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舞和洛 還有娘都在外間等待許久,慕舞實在等不得了︰「洛 姑娘,貴容娘娘若是再不出來,奴才也不好交差啊?不如,勞駕姑娘去看看?」
洛 听著,也覺得奇怪。為什麼這麼久呢,心中有種不祥的征兆︰「好,我去看看便來。」
洛 小心翼翼的走進內室,推開門︰「娘娘!娘娘!您在嗎?」
當看到躺在地上的姚珍蔓,嘴角掛著的血跡,大叫︰「啊、、、、、、啊、、、、、、」
洛 捂著嘴,大叫著跑出內室,直奔殿外。驚恐的看著不知所措的眾人,不敢再看。
耎冰懷中的墨麒也被她吵醒,哭了起來。耎冰一邊哄著他,一邊問︰「怎麼?發生什麼事情了?」
洛 抱著耎冰,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只是用一只手指指向內室的方向︰「那里有、、、、、、」
慕舞看著干著急,索性就順著洛 指引的內室的方向走去︰「我們一起去看看!」
洛 拼命搖頭︰「我不去,你們自己去吧、、、、、、嚇死我了!」
耎冰和慕舞對視一眼,兩個人走向內室。
推開內室的門,只見姚珍蔓盛裝打扮,穿戴的是冊封時的禮服。就那樣倒在地上,嘴角流著血,眼楮帶著笑意。
慕舞與耎冰面面相覷,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只覺得脊背發涼。姚貴容,就這麼死了!
慕舞隨即恢復鎮定,反正無論是賜死,還是自盡。自己此來的目的已經達到,過程也不再重要了。
慕舞和那個小太監走出內室︰「既然如此,咱家就回去復命了。想必二位還有事情要處理,咱家就不多留了。告辭!」
耎冰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形,手中的墨麒差點兒掉下來。踉蹌著步子,走出了殿外。
耎冰將墨麒勉強哄睡著了,放在正殿床上。走近洛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眼神空洞的看著洛 。
洛 猶自渾身發抖,聲音也在抖,感覺這空氣都是抖的︰「我我我、、、、、、我怎麼知道?我們不過是奴才,那里做的了主?」
洛 忽然想到了什麼︰「不過,太子既然口諭里說過,讓側妃撫養小皇子。我想側妃應該會來吧?」
耎冰想想也有道理,想到姚珍蔓臨終前囑咐她的話,便決定一定要帶著墨麒一起走。
耎冰已經理出了頭緒,見到慕舞得知耆櫻的口諭,才知道姚珍蔓做了大逆不道之事。一個女人,為了自己的兒子,當真是舍得一切的。
如今,在側妃來之前,先把這里整理一下才好︰「洛 ,洛 !我們來收拾一下吧,好歹我們和娘娘主僕一場。如今她去了,總不能讓她一直躺在冰冷的地上吧?」
洛 听罷,擦干了淚水,點點頭。與耎冰一起進內室,將姚珍蔓的遺體放在正殿的床上。
御書房。听著慕舞的回復,耆櫻點點頭︰「她倒是知趣。否則,被人逼著赴死,也沒什麼意思。」
耆櫻說完,想了想︰「慕舞,現在什麼時辰了?」
慕舞趕忙上前答復︰「回太子,還有兩個時辰便到了宮禁時分了。」
耆櫻略一思忖︰「罷了,我還是回桂陽宮了。有事去寢宮找我。還有,天牢那邊有什麼消息,隨時報我。」
耆櫻說一句,慕舞應著一句。說完,耆櫻起身向桂陽宮走去。
桂陽宮。傾玳正讓韶月和無垠準備晚膳︰「你們動作快些,今晚殿下一定會回來的。不要誤了時辰才好!」
剛一走進桂陽宮,就听到傾玳的聲音。看真手忙腳亂的兩個人,不禁莞爾。
傾玳不禁焦急的看向殿外,發現了有一個身影正向自己的方向移動。跑出去一看是耆櫻︰「給殿下請安!就知道您會回來。」
說著就將耆櫻拉過來,韶月無垠見狀七手八腳的忙請安,被耆櫻制止了。
「你們去忙吧,不必多禮。」
二人沒來得及謝恩,趕忙幫著二人布菜。忙了好一會兒,二人才停住︰「殿下,娘娘。晚膳已經得了,奴婢告退!」
傾玳將著遞給耆櫻︰「殿下,請用吧!」
