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蘇若曾經的事情,可是看見蘇若的身手,那些招式全都是殺人的招式,這樣的人,這樣的手段,曾經又怎麼可能光明,所以蘇若說的對,他們都是在黑暗里掙扎的人,只不過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蘇家那樣的家庭怎麼會將蘇若逼到這種地步的?雖然疑惑,但是蘇若不說,他也不問,不是不關系,只是擔心觸踫到蘇若的傷疤,太疼,他舍不得。愨鵡曉
不過蘇若既然想知道他的,那麼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開始從頭說起︰「你應該知道我是景家的人。」
蘇若點點頭︰「我也听說過一些,你在景家排行老六,只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被逐出了景家。」
「是因為不祥?」
「不祥?」蘇若疑惑的看著景逸宸。
「我出生的時候,一個道人來到我家說我是不祥之人,原本景家的人將那道人趕了出去,誰知道,沒兩天我爹的死訊就從前線傳來了,而我娘也因為剛剛生下我身體太弱,再加上傷心過度,離開了,後來景家的人就都怕我,都躲著我,可是因為我是爹娘唯一的血脈,景家留下了我,但是在我五歲的時候,我大哥也失蹤了,所以……」
「所以他們將這一切的過錯按到你身上?將你趕了出來?」看著景逸宸已經麻木的表情,無所謂的點頭,蘇若很是憤怒,她能想象當時景逸宸的境遇,一個五歲的孩子,被安上不祥的名號又被趕了出來,能活下來就已經不錯了,心疼的說道︰「當時吃了不少苦吧。」
听見蘇若的話,景逸宸覺得曾經的一切都沒什麼了,笑著搖搖頭︰「早就不在意了,只不過被人當做怪物罷了,有時候吃不到飯而已,其他的倒是沒什麼。」
雖然景逸宸說的輕巧,可是蘇若明白,一個大家族的人,原本是身份高貴,可是卻被人當做怪物的趕了出來,落井下石的人肯定不少,打罵侮辱恐怕都是輕的了。
景逸宸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就知道,若是想要不被欺負,就只有變得強大起來,就在別人不敢欺負的我的時候,雲游子發現了我,非要纏著我做他的徒弟,不要看他一副古道仙風的樣子,其實他根本就是一個無賴,一開始我沒有理會,後來見識到他的武功,想到以後,便同意了,從此我就成為雲游子第一個徒弟,也是唯一一個徒弟。」
「那後來呢?」蘇若問道。
「後來我就和他去了雲門,也是他所在的門派,開始學習修煉,再後來就出世,然後就成了人人畏懼的景王。」
蘇若听完這簡練的講訴,嘴角不斷抽搐,不過也知道,一下子說了這麼多,也算是為難景逸宸這個幾乎沒有幾句話的人了。
問道︰「你的這個身份大家都知道?」
看柳卿棠他們都是一副知道的樣子,可是若是都知道,她那麼也應該是听說過的。
「差不多就是那些人知道,我也沒有刻意隱瞞,雲游子不是雲門掌門,我是不是他的徒弟對于這些人也沒有什麼影響,剛開始他們還可以拿江湖人的身份壓一壓我,現在已經沒有人在計較這些了。」
蘇若點點頭,也明白,如今景逸宸的威嚴已經深入人心,這點事情他們也知道根本就動不了景逸宸,所以也就放棄了這個所謂的把柄。
不過……蘇若嘆了一口氣。
景逸宸看著蘇若︰「怎麼了?」
「我的白玦山莊啊,還是搞情報的呢,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而且雲游子,想來也是個厲害人物,我居然沒有听說過,額,我的自信心啊,受打擊了。」蘇若哀嚎一聲。
看著蘇若的樣子,景逸宸不厚道的嘴角勾起來,還是安慰道︰「你的白玦山莊才剛剛起步,還需要時間,而且,雲游子是很厲害,但是已經退隱江湖十幾年了,沒人會平白無故的提他的,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啊。」
看著景逸宸沒了剛剛冷漠的表情蘇若心底松了一口氣,其實,她怎麼會因為那些事情就頹廢呢?只不過不忍心看著景逸宸那冷漠的樣子,但是還是乖巧的點點頭。
也不管天有多亮,將景逸宸拽上床,摟著景逸宸就睡了。
看著已經睡著了蘇若,景逸宸嘴角露出苦笑,難道她不知道這樣睡覺有多折磨人嗎?
