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探玄蹤 第四十九章 上山采藥

作者 ︰ 農民問鼎

「師——師父,對——對不起!」二愣子就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般,右手拿著那輕若鴻毛的木劍,無力地下垂。很是無辜地站在李沉浮面前,諾諾地道︰「我——我還是沒有領悟舉——舉輕若重的含義

「無妨。這麼短的時間里,你能夠領悟舉重若輕的地步,已經很難得了李沉浮模了模天二後腦勺,對著他一個微笑︰「我可能要離開幾天,在這幾天里,你要自己琢磨舉輕若重的道理。等你什麼時候明白了,我便正式收你為徒說完便轉身離開。

看著李沉浮的背影,師父居然笑了?二愣子瞬間變得更加傻瓜化,想起師父所言,不由心中一狠,朝著背影喊道︰「師——師父!我——我會努力的!」

木屋前。

「怎麼,沉浮,你也要與我們同去嗎?」狄仁杰身上背著個藥婁,神情之間頗感意外。

李沉浮略顯尷尬︰「大人,既然三頭靈蛇不會傷害靈菇,卑職留在此地也是無用,不妨與大人一起

狄仁杰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李沉浮不擅長表達感情,明明是擔心他的安全,還愣是要找個理由。

上官宛兒手中拿著一把小小地藥鏟子,雙手往背後一交,探頭探腦,略有深意地道︰「先生,夢姐姐說她也想跟著你一起去采藥哦

「嘿,宛兒,女孩子不要有那麼多心思狄仁杰拍了拍上官宛兒香肩︰「去請她出來,我們早點出發

上官宛兒做了個調皮的笑臉,便朝著房中走去︰「夢姐姐,我們要出發拉!」

李沉浮看了看上官宛兒的言行,道︰「大人,宛兒這些天,似乎變了一個人?」

「咳咳!你說呢?」狄仁杰難得地臉色一紅。

「卑職不知

上官宛兒從房中出來,向著狄仁杰行來︰「先生,我們可以走拉

狄仁杰似乎並沒有听到宛兒的說話,眼神瞬間定格在那站于門口不遠處的夢南柯身上。

李沉浮那意外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便不再多看,轉眼他顧。

如天仙般嫻雅秀美的五官,柔弱中帶著少許平淡的眼神,烏黑的長發落及半背,精美的玉釵點綴那絕美的容顏。高腰拖地的長裙、典雅的大袖、飄逸的霞披。一身大家閨秀的穿著,胸前一對飽滿,似要破衣而出。夢南柯病體初愈,首次如此穿著亮相,展現在眾人眼前。那平淡之中又帶著絲絲若有若無的神秘,不禁給人一種飄渺少女、雲中仙子的感覺。

狄仁杰驚呆的時間似乎長了一些。直到上官宛兒在他眼前揮了揮雙手︰「喂,先生?!」

「嗯,啊?」狄仁杰瞬間回過神來︰「宛兒,你干嘛?既然夢姑娘出來了,那我們就一起走吧?」

「哼!!」上官宛兒轉過身去,不再理會先生,丫頭似乎生氣了?

李沉浮看著上官宛兒,不禁眉頭微微一皺。

夢南柯款款行至狄仁杰向前,盈盈一福︰「夢南柯得先生大恩,銘感五內,謝謝先生

狄仁杰︰「眾生平等,夢姑娘就無須客氣了吧

夢南柯也不多話,拉起上官宛兒便向一旁走去,也不知道嘀咕些什麼。

然而,李沉浮卻是眉頭不由得更加緊皺了幾分,因為他听到了她們的談話︰「宛兒妹妹,其實你無須擔心的。人妖殊途,姐姐與先生,沒有可能的「夢姐姐,你瞎說什麼呢,宛兒才沒有吃醋呢

沒一會兒,二女又向著狄仁杰走了回來。「先生,發什麼呆啊,走呀上官宛兒一臉微笑地拉著夢南柯的手,向著前方行去。似乎根本就沒生過氣的樣子。

狄仁杰朝著夢南柯偷偷豎起了右手大拇指。後者會心一笑。

李沉浮似乎感到心情有點煩燥,冷道︰「宛兒,你走錯方向了

「……」上官宛兒頓時止住身形,轉身︰「要你管,我與夢姐姐只是隨便走走,不行嗎

李沉浮無語地看了看大人,意思是︰大人,宛兒被你寵壞了。

——

一路上,眾人歡聲笑語。

上官宛兒似乎一改往日的文靜與淑女,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好像心中有十萬個為什麼一樣。狄仁杰不時地耐心回答著她的問題。夢南柯一路無語,只是靜靜的聆听著他們的談話,不過從她經常展顏歡笑的情況來看,貌似心情不錯。李沉浮就有點郁悶了,堂堂一代劍道高手,性格本就有點冷淡的他,偶爾說幾句話,便被宛兒無情地反駁,被批的一無是處。對于這個修煉**脈訣的宛兒妹妹,卻又不好發作。

