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愨鵡曉」徐然答應道。
他憋足一口氣,「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是什麼情況,還有什麼比你的身體更重要的,我要說的說完了。」
夏侯曦的眼眸明亮,他一字一頓的攤牌︰「你知道的肯定不止這些吧?」
「少拿疑問句來套我的話,是我在問你問題,老大!」徐然大聲強調道。
「嗯,我知道,但是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面前的這個少年,有太多的底細夏侯曦還沒有模清楚。
「……」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你不用在我面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夏侯曦看出徐然的身體明顯的一顫,確定他絕非表面上那麼簡單。
徐然嘆氣︰「你真是一點都沒變,唉,其實我回來,是因為一種病毒,現在病毒的檔案在夏院長手上,上頭派我來呢,是為了拿到檔案,然後研制出解藥。」
「你的上司是誰?」夏侯曦輕輕用手指觸踫著桌子上的杯子,悠悠地問道。
「這個我真的不能透露了,不過說實話,我也不怎麼了解他。」徐然很是真誠的回答道。
夏侯曦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遠不止這些,不過我都知道你知道的那些,所以我就不問我知道的那些你知道的了。」
「……你…在繞口令?」
「你現在知道病毒感染上會有什麼癥狀嗎?」夏侯曦走到大廳,看著掛在牆上的照片。
徐然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什麼意思?」
「沒什麼。」夏侯曦最終還是不忍開口,「只是突然在想,萬一病毒檔案泄漏出去,豈不是很危險?」
「所以啊,我要盡快研究出解藥,這樣這病毒檔案就相當于沒用了。」徐然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是嗎?」
「等會!」徐然一驚︰「你一天要扯開我幾次話題啊!你讓我說清楚的!結果咧!又不回答!」
「我能回答你什麼,你該知道都知道了,還需要問我嗎?」夏侯曦反問道。
「……你打算瞞多久?」
「你果然很了解我,看來我們之前交情不淺。」夏侯曦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
徐然無奈︰「唉,你……算了,但是你這病,不可以用止痛藥!藥庫里有藥,你果然不是學醫的料啊。」
夏侯曦攤手,無辜道︰「我要是學醫了,那顧清不就沒工作了嗎?為了她的未來著想,我還是不要大展我的身手為好。」
「……你就是一醫痴!止痛藥怎麼治心疾?你說你有沒有腦子啊!」徐然想到就氣,埋怨道︰「好歹你爸還是個院長,怎麼會有你這個笨蛋兒子!」
夏侯曦沉默不語,思量片刻,還是決定什麼都不說,他傻傻地說道︰「止痛藥不是更好,更快?」
「……」徐然有種徹底無奈的感覺,「你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呢?」他冷冷地說道。
「好了,徐然對吧,記得替我保密。」
「這麼狗血的事我不想做。」徐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如果不找出殺害母親的凶手是誰,我怕我下去了,也不敢見她啊。」夏侯曦淒涼的笑著,像是在開玩笑,也像是認真的,反正,他已經死過一次了。
「……」徐然一時不知道怎麼回話,他思考了一會,分析了很多,最後開口道︰「好吧,但是,記住以後不能離開我半步!」
「……」夏侯對于徐然的要求,有些無奈,「包括…上廁所?」
徐然崩潰︰「兩年不見你油嘴滑舌的程度簡直是上升到專家級別了。」
「你也不差,所謂趣味相投,我們估計就是這樣認識的吧?」夏侯曦又是傻傻笑著。
「……」徐然無語了。
這時夏院長見家里來客人了,開心地招呼道︰「是阿夏的朋友吧,來,坐。」
「夏伯伯好,我叫做徐然。」徐然有禮貌地說道。
「嗯,多乖巧的孩子啊!」夏院長夸獎道。
「阿夏,你今天都沒有去研究所,這是去哪了,去了一天一夜?」夏院長看向夏侯曦,眼神還是溫暖,口氣卻是在質問。
夏侯曦一時想不到理由,用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楮看著徐然,徐然嘆氣,解圍道︰「夏伯伯,是這樣的,我和阿夏是多年的好兄弟了,這次我學成歸來,特意來找他敘敘舊,于是我們就在我家度夜了。」
徐然說謊的功底,騙不了夏侯曦,但是騙夏院長,還是綽綽有余的。
「這樣啊。」夏院長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夏侯曦,厲聲訓斥道︰「阿夏你這孩子,也是,既然這樣你好歹打個電話!下次你再這樣!就不要回來了!」
「好了爸,下次我會注意的。」夏侯曦呆呆的看著面前的這個中年男子,以前的他,面對的是冰山,現在的他,面對的是溫暖到不行的避風港。
突然的思緒,有時候很難止住。
「阿夏,怎麼了?」見夏侯曦一副要哭的模樣,夏院長有些慌了,難道是自己訓斥的有些重了?