不過想起蘇若剛剛的樣子,心里忍不住發甜,被人安慰的感覺,真的事挺好的。
里面的人是甜蜜了,外面的人可就是劍拔弩張了。
莫北五人眼睜睜的景逸宸抱著蘇若進去了,那個房間可是連他們都不被允許進入的,不過想想,蘇若可是未來的主母,早晚是要入住的,也就沒什麼了。
莫北認為沒什麼,可是不代表別人也這麼想。
「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可以進去?」弈殊瞪大眼楮,那個地方是他們的禁地,進去的人只有景逸宸一個人,可是現在蘇若居然進去了。
翡陌也是微微蹙眉,顯然也是不贊同的。
「行了你們,主子自己抱進去的,關主母什麼事情,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蘇若以後就是我們的主母,別太過分了。」杭山開口道。
他可是沒忘記,自己回來的時候,蘇若那幾個兄弟是怎麼招呼自己的,要是在景王府讓他們的主母受了委屈,他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是啊,其實主子也沒想象的那麼弱不禁風。」南風寒也開口說道,當然,他是絕對不會將自己被主母打的事情說出來,太丟人了。
「寒,難道你也接受了?」弈殊蹙眉問道。
南風寒扯了扯嘴角,說道︰「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了。」
不等眾人攔住,南風寒逃一樣的飛身離去了。
看著南風寒落荒而逃的背影,翡陌挑挑眉,目光看向莫北︰「你們去給主子送朝服之後發生什麼事情了。」
莫北輕笑一聲︰「你們還是自己去問南風寒去吧,我還要給主母去準備日常用品,相信以後主母會時不時的過來住住。」
听見莫北的話,弈殊冷哼一聲︰「一個女子還未成婚就住在別人的房間,真是……哼。」
想了想,雖然不喜歡,但是自己也不允許自己說出辱罵主母的事情,最後又是冷哼一聲。
看著弈殊的樣子,幾人不客氣的笑了起來。
看著幾個人杭山松了一口氣,不過他們到都還好說,只是余弦……唉不想了,反正近期他也回不來。
今天晚上蘇若就被景逸宸留在景王府了,原本蘇若是想要回去的,結果就看見景逸宸一臉可憐的樣子看著她,蘇若對于景逸宸這個樣子最沒有辦法抵抗了,無奈同意了。
杭山知道後很是自告奮勇的去東街蘇府傳信去了。
蘇若此時是一身男裝,所以也不用顧忌什麼,就和景逸宸幾人去了外院,外院,這是蘇若第一次過來,雖然比不上皇宮,卻也在京城里算上奢侈的了。
「覺得怎麼樣?」景逸宸笑問道。
「太大了,還是正院好。」
旁邊听到蘇若的話的翡陌挑眉邪笑道︰「當然,那可是主子住的地方,也是未來的主母住的地方。」
「翡陌,本王覺得你的話越來越多了。」景逸宸不悅的看向翡陌。
翡陌話里有話,只要不是個笨的都能听出來,不過蘇若卻不想計較,拉著景逸宸向前走。
早在蘇若和景逸宸回來的時候,莫北就已經交代下人們蘇若的這個師弟的身份了,所以下人們見到景逸宸和蘇若全都恭敬的行禮。
將景王府大概的看了一遍,景琴風就來了,看了一蘇若,有些疑惑,但還是將景逸宸拉去了書房,景逸宸自然是不放心讓蘇若一個人待著,于是讓莫北和杭山跟著蘇若。
景逸宸一走,翡陌和弈殊兩個人就湊上來了,莫北和杭山很是緊張的看著兩個人,南風寒看了看兩遍,決定還是佔在主母這邊。
蘇若看著這一幕無奈的笑了笑,景王的近衛她也是听說過的,這根本就和傳聞不一樣嘛,看著兩邊人,漫不經心的說道︰「別站在這里了,一會兒就被圍觀了。」
五人目光掃去,周圍的下人全都偷偷的看過來,想來也是,他們很久沒有這樣的仗勢了。
翡陌收回目光,看向蘇若,露出一個自認為無害的笑容︰「雲少,其實景王府還有一個地方你沒去過,怎麼樣?敢不敢去看看?」
幾人一愣,隨即臉色莫測,杭山蹙眉道︰「翡陌,別忘了主子走之前的交代。」
「只是看看,你們這是干什麼,還是說,雲少不敢。」
「翡陌……」
「去吧。」
蘇若和莫北一同開口,眾人看向蘇若,莫北和杭山一臉的不贊同,翡陌和弈殊倒是有股看戲的味道,他們的表情蘇若能夠理解,可是誰來告訴她,南風寒那股躍躍欲試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由弈殊帶路,幾人跟了上去,曲曲折折居然來到一處偏僻之處,一個拐彎,蘇若看了過去,一時間也愣住了,沒想到景王府居然還有這樣的一處地方,翠竹、樹木、花草,就像是一處小型的森林一般,幽靜自然,如此好地方,蘇若一眼便喜歡上了。
腳步不由的走過去。
「主母。」莫北已經想要攔著,卻被翡陌給拉住了。
杭山怒視著翡陌︰「你做什麼,太危險了?」
「她身上有主子的味道,所以不會傷到她的,也就是嚇嚇她罷了。」翡陌不在意的說道,可是眼楮卻一直警惕的看著前面的蘇若,雖然這樣說,可是他也不允許真的出了意外。
嗷嗚……
一聲虎嘯將蘇若從美景之中拉了過來,看著身後的幾個人,也明白了,他們說的應該是這個吧,只不過景王府怎麼還會有老虎?
