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從白色的落地窗照射進來,總統套房的臥室比晚上顯的更加奢華和具有歐式古典氣息。
林藝雪慢慢睜開眼,昨晚恍如夢境,可稍稍動一,劇烈的酸痛告訴她那不是夢,一切都是真實的。
一夜的纏綿與索取,幾乎要把她掏空。
轉頭看看,那個魔鬼般的男人還在身邊熟睡,此刻,他的臉上絲毫沒有昨夜的冷鷙與邪佞。忍不住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居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他不是這般狂妄不羈,自己會不會愛上他呢。
趕緊打消這個念頭,林藝雪,你是瘋了嗎?經過昨夜你也變的不正常了嗎?你可是被這個男人褻玩了一夜啊,你目睹了他的霸道,經受了他的肆無忌憚,難道還妄想能真的和他廝守終身!
想起身,剛一動作,羞處傳來的疼痛瞬間襲向大腦。這就是第一次帶來的副作用麼,這個時候身邊的男人不是應該溫柔的抱住自己麼。
閉上眼,停止哪怕半毫任何幼稚的想法。
堅持著坐起來,才發現根本沒有衣服可穿,昨夜自己的衣服留在了更衣間里,而那件薄的可憐的舞衣早已被尹少鋒撕的徹底。
既然是酒店,應該會有睡衣浴袍之類的衣服吧,先找到穿上再說。
小心翼翼的下床,林藝雪光著腳走向那個看似應該是衛生間的方向。
每走一步,都會有股難以忍受的疼痛在提醒著她,她已經不再是女孩了,強忍著,慢慢挪著步子,總算在衛生間旁邊看到了一個衣櫥,輕輕地打開,首先看到的是一面很大的穿衣鏡。
鏡子是女人最愛的東西之一,而此刻看著它,林藝雪淚如雨下,因為從鏡子里她看到自己那被折磨了整夜的身體,處處都留下了被襲虐過的痕跡,還有,那張蒼白的不帶任何血色的臉。
捂住嘴,不想哭出聲,不想驚醒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不想再次被掠奪和索取,她已經承受不住了。
穿衣鏡旁掛著兩件白色的浴袍,她拿下那件明顯尺寸較小的,穿在身上,遮住那些令她羞恥的痕跡。
下意識地把手插進浴袍的口袋里,突然想起不僅是衣服,就連包包和手機也都在之前換衣服的地方呢,想著爸爸還在醫院里躺著,林藝雪一下子慌張了起來,不能再在這里耽誤時間了,得趕緊想辦法離開才行,要是等尹少鋒醒來,就更麻煩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拿回衣服和東西,否則就這樣從酒店去醫院也太惹眼了吧,要是被那個女人看到,肯定又要狂轟亂炸一番。
在浴室里匆匆洗漱,草草做了下整理,林藝雪又找到一雙拖鞋穿上,這樣至少能走出房間了。離開總統套房,很快就看到一位酒店工作人員,告知對方自己有物品遺留在了之前更換衣服的那個房間里,負責的工作人員沒有多問立刻帶她去取。
豪華酒店訓練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啊,辦事都是雷厲風行,至少在眼下真是幫了大忙,而且要是換了其他地方也許自己的東西早就被順手牽羊偷走了吧。林藝雪在心里感激著。
就著把自己的衣服換上,拿上包,趕緊給醫院打了個電話。
「喂,是中心醫院嗎?我是林樹海的家屬,請問我爸爸還好嗎?病情有穩定下來嗎?」情急之下一口問了一大串的問題。
「你是他女兒吧?你爸爸昨晚病情穩定了下來,不過情況也不是很樂觀,而且你們還未補上的醫藥費也得抓緊了,不然醫院這邊會很為難。」
「好的好的,我知道,我正在想辦法,我現在就趕過去。」
