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嘴角彎起一個神秘的弧度︰「這可不能看我。舒愨鵡而是在于他們幾個。我可已經是無法阻止了。要知道,先開頭的人可不是我,而是萬俟流雲那小子。」
玉非煙一時默默,心底有點不爽。
但是,若非是他的話,他也不會那般容易的吃到嘴。
復雜。他從來都沒有這般的復雜過。更是沒想到,昨晚,他和從前極為看不順眼的人一起……這如果是換做從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絕對。
淡淡瞥了他一眼,舍玉其華驀然勾唇淺笑︰「怎麼?介意?」
听到他居然在這個時候還問這個問題,玉非煙難得一次的蹙眉,瞪了他一眼︰「沒有。」
「既是沒有,如何做出這種好似十分復雜的模樣?不要告訴我,你現在還希望能夠獨佔她?要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你應該早就明白才對。」舍玉其華坐下,放下畫卷,話音之間有種鄭重其事。
玉非煙再度默默。
這種事他當然一開始就看出來了。
只是,輪到他的時候,他心底難免還是……
等等。話說他來此的目的,應該不是這個吧!差點就給忘記了。
「之前,染兒說那些人可以從商道之中探查一二。所以,我打算去告知應邪一聲。讓他去查查。」他馬上轉了話題,狐狸一般狹長的美眸眯起,慵懶的一手撐著下顎,百無聊賴之中又突顯一種干練氣魄。
舍玉其華聞言思忖了片刻,才雙眸一亮,繼續含笑道︰「她的方法不錯。不過,應邪那家伙應該是早就知道了這種方法才對。不然,以他的xing子,不會讓你跟焰奪得第二的機會。他應該早就行動了。你或許不用去告知他了。」
玉非煙暗自瞪了他一眼,才嘆道︰「那家伙倒是真用處挺大。」
「怎麼?你嫉妒了?」
「難道你不嫉妒?」
「嫉妒。」
「那我自然也是嫉妒的。」
「那麼,然後呢?」
「然後?你認為會有然後?」玉非煙冷笑。
這家伙每次都問的這麼直接!可惜,卻每次都問在點上。讓他心底一陣不爽。
對于他突然的惱怒,舍玉其華不理。也懶得理會。
對于他來說,一切有關染的事情,才是他會管的事。除此之外,他一概無視。
此刻突來的沉默,才讓玉非煙將注意力全都轉向了舍玉其華的畫上。
他眸光那麼淡淡的一掃,才驚愕的定格在那畫卷之上——不施粉黛亦華壓三千,回眸一笑竟敵過繁花爛熳。這人不是其她,正是他心心在意的人兒,千染!他的娘子是也。
「沒想到,你居然也如此愛她!」驀然打翻了醋壇子,他嘲諷的一笑。
舍玉其華怔了怔,銀色的眸子深處劃過一道黯芒,壓抑著身體之中的某種沖動,才苦澀的一笑︰「你也不用說的好似我奪了你的愛妻似的。她可也是我的妻。你就不能換位思考一下?」
玉非煙語塞,默默。沒想到他居然在他面前如此說,他如果再嘲諷輕嗤他,那就是他太心胸狹隘小人之心了。
心頭嘆息了一聲,他才又轉了話題︰「不知道現在應邪查的怎麼樣了?」
「是啊!」舍玉其華也莫名點點頭,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一次應邪是自己行動的。就不知道對方的實力如何?還真是有點擔心。」
「你擔心他?」這還是他玉非煙頭一次听到他說擔心。
「當然。要知道,染的想法亦是我的猜測。如果證實,那麼對方的實力將是深不可測。應邪此去探查,只怕……」
玉非煙沉沉斂眉,也對于他的憂慮十分明白了。
如果證實是惡魔魔鬼,那麼對方特殊的能力,只怕會讓應邪他丟掉性命,變成敵人也說不定。
「放心。想來,即便死,他也不會成為敵人。」舍玉其華篤定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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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倒的確是。」玉非煙並不否認。
因為他知道,他跟他一樣,永遠都不會成為她的敵人。不會站在她的對立面。
而此時,一身紫袍,一副風liu公子哥模樣的君應邪,身在一家花樓雅間。
身前跪地的暗人,剛剛將所得到的情報說出,便隱匿了蹤跡。
一側,貼身暗衛驚蟄,在那暗人離開了之後,才躬身稟報道︰「主子,這件事情,恐怕牽連甚廣。照這樣查下去,將永遠沒有盡頭。」
君應邪邪魅的一笑,卻是靈犀一閃︰「其實想要確認到底哪些人真的是,還有另外一招。你附耳過來。」
驚蟄低頭靠近他,等到听到了指令之後,心底也是一驚。
主子居然是這般想法!這也未免太兒戲了吧!