還沒等蘇若想明白,一個飛快的白影沖了過來,蘇若看著莫北幾個人,想來他們也不會幫她了,眼楮里帶著冷意,身子迅速的一轉,直接攀爬到樹上。
蘇若剛上去,那只白虎就沖了過來,看著上面的蘇若,張牙舞爪。
蘇若臉上沒了表情,目光看向莫北幾人,冷聲問道︰「這就是你們要給我的下馬威?」
莫北看著蘇若這個樣子,就知道蘇若生氣了,可是現在那只老虎就在那里,他們是不敢靠近一步,他們身上可沒有主子的味道,過去絕對是要被咬一口的,想要解釋,旁邊的弈殊卻開口了,依舊一本正經的說道︰「放心,它不會咬你的,當然你若是害怕的話,可以一直呆在樹上,它不會爬樹,你很安全。」
蘇若目光越來越冷,翡陌幾人居然不由自主的不敢對上那冰冷的眸子,翡陌和弈殊對視一眼,眼中帶著疑惑和震驚,這樣的目光,讓他們差一點以為是景逸宸了。
「杭山可能沒有和你們說過我的脾氣,既然日後我們還要相處,那麼現在我就提前告訴你們一聲吧。」
「什麼?」看著蘇若的樣子,南風寒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往後退,五個人就毫無防備的被一股力氣,吸了過去,全都踏上了白虎的地界,看著白虎轉頭怒視著撲過來,五人立刻一驚,已經來不及多想自己是怎麼進來的,立刻四處逃散。
空氣中傳來蘇若清冷的聲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還。」
當景逸宸和景琴風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一直白虎追著莫北五個人亂竄,五人也不敢逃出去,生怕將白虎引到了外院,傷了人,只能任其白虎在後面追趕,而杭山、弈殊、南風寒身上已經多多少少帶著上了,讓蘇若訝異的是這個翡陌的功夫還挺不錯。
景逸宸看著這樣的一幕,眼底原本的怒氣化為了笑意,飛身來到蘇若身邊︰「怎麼樣?沒傷著吧。」
「你來晚了,好戲沒有看到。」蘇若輕笑一聲。
「現在也能看。」
蘇若挑眉,本以為景逸宸來了之後會阻攔,結果,居然任由這只白虎猛撲他的得力干將?
景逸宸看著蘇若的樣子,笑道︰「他們欺負我娘子,我自然要欺負回來,給娘子出氣。」
蘇若一笑,滿意的點點頭︰「這還差不多,不過你這群手手還真是挺不錯的。」
「雖然的確如此,可是就是太過自傲,不明白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過還是要給他們解釋一下,他們這樣做其實就是嚇唬你,你身上有我的氣息,白虎不會傷到你的,他們也就是看到這一點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你這是給他們解釋?」
「算是吧,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不想讓你生氣。」
「我這麼小氣?」蘇若輕笑道,然後看著下面五人狼狽的樣子,勾起嘴角︰「他們已經愉悅了我。」
「你消氣了就好。」景逸宸摟著蘇若的腰身,直接飛到一副呆滯樣子的景琴風身邊。
蘇若輕笑,在景琴風眼前擺擺手︰「回神了。」
景琴風就像是看見鬼一樣,瞪大眼楮,指著兩個人︰「你、你們……」
你們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最後憋出一句話︰「他居然抱你?」
景逸宸是誰?不要說是女人,就算是男人也厭惡近身的人,所以他的房間,到現在不允許別人進去,就算是打掃也不行,可是他居然看見景逸宸抱著一個男人,想到今天來的時候,听到的傳聞,難道這個人真的是他的師弟?可是依景逸宸的性子,就算是師弟也不會抱著吧?