「哇!先生,你看!好多草藥上官宛兒朝著山谷一旁指了指,便小跑了過去︰「先生,快過來,宛兒采藥,你來裝上

狄李夢三人順著上官宛兒走了過去。

三七、三稜、山姜、金銀花、馬菜……

「先生,南柯雖然不是煉藥修真,不過也認得這幾味草藥夢南柯看著這些大小不一的值物,終究忍不住心中疑問︰「這些只是凡人界使用的藥材,對于我們這些修真者,有用嗎?」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狄李宛三人是修真者,不過是擁有特殊能力的修真者。三人雖然也知道這點,但狄仁杰沒有發話,他們也不便透露些什麼。或許,夢南柯只是他們修道路上的一個過客罷了,緣聚緣散,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狄仁杰將草藥一一小心地放入藥婁之中︰「宛兒,你說呢?」

上官宛兒一邊挖著草藥,一邊隨意地講道︰「草藥雖不入生靈行列,卻依然是天地萬物之一。本無高低貴賤之分,奈何天道輪回,造化使然。它們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救治生靈,長此以往,輪回不息,直至造化加身,轉世成靈。先生,宛兒說的對嗎?」

狄仁杰微笑地點了點頭。

「宛兒妹妹是說,天地萬物都逃離不了輪回的宿命。而這些草藥的存在,只是為了救治更多的人,然後會累積運氣,直到他們轉世之後,運氣足夠,便能夠修煉成靈,甚至化形?」夢南柯略有疑色︰「可是,姐姐不明白,你說的天道,是什麼意思?」

狄仁杰聞言不由仔細地看了看夢南柯,就連李沉浮,听到這翻話,也不由對她另眼相看。能夠從這翻常人根本就無法理解的話中听出這翻含義來,答案只有一個,此妖身懷道基。

上官宛兒似乎卡殼了,求助地看著狄仁杰︰「先生,什麼是天道,宛兒也不知道呢?」

「什麼都是天道,什麼都不是天道。這兩個字,是虛無飄渺的存在,只可意會、領悟,卻不可言傳狄仁杰繼續裝著草藥︰「至于你剛才的提問,那只是因為修真界的煉藥水平不足,他們不懂何為因果造化,只懂得利用成靈之物煉藥煉丹。而實際上,剛才宛兒已經說過了,草藥並無高低貴賤之分。意思就是說,這些凡人界的藥材也依然可以煉制出丹藥來

「哦夢南柯除了有少許驚色之外,似乎並不感到吃驚。隨手拿起一根山姜,看向狄仁杰︰「先生的字里行間,南柯是否可以這樣認為。煉藥者拿著靈藥煉丹,如果失敗,那此藥草來世的運氣將會降低;如果成功,它來世的運氣也會大大增加?換言之,先生話中的另一層含義就是,拿著這些凡人界的藥草制藥煉丹,不論成功與否,它轉世的運氣都會增加?」

狄仁杰聞言,朝著上官宛兒問道︰「宛兒,這些話,是你跟夢姑娘說的?」

上官宛兒依然只顧著挖草藥,隨意地答道︰「沒有拉,夢姐姐又不是煉藥修真。宛兒才不會跟她說這些呢

狄仁杰起身,雙眼微閉,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夢南柯。那樣子,怎麼看都像是色眯眯的樣子。

夢南柯臉色微紅︰「先生,我說錯了嗎?」

「不!你理解的雖然不全對,但是卻也大至沒有錯除了上官宛兒當初的理解比夢南柯強一點之外,她的理解照樣另狄仁杰另眼相看。他不由得開始認真地解釋起來︰「……」

——

山谷深處。

上官宛兒好像很喜歡挖草藥,正一絲不苟地進行著。在她心中,似乎忘記了身邊的一眾伙伴。

狄仁杰繼續負責裝藥。外帶與夢南柯說著話。

李沉浮干脆找了塊空地,打坐靜修。他實在受不了,她們偶爾之間,談到的曖昧話題。

「六甲天書案,先生的推理南柯認可夢南柯似乎與狄仁杰之間,話似乎多了起來︰「可是先生,南柯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太平村天二他娘的案子之中,幾乎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先生到底是怎麼得之,天二是親眼所見張三等人對他娘同時施暴的呢?」

狄仁杰神情一怔︰「這些,是宛兒告訴你的?」

「先生不要怪宛兒妹妹,是南柯要她說的夢姑娘似乎言有深意地道︰「宛兒妹妹好幸福

「咳咳!」狄仁杰無視她的話。提起案子,他似乎陷入了回憶,答道︰「道理很簡單。其一,這種事情,張三等人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施暴,否則犯了眾怒的他們,就算武功再高,也將無法在太平村繼續生存下去。其二,他們更不可能事後告訴天二,就是告訴了,天二也未必會相信,甚至還有可能會不顧一切的報復他們的惡意詆毀。第三,通常犯案的人心虛之下,只會嚴加遮掩躲避。因為這是秘密,既然是秘密,又豈能叫外人得知。因此,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天二當時親眼所見

「原來是這樣,南柯明白了夢南柯恍如夢中驚醒︰「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能從常人的心理,推斷出事情的真相。如此大才,世間恐僅有先生一人耳

「呵呵,」狄仁杰不置可否︰「明白了這一點,再對照日前天二所有奇怪的言行舉動,再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聯系起來,一切便都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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