掛上電話,林藝雪一臉愁雲,本來就是為了籌爸爸的醫藥費才冒著風險來應征什麼私人舞娘,如果是平常她是萬萬不會動這個念頭,但是當她看到高昂的報酬並且一旦錄用就會得到一筆不小的置裝費,再想想已經在醫院躺了兩年的父親,心里再糾結也想頂著壓力去試一試,可結果……
不敢再去回想那可怕的回憶,林藝雪走出酒店,趕往醫院。
「你個死丫頭你昨晚跑哪里去了,想把你這個沒用的爸爸全丟給我是吧,我也是需要伺候的人了,你別想趁機整死我!」
林藝雪剛踏入病房,繼母就劈頭蓋臉一陣罵。
劉厲芳,五十上下的年紀,燙著滿頭的卷毛,嘴巴周圍很多褶皺,一看就是平時沒少動嘴皮子,穿著一條墨綠色的花裙子,給人一種不服老的感覺。
「媽,我昨晚想辦法湊錢去了,所以……才沒來。」
「那錢呢?弄來沒有?別說你折騰半天跑來身上沒帶錢!」繼母的臉上沒有半點好臉色。
「錢,我還沒有湊到,不過媽,我會想辦法的,您能不能先拿出點墊上,我湊到錢就還給您。」林藝雪很不想開這個口,她都能想到會得來什麼樣的回應,可是現在她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可以選擇。
「你這個丫頭是想氣死我啊,我那點養老費你還想動!我現在願意守在你這個植物人樣的爸爸身邊你就謝天謝地了吧,還指望我拿錢,告訴你林藝雪,門都沒有!別再讓我听到你提出這個荒唐的要求!」
荒唐,丈夫生病,妻子拿出錢來救治怎麼就能用這個詞來形容了呢,雖然他們是半路夫妻,可一日夫妻百日恩,況且父親當初對她還是不錯的,有什麼能讓她在這時候說出這麼絕情的話。
林藝雪不想反駁,她^H小說
看著父親被病魔折磨後更加蒼老的臉,不禁回想兩年前父親的那場車禍,車禍後父親就患上了罕見的疾病,像睡著了一樣再也沒有醒來,醫生說,這比一般的植物人的身體狀況更糟一些,需要的治療費用十分巨大,一旦沒有費用支持,放棄治療,父親很快將永遠長眠。林藝雪不想失去她心中唯一的親人,就算父親不醒來,只要他有口氣,只要他活著,在這個世界上她就不是孤身一人,所以奮盡全力她也要讓父親的治療進行下去。
「媽,錢的方面我去想辦法,這里就拜托您多照顧著,我替爸爸謝謝了,爸爸沒出事之前心里一直是有您的,所以請您看在你們多年的夫妻情分上照顧他,我相信爸爸有天會醒過來的。」
听了林藝雪的話,劉厲芳也不好發作,
「別在這里廢話了,趕緊湊錢去,沒有錢,你爸爸隨時會從這里被趕出去,到時候他躺在家里,我可是不會伺候他的。」
林藝雪默默離開了病房,從主治醫生那里了解到,治療費目前還差20萬,這還只是眼下的,更多的後面會陸續增加,本來一直以來父親需要的治療費用已經是不菲了,前幾天病情又突然加重,為穩定病情搶救的費用就又增加了一大筆,這簡直是雪上加霜,讓走投無路的林藝雪身上的擔子更重了。
怎麼辦?怎麼辦?
林藝雪顧不上與自己同齡的小護士們鄙夷的目光,撲通一聲跪在了醫生面前。
幸運的是,還算有些醫德的醫生看她一個瘦弱的女孩子挺可憐,並且對她那個繼母的惡劣言行早有耳聞,終于答應幫她向醫院申請多延長點時間。
千恩萬謝之後,林藝雪回到了家,那個已不像個家的家。
在衛生間里把淋浴的水開到最大,讓水流沖擊著自己的身體,此時的她恨透了自己,恨自己沒用,沒能幫父親掙到救命的錢還被人羞辱了身子,身體的疼痛已遠遠比不上心里的痛,為什麼,為什麼那個魔鬼要在這種時候把自己陷入更痛苦的境地。
就這樣環抱著自己靜靜的站在蓬頭下,像要懲罰一般,任有力的水柱沖打著身體。
她不知道,就在那個總統套房里,那個惡魔一般的男人,已有了一個邪惡的主意,她並未逃出他的世界,那一夜,注定只是個開始。
痛苦,還將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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