「那又怎麼樣?我師兄從小就抱著我。」蘇若似乎很喜歡看景琴風呆滯的樣子,摟著景逸宸的脖子,直接在景逸宸臉上親了一下,看著已經麻木了的人,滿不在乎的說道︰「這樣是經常的,有什麼不對嗎?」
有什麼不對,簡直就是太不對了,偷偷的看向景逸宸,本以為景逸宸就算是不拍飛眼前的人,也會厭惡,可是他居然看見景逸宸一臉愉悅的樣子。
瘋了,全都瘋了,想到兩年前他見過的六嫂,不行,明天他就要去一趟蘇府,說什麼也要讓六嫂將自己這個六哥喜好男風的癖好給扳過來。
此時蘇若和景逸宸不知道景琴風的想法,蘇若只知道,景逸宸不討厭景琴風,笑著介紹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是他的師弟,我叫雲七。」
景琴風扯出一個哭一樣的笑容︰「雲少,我是景琴風。」
蘇若點點頭︰「小九,我知道你。」
不滿蘇若的注意力在景琴風的身上,直接將蘇若拉近自己的懷里,然後看著已經差不多的莫北幾人。
「白虎。」景逸宸冷聲一喊。
那只白虎立刻停下了動作,看向景逸宸,一下子奔了過來,來到景逸宸的身邊,剛剛還威猛的老虎,一下子變成了小貓一般柔順,討好的蹭著景逸宸。
蘇若看到這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小家伙還挺有靈性的。」
「你喜歡?」景逸宸眼楮一亮,對著白虎說道︰「去,這是我最重要的人,別傷著她。」
白虎似乎听懂一般,轉過身來對著蘇若討好的一叫,雖然這叫聲听著可怕,可是蘇若就是在它眼楮里看見了討好的意味,喜歡的模了模白虎的頭,此時的白虎絲毫沒有剛剛對著蘇若張牙舞爪的樣子了。
「呵呵,小白真听話。」
遠遠走來的五個人听見蘇若的這句話,一個蹌踉,小白?他們確定這是只老虎,而且是虎中之王,居然有人會叫它小白?
不過對上他們主子隱含著危險的眸子,幾個人再也顧不上這個稱呼了,低著頭,老實恭敬的喊了一聲︰「主子。」
「本王以為你們忘了我這個主子呢。」沉聲道,雖然知道他們不會讓蘇若受傷,但是受委屈、受驚嚇,也是絕對不可以的。
「主子,這不關我的事情,是翡陌和弈殊想出來的主意。」這時候南風寒很是沒有義氣的將翡陌和弈殊供了出來,直接無視兩人惡狠狠的目光,討好的看向蘇若︰「對吧,主、額,雲少。」
目光觸到旁邊的景琴風,立刻改了稱呼。
蘇若點點頭,就在南風寒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听見蘇若清冷的聲音︰「他沒出注意,就是在在旁邊看戲來著。」
額……南風寒閉了嘴,好吧,他承認他是有那個意思。
「雲少,我們可沒有,我和杭山一直在旁邊攔著呢。」莫北趕緊表明立場。
一旁捂著胳膊的杭山,趕緊跟著點頭,他們沒錯,怎麼連他們也受了懲罰?難道是誤傷?
