眾人商量了一會,還是決定休息一夜,等第二天一大早將受傷的衛宮送入醫院,然後再前往警局查找當年那些證物。其實放任衛宮距賢就這麼進入醫院就等于放棄他的生命,特別是他還和仁科理佳呆在同一家醫院,可是僅僅江楚歌和張杰兩個人根本無法顧全這所有人的性命,所以必須的取舍卻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一行四人外加一個生物兵器在目送日本救護車護送衛宮離開之後便急匆匆地趕到了警局,此刻是第四日的清晨,也即是星期二的早晨,佐藤帶著江楚歌等人到達警局的時候,那里已有不少人,眾人笑著和這個才到警局不到三年的後輩打著招呼。
「佐藤現在也這麼努力呢?」
「照佐藤這樣的努力程度,到達警視正也指日可待了
佐藤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賠笑,不過很快視線便從他身上轉移到了他身後的人影身上。
遠山雄治。
作為五年前突然辭職的人物,遠山雄治絕對充滿著神秘色彩,原本他在辭職之前便已經是警視的職務,據說距離警視正也不過一步之遙,可是五年前那樁案子……
五年前的那樁案子眾人也大多有所耳聞,算是近年來排的上號的無頭公案,充滿著怪力論神的色彩。這種案件在警察界也並非從未有過,遇上這種的負責人辭職的也不少,所以當時離職的遠山,眾人也只是說可惜了這麼好的職位。
不過此番他出現在這里,意味著什麼?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意到這個原警視身上,甚至有熟悉的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這邊走來,可是遠山顯然沒有和眾人敘舊的打算,他只是低著頭,誰都不看,無奈之下佐藤只能夠推月兌說他是自己手下一樁案子的重要證人便將幾人帶進了會議室里。
在九十年代下面燈光暗黃的警局會議室里,佐藤給眾人看茶之後說道︰「那麼各位請先用茶,我去檔案室將五年前的刑事檔案拿出來,因為是陳年舊案,所以尋找證物可能還是要花上不少時間
「不用,」遠山放下茶杯搖了搖頭,「當年那件案子的所有的證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親手封印的,我只是沒有想到如今我還有再去踫觸那些東西的時候
佐藤看著遠山欲言又止。
遠山笑了笑,「其實像我這樣的,遇見了靈異無解案件,受到所謂‘鬼怪’影響,辭職,受傷,甚至喪命的在警界也不算太稀奇,總會有人運氣不太好,只是我沒有料到會是我自己而已
說完這句話,遠山已經站了起來,佐藤忠也站了起來,和江楚歌說了「請驅魔人大人在這里稍等片刻,我們馬上就去將證物拿來」這句話之後,便和遠山離開了房間。
「你從來警局的路上一直有些沉默,在想甚麼?」待兩人走後,張杰才開口問道。
「有些擔心時間,」江楚歌飲了一口玄米茶,答道,「雖然時間剛好過了一半,我們也進入到警局踫觸到了證物,但是我擔心這里的證物並不是所有的執念寄存的物品……」
「七波攻擊,其中執念,七樣附屬物,若是警局里面全都有那還好說,若是還有不在警局之內的,五年的時間滄海桑田,這些東西若是遺落,根本就無從尋起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此時多想,也無濟于事張杰搖了搖頭,安慰道。
江楚歌笑了笑,還準備說些什麼,忽然他眉頭皺了皺,剛剛似乎有一聲很小聲的驚呼傳到了他的耳朵里,因為距離太遠,傳到這里已經幾不可聞,但是強化了听力的江楚歌,還是敏銳地覺察出了聲音的主人——佐藤忠!
「不好,出事了!」江楚歌來不及招呼張杰,便翻身而起。
「鐮鼬,發動
言靈領域發動,這些奔走呼喊的風之妖精們正迅速地判斷著聲音的來源,而張杰也站了起來,靜靜等待著江楚歌的結果。
「三點鐘方向,地下五米!」
而聲音的源頭,發出驚呼的佐藤此刻正無助地看著江楚歌給他的護身符燃燒著,他頭頂是證物室慘白的熒光燈,非常亮,亮得讓人感到滲人的寒意。在他面前,是抱著一個鐵盒,毫無知覺跪在地上的遠山雄志,他垂著臉,面色躲進了白色的燈光的陰影中,只讓佐藤覺得他面色想要被拉進黑暗中一樣,在他的身後的半空中,有三個黑影似乎若隱若現。
「遠,遠山前輩?……」佐藤顫抖著低聲地喊了一聲遠山的名字。
什麼回應都沒有,那個跪在那里的男人像是死了一般,他胸前的護身符仍然在燃燒,可是毫無回應的遠山在佐藤眼里已經死了。
佐藤覺得自己也要死了,雖然他什麼傷勢都沒有,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可能快要死了,像遠山前輩一樣,毫無征兆,突然死亡。
然後,他被一股巨力拉著衣領站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他閉著眼楮拼命尖叫起來,就是這樣的力量,非同凡人的力量,惡魔的力量……
他的想法還沒能繼續,自己便不由自主向後飛了出去,伴隨著一聲似乎很熟悉的無奈的嘆息聲。
江楚歌確實很無奈,當他提起癱坐在地上的佐藤的時候,這個男人叫的比女人還淒厲。原本想問問情況的江楚歌也只能讓鐮鼬堵住自己的耳朵,再將佐藤扔到了後面。
不管怎樣,現將人救下來再說吧。
江楚歌此刻的破魔的力量,也無非只有「斷罪者」、聖水和耶路撒冷神油,同樣的,他也看到了遠山背後的幾個陰影,用聖水和神油去淋遠山雄志顯然不現實,所以江楚歌選擇了最有效的武器。
「砰砰砰!」三發子彈不分先後,飛向了遠山背後的陰影,可「斷罪者」的力量並沒有展開,子彈在快要達到的時候似乎受到了阻礙,空氣蕩起漣漪,在子彈周圍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波紋,像是擊在了水中。
「這是?」江楚歌看著那幾個陰影形成的如同念動力一樣的力量,他再次瞄準,不過這次卻將目光落在了停頓在空中的子彈背部。回應他的,則是三發精準的子彈擊中了前三發子彈的背部。
斷罪者的能力是不擊中目標就不會停止,所以每一發子彈擊中前一個目標的時候,就將最初的子彈向前推進了一分,然後在這股前僕後繼的力量下,子彈終于沖破了那無形的高牆,擊中了那幾個陰影。
那幾個怨靈當然,沒有被淨化掉,只是被逼回了遠山手中的箱子里。
凶鬼執念,不消除其根源所在,就很難徹底殺死。這已經是接近巫妖命匣一類的東西,非常的純粹和強大,所以伽椰子才能夠被殺死主體這麼多次之後依然活蹦亂跳。
江楚歌搖了搖頭,看著癱倒在地上的遠山和掉落在一旁的黑色箱子,示意張杰帶上佐藤立即離開,畢竟「斷罪者」並沒有消聲器,槍擊聲一定會引來還在樓上的警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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