耆櫻拿在手中,將賜死姚貴容的事情,說與傾玳。不時的用眼楮去瞄她的反應。
傾玳仔細諜著。最後見耆櫻不說話,才反問道︰「太子希望臣妾做些什麼呢?如口諭中所說,收養墨麒嗎?」
耆櫻沉吟片刻,點頭道︰「我正有此意,你的意思呢?」
傾玳夾了一塊筍,放在口中咀嚼著,放下著︰「太子已經有明旨,臣妾豈敢推辭?只是、、、、、、擔心別人說些閑話罷了。」
耆櫻听罷,面有不悅之色。正色的︰「怎麼?你有顧慮?」
听著耆櫻的口氣,傾玳知道他動怒了。可是,如果現在不把話說清楚,以後怕是是非不斷。
「太子莫要動怒,听臣妾說與你听、、、、、、」
傾玳擔心的是,耆櫻以平息叛亂、懲治元凶之名,將姚貴容賜死,這固然不會遭人非議。只是,姚貴容一死,便自己收養了自己的弟弟。
傾玳年紀輕輕,又沒有生養過,怎麼會把墨麒當做自己的親弟弟呢?說不定,耆櫻只是想變相的將自己的弟弟折磨死。這樣,便沒了後顧之憂。
如此這些,耆櫻都沒有想過。可是,傾玳卻在听了耆櫻這番決定之後,首先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便向耆櫻提了出來。
耆櫻听罷拍案而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發青︰「混賬!誰敢這麼想?墨麒是本宮親弟,先王的子嗣。就算他母親作惡多端,也與他無涉,我的口諭中已經說的明白。」
傾玳連忙拉他坐下,並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太子,你不要這麼沖動。這只是我自己的猜測罷了,畢竟這樣的流言還沒出現。可是,要制止這種流言的產生,就要防患于未然。」
耆櫻看著傾玳,臉上略有慍色︰「防患于未然?怎麼防?如果防不勝防呢?」
傾玳拉著耆櫻坐下,無奈的搖頭︰「殿下怎麼糊涂了?殿下和臣妾如此光明磊落之人,還怕這些個?之後的事情咱們走著瞧便是了。」
耆櫻听罷心情大好,略一沉吟︰「可是,眼下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出面。」
傾玳看著耆櫻,疑惑不解︰「還有什麼事情?」
耆櫻為傾玳夾了一塊蘿卜,放在她的碗中。動作看起來連貫又輕柔︰「姚貴容已死,如今的倚月閣只剩下兩個下人和一個孩子。他們沒了主心骨,難免慌神。姚貴容固然死有余辜,其他人別白白的跟他受累。」
耆櫻沉吟半晌︰「我的意思是,勞煩你跑一趟,打點一下後事。順便也把墨麒接過來。」
傾玳听著不停的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殿下想的十分周到呢?只是、、、、、、」
耆櫻听到傾玳仍有疑慮,心下疑惑︰「怎麼?還有什麼事?」
「殿下如今尚未登基,雖然國喪期間行使監國之職,可便宜行事。不過、、、、、、像這般埋葬先王妃嬪之事到底還是要、、、、、、」
傾玳小心的說出了自己的又一個疑慮,偷偷的看向耆櫻。擔心他像剛才那般激動。
听到此事,耆櫻眉頭緊鎖,長嘆了一口氣︰「事急從權。賜死姚貴容原是必行之事。然,她畢竟是先王妃嬪,絕不可草率了事。」
說到此,想到了詩堯。心中浮起了一絲愧疚︰「明日我出宮一趟,看看可有補救之法。」
說罷耆櫻拉過欠身的傾玳︰「快用吧,都冷掉了。」
然後默不作聲的用膳。傾玳則面帶憂愁的看著耆櫻,心中若有所思。
耆櫻因為宮變一事而提防著詩堯泄密,如今,這一對知己好友已經生分了。
以詩堯的性格,算是徹底決裂了。不知道明日出宮,會不會無功而返呢?
別是沒有請動詩堯,反而吃了閉門羹。亦或是一封卸任的折子吧、、、、、、
看著自己碗中堆滿的食物,傾玳忽然間沒了胃口。擔憂的看著耆櫻,慢慢的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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