景逸宸朝著蘇若看過來,只見蘇若點點頭︰「他們是在旁邊攔著,只不過身為護衛,都保護不了我,那實力實在是令人發指,所以讓他們在鍛煉一下去,激發一下他們的能力,免得到時候,拖了你的後腿。」
額……莫北和杭山也閉了嘴,好吧,他們承認因為覺得蘇若不會受傷,所以並沒有太盡力阻攔,他們有錯。
看著幾人身上多多少少、大大小小的傷口,蘇若從懷里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扔給莫北︰「雖然你們沒有打算讓它傷我,可是你們的出發點有問題,所以這是教訓,這一次,算是我們之間的相互了解,下一次,我不會就這麼算了,這東西拿著灑在傷口上,會比較好。」
莫北看著白色的瓷瓶感動的點點頭︰「謝謝主、謝謝雲少。」
原本杵在這里的弈殊和翡陌看著莫北受傷的瓷瓶,一抹愧疚之色從眼底閃過,對于一個女子做這樣的事情,他們的確是過分了,而且對方還是他們的主母,就算是現在蘇若治他們一個大不敬之罪,他們也無話可說,可是蘇若卻還給他們療傷藥,這顯得他們更加小人。
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剛剛,屬下該死。」
錯了,就是錯了,對于這一點,他們還是很坦然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蘇若滿意的也是這一點,但還是調侃道︰「你們死了也沒有人保護我們了,所以還是好好活著吧,當然,那個療傷藥‘飲血’是我配的,若是你們擔心會毒害了你們,可以不用。」
「主、不是,這藥是雲少配的?」南風寒瞪大眼楮,從莫北手里將瓷瓶搶過來,看了又看,最後咽了咽唾沫,懷疑的說道︰「雲少,你確定這個是療傷的藥?」
雖然對雖然很愧疚,可是翡陌和弈殊也是有些懷疑,畢竟山村里會出現醫術高超的人,貌似這個可能性很小。
而且‘飲血’這個名字怎麼也沒有辦法和療傷藥聯想在一起,尤其還是止血的藥,她確定她給的不是毒藥嗎?
而已經見識過蘇若醫術的莫北和杭山,就不同了,看著那個藥瓶,生怕南風寒一不小心給摔了,要知道蘇若那可是連天下名醫都沒有辦法醫治的沈默臣都給醫治好了,那療傷藥自然是好東西了。
就在南風寒幾人疑惑的時候,一旁景琴風听見藥這個字,突然回過神來,快速的將南風寒手中的瓷瓶奪了過來,打開瓶子,聞了聞,又倒出一點,捻了捻,突然眼楮一亮。
眾人看著景琴風的樣子,才想起來,景琴風哪里都好,可惜是個醫痴,看見藥瓶,他不拿來看一看,一整天都不會好受的,也沒有計較,南風寒問道︰「景少,這藥沒問題吧。」
景琴風此時正處于激動興奮之中,哪里有時間搭理他們,立刻轉過頭來看向蘇若,眼楮發著光︰「雲少,這是你研制出來的?」
蘇若也有訝異景琴風的變化,不過還是點頭說道︰「無聊時做的。」
真的是無聊的時候做出來的,可是景琴風一听便以為是蘇若謙虛,所以才這樣說的。
趕緊說道︰「這可是極品的療傷藥,不知道雲少師承何處?」
「咳咳,小九,剛剛我好像說了,我是景逸宸的師弟。」
「可是據我所知,雲游子根本就不懂醫術啊?」景琴風狐疑的看著蘇若。
蘇若挑眉,雲游子這個名字怎麼听怎麼像是江湖游醫,居然不懂醫術,景逸宸說的果然沒錯,雲游子這個名字太欺騙人了。
「我自然是景逸宸的師弟,只不過相對于武功,我還是比較喜歡醫術,所以從小研究這方面,算是自學吧。」這點蘇若倒是沒有說謊,除了上大學的時候學的中醫,自來到這里都是自己看書,研究,這‘飲血’就是她研究出來的半成品,不過雖然只是半成品,在這個世界上卻也是不可多得的療傷之藥。
「天才,天才啊。」景琴風激動的看著蘇若,一臉的感嘆,突然說道︰「雲少,要不你收我為徒吧。」
卡卡……莫北幾人的下巴差點掉下來,收他為徒?虧他想得出來。
「不行。」不等蘇若說話,景逸宸就給拒絕了。
「為什麼?」景琴風不滿的看著景逸宸。