雖然不明白這一次自家主子的真實想法,但是做為暗衛和貼身護衛,他必須要最大限度的執行主子給予的命令。
「是。屬下這就去辦。」轉身,他馬上隱匿遁去。
「桀桀桀,原來你說的辦法居然那般簡單!你倒也有點小聰明。」
驀然听到這怪笑,君應邪也不驚。因為從剛才他就發覺似乎有什麼盯著他看。雖然他無法感受到玄力波動,和氣息。不過,對于目光這種天生的敏銳,他還是頗有心得的。
見他面色沒有一點改變,突然出現在他身前五步距離的黑衣矮子,才略微打量了一下他全身上下,綠色的眼珠子散發出一陣奇異的流光,而從這流光之中,讓人明顯能夠看出他內心的昏暗和貪婪,以及對于他人的敵視和嫌惡。
「你是誰?」君應邪眯眼,撩動了一下袍子站起身來與他對立,邪肆勾唇,笑容不達眼底,甚至可以說這笑是極冷的。
黑衣矮子昂起頭,深深將這對自己不敬的人類看在眼底︰「你居然敢站起來!桀桀桀,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你不知道欺負矮子的下場是如何的淒慘!」
「呵,你自己長的矮,也就算了。遇到比自己高,自己強的人,就說什麼被欺負!將自己刻意的當做弱者來說。你有資格說教訓我?還下場!」君應邪嘲笑道,一臉的不屑。
黑衣矮子頓時被氣的咬牙,才猝然轉了話題,冷冷道︰「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將會步某人的後塵。桀桀桀,我之一族,一定會讓你和她死無葬身之地。不會再向從前那樣,讓你們死的那般體面。」留下話,他轉身便化作一團黑氣,消散在空氣中。
直到足足等了一盞茶的時間,君應邪才陡然噴出一口血,虛弱的栽倒在地,一手捂住胸口,眼底的震驚不止一點兩點。他驀然ba開自己的衣服,看向自己的胸口,才徹底應驗了自己一霎的想法。他真的在不知不覺之中中了招!剛才那矮子的實力,到底是多高?
看來,這一次的事情,將比一蓮女帝那時更加艱難……
慢慢站起身來,他擦去嘴角的血漬,調息了一下,立時大駭。
這胸口冒出的黑氣,到底是?這……
頓時,他嚇住了。
這莫不是就是師父所說的那種黑色的力量?一點被染上,就會變成惡魔的同類?
不。他怎麼能!怎麼能站在她的對立面?
一瞬,他抬手就要自廢靈台,卻在手距離自己額頭最近的一瞬停住。
他舍不得。舍不得現在就離開她。他,真的舍不得。要這般做,至少也得在看到她之後。對。要看到她。他一定要再次見到她。
驀然,他從儲物玄陣之中拿出一顆傳音玄石,將之捏碎︰「其華,我在苾城花樓天字一號雅間。來接我。我中了那黑氣。還有,不要告訴丫頭。」說完,他立時不敵那黑氣的侵蝕,昏死過去。
而那邊,接受到這消息的舍玉其華和玉非煙,雙雙瞪大了眼楮。
立時,兩人去往城門,選擇傳送陣。直接趕赴苾城。第一時間,他們找到了地方,一進去便見到君應邪的胸口冒著黑煙。身體在不斷的顫抖。臉色極差。雖然昏迷,他卻似乎仍然在抵抗著那黑氣的纏繞。
「這?」玉非煙吃驚,「其華,這黑氣要怎麼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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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舍玉其華銀色的眸子深處,斂藏著深深的痛恨忌憚,語氣第一次如此的陰冷︰「瞧這應該是剛中黑氣不久,應該不是不能驅散。只是,需要她配合才行。」
「他?誰?」玉非煙詫異轉眸看向他,有點不解,「是殞辰嗎?」
舍玉其華搖搖頭,目光深深︰「是丫頭。」
「不行。」他怎麼可以讓她來犯險?
見他不贊同他的話,舍玉其華再度說道︰「丫頭如今的實力,若是幾人配合,還是可以驅散這黑氣的。但如果超過今日,只怕……」
玉非煙驀然閉上眼楮,強行忍住某種情緒,才突然睜開眼楮,轉身便跑︰「這事,我去說。」
留下的舍玉其華,一手輕輕靠近那黑氣,便發覺那黑氣竟然有自動靠過來的意圖,心底頓時大駭也震撼。
他忍不住喃喃道︰「莫非,這黑煙還有自己的自我意識不成?」
玉非煙一口氣趕到了戰王府,將消息告知了戰老爺子和一蓮宇,便匆匆找到一蓮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