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愨鵡那麼,誰先來呢?」千染笑問,當刻自薦道,「不如,我先來吧!風姿姐姐可好?」
骨風姿心底暗自惱怒,壓制對骨小賢的憤恨,柔柔一笑道︰「好。郡主是客人,就客人先來,免得風姿失了禮數。既是切磋而已,也還望郡主手下留情啊!」
骨小賢原本就要出口提點她不要失了禮數,卻不曾想這骨風姿自己倒是先說了,她張嘴的同時又只好閉上了嘴,美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笑呵呵的跟老太君小聲說著話,邊看著她們兩。
千染掃過眾人一眼,才看向一側,似乎是在思索,隨後她便想到一首詞,吟道︰「赤橙黃綠青藍紫,誰持彩練當空舞。雨後復斜陽,關山陣陣蒼。當年鏖戰急,彈洞前村壁。裝點此關山,今朝更好看!」
眾人听後,紛紛蹙眉低眉深思。越是深思,卻是無法壓抑對這詞的不喜。
然,老太君卻是不同。眸光掃過周圍的這些個姨娘啊子孫孫女,心底的冷意更大了。
「哼,看你們一個個的。人家的詞都出了口,你們倒是給個評兒啊!」她手中的拐杖立時重重杵了杵地,發出「咚咚」的聲音。
眾人一驚!各個暗自後悔!平素他們雖然也有修習詩詞,可是對于詞他們卻十分少接觸,一般都是詩句極多。而就是詩句,他們也都是喜歡看一些風花雪月哀怨纏綿的,這關于打仗的,他們就……顯然郡主的這首詞十分男子氣,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鑒賞,更別說出評了。
見他們一個個似乎沉思的模樣,老太君心底就更加是明白了。難怪辰兒不喜回家,不喜整天看到他們這些所謂的親人了。之前她還不信,現在她越來越信了。忍不住眼底泛起一絲了無痕跡的怒意和殺意。
千染敏感的發覺了那一抹一霎消散的肅殺味道,心底震驚。這老太君似乎不滿他們這群人啊!居然動了殺機!這到底怎麼回事?
不會兒,三姨娘之子骨浩和骨齊兩個庶子,才會意過來,兩人眸光爍爍相互看了一眼,才向著千染行禮︰「郡主詞之造詣匪淺,真是受益良多。浩(齊),受教了。」
千染暗自一笑,優雅的擺了擺手,糯糯的聲音劃過他們兩耳畔︰「沒什麼好詞,讓兩位哥哥見笑了。」
骨浩和骨齊兩人一听她這清脆無染的聲音,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才坐下︰「郡主不必自謙。論到詞,郡主造詣匪淺,我等折服。」
骨小賢驀然怔了怔,忽然又重新打量起這胖胖的死豬玀,仍然無法相信剛才的詞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她隨後瞥了瞥一動不動坐著,依舊十分驚愕的骨風姿一眼,心底樂了。
「風姿啊!該你了!可別丟我們辰王府的臉啊!」她笑道,聲音里溢出一絲看戲的味道,當然也帶著更多的輕蔑和嘲弄。
千染秉持看戲的態度依舊,深深凝視著此刻一語不發的骨風姿,心底嗤笑的同時,也忍不住諷刺的勾了勾嘴角︰「風姿姐姐,該你了。」
骨風姿因為听到死豬玀的聲音,驀然才回神,咬了咬牙思索了一下,才站起身來沖著老太君行禮︰「風姿實在無能。倒是郡主,這首詞從未听過,一定是戰老爺子暗自教的吧!風姿羨慕的緊。只可惜,風姿父母……」說著,她袖子輕輕一拉,站著抹淚,那眼淚一霎滾落的模樣,還真是叫人憐惜,楚楚可憐。
骨小賢心底鄙視,知道她這是用的「哭」招裝可憐,博取老太君同情!也是在暗射,她這個姨娘,她母親的親妹妹雖然是親,也卻不是她真正的娘親,想借此告訴老太君,她掛念九泉之下的父母,讓老太君同情她,憐愛她!呸!有她骨小賢在,還輪不到老太君疼惜她!當年若非是姐姐搶了她的親,她也不會淪落到只為貴妾的地步!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這一哭,姨娘我也要哭了。」說著,她跟著也小聲泣了起來。
看到這場景,剩下的人嘴角全都不著痕跡而干干的抽了抽。
老太君心底動容,看了看她們這哭泣的兩人一眼,忍不住思緒飄浮,淡淡的開口︰「好了。都別哭了。讓郡主看笑話了。」
骨風姿和骨小賢當即都停止哭泣,不好意思的沖著千染點了點頭,才都默默整了整容妝。
千染自然是明白的。老太君心底不好受了。肯定是想到了死去的兒子和兒媳吧!嘖嘖嘖!這果然深宅如樊籠,是蛇蠍所驚蟄之地啊!
「無妨。這不過切磋罷了。根本不是比斗。怡情而已。只是,不知為何,現在這弄得……早知如此,就不該來切磋。也省的老太君心煩。倒是千染的不是了。千染在這里賠禮了。」她委婉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她不過切磋詩詞而已。現在怎麼弄成娘兒兩哭成這樣?好似她根本不該來此似的。
骨小賢和骨風姿兩人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雙雙默默然,一時之間居然無話可說。她們能說什麼?她說的分明就是事實了。她們無論怎麼說,老太君都會說她們不是,切磋詩詞都可以弄的哭喪樣!根本丟了辰王府的臉!這現在在府里頭是這樣,萬一出門在哪個宴席上呢?
一想,骨小賢和骨風姿紛紛暗怒,眼角狠狠瞪了她一眼。記下了這仇!
老太君嘴角抽了抽,知道這千染不是個省油的燈,貴為郡主自然是有把刷子的。更沒想到她詞的造詣匪淺,真贏了風姿丫頭。題目居然還是她出的!雖然覺得丟臉,但是讓她最丟人的是本來切磋好好的,她們這到底是哭個什麼勁兒!真是不分場合!
「好了。你們都別哭了。都退下吧!我老人家累了。千染啊!替老身問候戰老爺子。」她隨後說道,卻眼神只是看向千染,那眼底的一抹喜愛,並非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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