蘇若也搖搖頭︰「我暫時沒有收徒的打算,不過我可以教你。」
蘇若將來可是景逸宸的王妃,而景琴風是景逸宸的弟弟,若是收了景琴風為徒,古人道一日為止終身為父、不、是母,那麼他和景逸宸不就亂了輩分。「
雖然听說蘇若不收他,不過教給他也是不錯的,正想要同意,結果景逸宸再次給否決了,摟著蘇若的腰身,對著景琴風冷冷的說道︰」教也不行。「
說吧,帶著拍了拍白虎,帶著蘇若離開了。
蘇若看著後面快要瞪出眼珠的景琴風,對著景逸宸問道︰」為什麼不能教,其實教一下也沒什麼的。「
景逸宸冷哼一聲︰」你難道要他分去我的時間?「
恩恩?蘇若不解的看著景逸宸。」你教他東西,難道不會佔用時間?「景逸宸瞪了蘇若一眼。
額……是她想多了,景逸宸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在乎什麼輩分的問題,心中為景琴風默哀,攤上這樣一個兄長,不是你的錯啊。
景琴風現在的確是氣的跳腳了,一旁的莫北五人十分感謝這個景琴風,若不是他,他們恐怕還會挨罰,幸好他分散了他們主子的注意力,這一點他們非常感激,不過……目光看向景琴風手中的瓷瓶,莫北身子一閃,快速的從景琴風手里搶了過來,五人很有默契的運起輕功離開了。
他們療傷的聖藥啊,自然是要拿回來的,听著身後傳來的謾罵聲,得,為了這藥,忍了。
而此時,景逸宸帶著蘇若直接進了房間,這個地方是誰也不敢踏足的地方,只屬于他和蘇若的地方,將蘇若壓在床上,深邃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看著蘇若,仿佛要將蘇若吸進去一半,蘇若挑眉︰」怎麼了?「
景逸宸看著蘇若的樣子,一陣郁悶,許久開口︰」我真想將你藏起來,誰也看不見。「
蘇若輕笑一聲︰」就算是看見了,我也只是你的。「
這句話景逸宸倒是喜歡听,吻上蘇若︰」對,你是我的,只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景王府的一間干淨的房間里,莫北五個人圍著桌子坐在一起,桌子中間放著蘇若給他們的瓷瓶,當然里面已經是空的了。
幾人看著自己身上已經開始結疤的傷口,面色凝重,莫北和杭山知道蘇若的醫術好,可是這藥是不是也太好了,江湖藥宗的人恐怕都制不出這樣的藥,這蘇若到底是什麼人?」不是說咱主母是鄉野女子嗎?你們確定這個主母是真的?「南風寒打破寂靜,看著莫北和杭山看口問道。
莫北搖搖頭,道︰」樣子是沒變了,不過我第一次看見主母的時候,主母為了救主子在殺人。第二次見主母的時候,主母也在殺人,總之,每次見到主母的時候都是非常血腥的。「」殺人?「幾人瞪大眼楮,弈殊認真的說道︰」你怎麼沒說過?「
莫北瞪著幾人︰」我倒是想說,你們給我機會了嗎?「
三人輕咳一聲,他們當時還在為他們的主子道不平,根本不想听到關于蘇若的事情,就算是莫北說了他們也沒放在心上。
幾人又將目光看向杭山︰」杭山,你跟著主母的時間最長,你說呢?「
杭山撓撓頭,吐出四個字︰」深不可測。「」哦?「翡陌挑眉︰」怎麼說?「」蘇家很奇怪,當家的不是蘇永安這個爹爹,也不是蘇宸這個在軍中表現突出的大哥,更不是在京城當官的蘇瑾,而是主母。「」為什麼?「幾人沉思道,對于蘇家的人對蘇若的寵愛,他們都是清楚的,可是沒想到居然寵到了讓她一個女子當家,這就太不對了。
杭山想了想,說道︰」你們知道名衣坊和醉仙樓吧。「
幾人點頭,弈殊說道︰」這兩年新崛起的店鋪,遍布整個天啟皇朝。「」恩,那兩個都是主母的。「」什麼。「四人一起瞪大眼楮。
杭山現在終于知道主母為什麼喜歡看別人震驚的表情了,簡直是太好看了,不過杭山知道自己也不能表現出來,輕咳一聲︰」主母是這兩家幕後老板。「
四人瞬間沉默了,這兩家的幕後老板,代表著什麼︰龐大的財力,就算是在京城也算得上是一流家族了,這樣的人若是鄉野女子,那麼還有什麼算是大小姐、富家女?