夏侯曦閉上眼,緩了緩精神,再次睜開雙眼,露出明媚的笑容,「沒事,只是好久都沒听爸的訓斥了,感動了而已。」說出這句話,夏侯曦也不免起一身雞皮疙瘩,但是不說這句話,怎麼解釋他剛才的行為?
「你這孩子!好了,你們聊,爸爸今天有事。」夏院長說罷,便去了書房。
夏侯曦見夏院長進了書房,緩緩起身,悠悠地說道︰「走吧,去我的房間談談。」
「……」徐然內心糾結萬分。
「我又不會吃了你。」夏侯曦淺然一笑,攤開手︰「請吧。」
徐然大方的躺倒在床上,反客為主,「我想說的是,我來這主要目的是那份檔案,還有,上頭懷疑內部有奸細,所以,我來的目的還有一個,就是抓出幕後真凶。」
「起來。」夏侯曦像只暴怒的獅子,眼神凶惡,但語氣卻很平靜。可就是這樣,也讓徐然嚇得從床上跌下來。
「我,很可怕嗎?」夏侯曦故意這樣問,他其實知道,自己的面部表情很嚇人。
「……」徐然站起來,拍了拍夏侯曦的肩膀,「我說重點,我去拿資料了。」說罷,走了。
夏侯曦欲言又止,算了,被罵一頓也好。
過了半小時,只見徐然灰溜溜的進來,一臉沮喪。
他見夏侯曦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便知道他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攔住我?」
「你走太快,我反應慢。」夏侯曦悠哉地回答道。
「……你好歹提醒一下我啊!」徐然委屈了。
夏侯曦走到他的跟前,好奇的問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被罵的?」
「進門就被罵,待我說出來意後,就訓斥的更加厲害了!」徐然提到這個就很憤懣。
這時夏侯曦才悠悠開口︰「夏院長最討厭兩件事,第一,別人進他的書房,就連我都沒有勇氣進去,第二,別和他提那份病毒檔案,要不然就是一頓教導。」
徐然呼了一口氣,退後了幾步,咧嘴笑道︰「既然這樣,不如我們…」
還未等徐然說下去,夏侯曦就拒絕道︰「這種事我絕對不會干,何況,你是敵是友我都不清楚,絕對不會幫你,所以,這種事,你自己一個人好好策劃就好。」
「……你要知道夏院長的警覺性一向很高,而且我都不知道他把檔案放哪,他最信任的人不就是自己的兒子嘛,所以你是最佳的人選啊!」徐然說話的口氣很是殷切。
「……我不管。」夏侯曦堅決地回答道。
「好!」徐然一下子不淡定了,「我和你攤牌!」
夏侯曦依然不為所動,眼神輕輕掃視徐然,最後悠悠開口道︰「我有什麼你能威脅的到我?」
「……」好吧,夏侯曦的確沒有什麼把柄落在徐然手上,徐然一時也不知怎麼收場了。
這時,一通電話,徐然低頭接電話,用流利的英語溝通了以後,神色變得凝重,他掛斷電話,很認真對夏侯曦說道︰「先把檔案的事放一放吧,有件緊急的事。」
「我知道,地點。」夏侯曦理了理衣角,「現在我們過去吧。」
誰知徐然一臉驚奇︰「夏侯曦,你什麼時候學的英語?」
「……難道我以前不會嗎?」夏侯曦一愣,「不是吧,我以前好歹也是特警啊!」
徐然大笑,「老大,你以前是特警沒錯,但是,你知道你的英語有多差勁嗎?發音有多不準嘛?sorry,你非念搜里,我教了你幾十遍你也沒學會好不好!」想到這,想起那段悲催的歲月,不免對夏侯曦有些抱怨。
「……」夏侯曦滿臉黑線,用流利的英語說道︰「Let-sjustletitgo。」
這下徐然更加驚訝,張大了嘴巴︰「你究竟用什麼方法辦到的?」
「這很難學嗎?」夏侯曦瞥了他一眼,「對方說事態緊急,所以趕快吧!」
徐然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到達案發現場,不遠處有幾位金發碧眼的男人正在交談著對這次案件的分析,時不時互相反駁幾句。
夏侯曦默默坐在一旁,看著他們,靜靜聆听著,面色有些不堪。
徐然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擔憂︰「沒事吧?」
夏侯曦搖頭,輕輕咳了幾聲,不想這輕咳,牽動了心髒,他勉強笑著,弱弱地開口道︰「今天為止,一共發現了幾個。」
「一共四個,在不同地點發現的。」徐然雖然覺得用個這樣的詞不太恰當,但自己也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所以就這樣接話道。
「是同一個人的嗎?」
「這個要進一步化驗才能知道。」徐然先是搖頭,又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