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傾城焦急的在房里踱步,隔壁的屋里滅燈就寢,而她卻毫無睡意。
可是她等了一夜,東宮的侍衛卻再沒有來過雨水宮。
喜兒去東宮里探听消息了,一直都沒有回來。
她滿懷期望的等待,因為那破曉的魚白而變得慌張。
門輕輕的被推開,她慌得回頭,看見喜兒,上前急問︰「怎麼樣?太子醒了嗎?」
喜兒神色怪異的對她使了個眼色,卻沒有說話。
正在西傾城奇怪的時候,又走進來一個人。
是慕容嫣。
「我瞧著喜兒一直在東宮外面徘徊,就知道是你急著想要知道太子爺的消息,所以特意親自過來一趟。我怕喜兒說不清楚,怕你也听不懂!」
慕容嫣讓宮女扶著她坐下,微挑著下巴嘲諷的看著西傾城。
「太子妃!」西傾城待她坐下之後,上前行了一禮。
「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太子爺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也不記得自己何時招過你去東宮,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當送一個順水人情給你。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打了太子爺的人真的是夜十三嗎?」慕容嫣冷聲問。
西傾城愣了一下,「太子還沒醒過來嗎?」
慕容嫣的眼神猛然一冷,西傾城訝異的一句話,卻深深的刺痛了慕容嫣的心。
她突然站了起來,甩開了宮女的手,根本沒人知道她突然是因為什麼而生氣,西傾城就莫名的挨了一耳光。
西傾城捂著自己的臉,錯愕的看著她。
喜兒慌得過去扶住了她顫抖的身子。
「太子妃,我們家小姐說的都是實話,您為什麼要打她?」
「為什麼?」慕容嫣看著西傾城,「我從未有召你去東宮,你是如何在東宮里看見太子遇刺的?又是如何暢通無阻的直接去了東宮?如果我沒記錯,從這兒去東宮,縱然只是一門之隔,也不是那麼可以隨便進出的吧?怎麼?秦王如今要娶那夜姑娘了,所以你就急了,當初你不要太子,現在是想再攀回去了嗎?」
太子是不是夜十三打傷的,慕容嫣根本不在乎。
西傾城的一句問話,是因為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那刺客到底是誰,太子醒了,卻只說他根本沒有看清是誰動的手。
西傾城可以信誓旦旦的說刺客是夜十三,而她這個太子妃,卻得不到太子的一句實話,這怎麼能讓她不怒?
對她而言,西傾城為什麼會出現在東宮,才是她最為在乎的。
她最討厭別人說,她的太子妃之位,是西傾城拱手相讓的,否則根本輪不到她。
她只是一個替代品,這個羞辱,不管她如何努力,永遠都是別人茶余飯後嬉笑之間的笑話,是梗在她喉嚨處,永遠都拔不掉的一根刺。
西傾城也終于明白自己為何無緣無故的挨了她的一耳光了,她放下了手,臉頰上的紅腫縱然難看,可是她絕色的容顏,不會因為這點紅腫而有半點的損傷,反而讓她看上去更為楚楚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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