似乎覺得這個沖擊力不夠大,杭山繼續說道︰」可能不止這些,因為那時候,我發現主母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上面,仿佛有更大的動作,雖然我不清楚,可是主母身邊總是會出現一些人,我不知道是什麼身份,卻全都來去匆匆,而且每個人對主母都非常尊敬。「」這件事情主子知道嗎?「莫北問道。」恩,應該是知道,偶爾我看見主母也帶著主子離開,就將我自己撇下。「說到這里杭山倒是有些委屈了,他可是站在主母那邊的人,主母居然還瞞著他,好幾次他去問傻大,結果那家伙都是一臉驕傲的樣子,瑟的說什麼早晚他會知道,時機還不成熟之類的。
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南風寒突然說道︰」對了,雖然有些丟人,但是我還要提醒你們不要惹惱主母,我今天剛被主母打傷。「」你?「
翡陌兩人看向莫北仿佛像是再證實什麼。
莫北聳聳肩,點頭說道︰」是,主母的武功,貌似也很厲害,關鍵是,我根本看不出主母是個有內力的人。「」其實主母不比那些京城女子差,當初在翰軒書院的時候,主母也是震驚全場,就連棋藝也和主子打了個平局,當初主母一身男裝,那個院長千說萬說才算是留了一副主子的詩詞,我腦子不好,沒記住,不過听那個院長說,應該是驚天之作,總之是很好的,雖然主母不會刺繡,不過名衣坊不少受歡迎的衣服都是主母設計的。「」天,這樣的人居然會被人說是村姑,到底是誰說的。「弈殊此時也沒了原先的樣子,整個人驚住了,失聲道。」那個人不就是你。「四個人看著弈殊,異口同聲道。」難道你們沒說嘛?「弈殊管理好自己的表情,淡淡的看著幾人︰」不過我想知道,她還有什麼不會的嗎?經商、醫術、武功、詩詞歌賦,還有什麼是她不會的,說出來讓我們平衡一下。「
幾人看向杭山,杭山努力的想了想,眼楮一亮︰」有。「」什麼?「幾人湊了過來。」
「做飯。」杭山開口道。
幾人原本激動的神情立刻沒有了,重新坐了回去,淡淡的說道︰「算我們沒問。」
對于蘇若這樣的人,還需要會做飯嗎?
再說,連做飯這種事情都要說出來,他們也沒那個臉。
看著幾人懨懨的表情,杭山開口道︰「雖然不應該說,不過……主母當初給主子做飯,將主子吃的拉肚子了。」
幾人一愣,隨即,一陣大笑傳出房間。
突然門被打開,一個全身黑衣的人出現在五人面前。
南風寒微微蹙眉︰「怎麼了?」
王府暗衛平日里是覺得不會出來的。
「頭,王府闖進來人了,我們攔不住。」雖然很丟人,可是也只能如實相告。
負責暗衛的南風寒‘噌’站了起來,對著莫北幾人說道︰「你們先坐著,我去看看。」
然後帶著暗衛離開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厲害人物居然大白天的就敢闖景王府,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四人相視一眼,翡陌挑眉︰「咱們也去看看?青天白日擅闖景王府,還真是怪事。」
弈殊點點頭,隨即,一本正經的說道︰「怪事年年有,幾年特別多。」
‘噗’杭山笑了出來,拍拍弈殊的肩膀,很不客氣的說道︰「弈殊啊,這句話真的不適合你的。」
幾人一點也不擔心南風寒那邊的事情,他們和南風寒的觀點一樣,這個人,簡直就是找死。
他們是這樣想,可是此時的南風寒並不是這樣想了。
看著站在對面的男人,沒有蒙面,沒有膽怯,一臉憨厚,還很坦然,眼中居然還帶著不屑,總之氣人至極,只不過看著自己顫抖的手,南風寒也不得不佩服,這人的武功的確是很好,不過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呢?
還沒等南風寒想明白,那男人又沖了上來,南風寒此時也被男人逼得開始後退,趕過來的四人正好看見這一幕。
莫北和杭山一愣,也就是這一愣,旁邊的弈殊和翡陌欺身而上,對著男人就是一掌,男人將南風寒打退,看著弈殊和翡陌兩掌打了出去。
「等等。」
「住手。」
莫北和杭山同時喊道,可是已經打出去,怎麼收得回來?
掌掌相對三方同時向後退去,男人不在意的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目光中充滿戰意。
而弈殊和翡陌兩人眼底都帶著驚駭,內力居然如此深厚。
「別打了。」莫北和杭山立刻趕了過來,當初雙方。
「杭山。」男人看著杭山眼楮一亮。
而此時被遺忘在旁邊的南風寒終于想出哪里不對勁了,這個人不就是今天早晨出現在蘇若院子里的男人嗎?
「傻大,你怎麼來了,還弄出這麼大的仗勢?」杭山看著一臉憨厚的傻大,出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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