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蘇若說回京的事情,景逸宸並不訝異,蘇若有她的情報,而他自然也有他的,京城那邊現在已經陷入了混亂,當初離開的時候蘇若就告訴過蘇家等人,若是出了事情一定要獨善其身,可是蘇若算到了所有事情,偏偏算漏了感情的事情,如今外門的人已經站起來了,那麼她在這里也不用多做停留了,反正京城那邊事情定下來之後她還是可以過來的,相比較京城,她還是比較喜歡這里。
可是不管怎麼說,現在他們都要離開這里,回到京城那個權利爭鋒的地方。
馬匹,干糧等等一切路上去要用的,蘇若早就命阿大準備好了。
兩個人走下山,腳步頓住了。
蘇若揚起一個笑容︰「東方師兄怎麼在這?」
面前的人正是東方竹,目光中帶著復雜和探究,怎麼也想不明白,眼前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可以在雲游子手中略過十招,實在是讓人看不懂,白這個姓氏,貌似從來都沒有听說過這樣厲害的家族。
「白玦師弟,景王爺,你們這是要走了嗎?」東方竹看著兩個人的行禮,就知道了,其實他也猜到了,不然也不會趕過來。
「是啊,我們打算回京,外門的兄弟就麻煩東方師兄多多照顧了。」蘇若也不隱瞞自己的去向。
「可以,京城那邊很混亂,不過以景王府的勢力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我東方竹是江湖之人,有些事情我插不了手,可是還是有一個請求。」看著蘇若和景逸宸疑惑的目光,東方竹開口道︰「我希望你們能在沈家有危險的時候,幫一把。」
沈家?蘇若一愣,看著眼前的人說道︰「五大世家的沈家?」
東方竹點點頭︰「沈家沈默臣對我有救命之恩,若是白玦師弟能幫就幫一下,我在這里謝過了。」
蘇若還真是沒想到沈默臣居然和東方竹還有這樣的淵源,不過沈默臣怎麼說也算是朋友了,若是有危險,她自然會出手的,痛快的說道︰「師兄放心,我們不會袖手旁觀的。」
東方竹一笑︰「那就多謝了,一路平安。」
趕了二十多天的路,最後總算是趕回了京城,秘密進京之後,蘇若和景逸宸連景王府都沒有回,而是直接去了東街蘇府。
夜里,蘇若和景逸宸悄然回到她的白苑,此時院子里已經沒有人了,應該都睡下了,蘇若打了個哈欠,有些疲憊的說道︰「先睡會兒吧。」
景逸宸點點頭,抱著蘇若回到房間里,睡下了。
第二天蘇若精神起來,看著景逸宸還在睡,便沒有打擾,悄悄的起身了。
來到書房,蘇若分別給眾人寫了信,第一封是給傻大他們的,此時他們還在幽州,現在直接讓傻大他們回白玦山莊。
第二封是給阿大的,因為小白的緣故,阿大走的比較慢,倒不是有事要吩咐阿大,只是叮囑一下注意好小白,因為她發現自從他們去了雲宗禁地之後,小白時不時的會暴躁起來,景逸宸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至于第三封是給龍須的,近日里小紅也是煩躁,每天在她手腕上都不老實,幾次都是被蘇若安撫下來的,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什麼辦法,而蘇若看的出來,小紅和龍宮貌似有淵源,所以這才休書給龍須,讓他查一查這是怎麼回事。
將三封信發出去,蘇若眉頭皺了起來,貌似從進入雲宗禁地之後,不管是小白還是小紅都處于躁動之中,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怎麼了?」不知什麼時候景逸宸站在她身後,摟住她。
蘇若靠在景逸宸的身上,抬起胳膊,陽光之中蘇若白皙的手腕上一個鮮紅的‘手鐲’出現在眼前,蘇若輕輕一嘆,微微蹙眉說道︰「還是小紅和小白的事情,近些日子小紅比在雲宗的時候還要浮躁。」
景逸宸將目光盯在蘇若的手腕上,安撫著︰「沒事,我已經派人去找了,過些日子就會有答案,別擔心。」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點點頭。
「餓了嗎?我去叫知素做點飯。」蘇若在平日里其實也算是一個賢妻。
「恐怕吃不了了,剛剛我過來時候覺察到前廳來了不少人,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吧。」
蘇若一听,閉目,放開心神,一瞬間將整個東街蘇府包囊在自己的神識之下,‘看清’前廳的事情之後,蘇若整個人冷了不少︰「相公,我們過去看看。」
景逸宸自然不會說什麼,點點頭說道︰「不要擔心。」
「恩。」
兩個人運起輕功直接從二樓飛了出去。
南兒本來打掃著院子,看著天上的兩個人一下子愣住了,許久激動的喊道︰「知素、知素,大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此時前廳,蘇永安一家人已經被御林軍全部包圍起來了,看著走出來的人,蘇瑾目光冰冷︰「司徒將軍,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來人正是司徒義和張公公。
張公公苦著臉,無奈的說道︰「蘇大人,這是皇上的意思,唉,蘇大人放心,皇上只是讓我們將蘇大人看守起來,只要收集到足夠的證據,就會立即將蘇大人放出來。」
「張公公,你說什麼廢話,皇上已經下達了命令,讓將蘇瑾一家人關押到大理寺,接受調查。」司徒義冷冷的看著蘇瑾等人,想到當初他的女兒就是死在蘇若手里,眼底的瘋狂更加大了。
蘇楓沈著臉︰「好大的官威,怎麼你現在是看我姐和我姐夫不在家,所以才來蹦幾下的嗎?」
司徒義听見蘇若這個人,面容變得扭曲起來,冷冷的說道︰「你應該慶幸蘇若沒在,不然她也逃不了。」
抱著只有一周的蘇糖的孟蓮月身子一抖,依靠在蘇永安的身上。
「是嗎?,你最好祈禱我姐不會回來,否則,你們一定會受到瘋狂的報復。」蘇楓握著拳頭,冷冷的看著司徒義。
司徒義嗤笑一聲︰「就她……」
「我怎麼了?看來司徒將軍對我的意見很大啊。」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眾人全都轉過頭去,看著相擁而來的一對璧人。
所到之處,即便是御林軍也只有讓開的份,畢竟景逸宸的威名不是只是說說而已。
「姐。」
「若若。」
「妹妹。」
幾人驚喜的看著走過來的人,隨即眼眸里又涌上來一陣陣的擔憂。
來到蘇宸等人面前,孟蓮月一下子哭了出來︰「若若,若若你怎麼回來了,你趕快離開啊。」
蘇若安撫的一笑,逗弄了一下她這個妹妹,然後轉過身來,挽著景逸宸的臂膀,對著眼前的兩個人淡然的一笑︰「司徒將軍,張公公,好久不見。」
張公公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露出一個苦笑,他就知道今天這個差事不好應對,東街蘇家那是什麼地方,那里可是京城對不能惹的地方,先不說蘇永安有官職在身,那蘇宸、蘇瑾、蘇楓三兄弟,更是在武臣、文臣、商界,佔有至關重要的地位,雖然別人不知,可是他這個老人卻是知道孟蓮月和孟家的關系的,而且御家還對蘇家有著無窮的關聯,再加上景王府,再看看那蘇若的身價,絕對沒有一個好惹的,這樣的地位,他們的皇上怎麼就敢動?
而司徒義也沒想到在這里看見景逸宸,景逸宸不是去了幽州?怎麼回來了?而且一點消息都沒有,雖然他嘴上說不怕景逸宸,可是心里還是對景逸宸有著深深的恐懼的,不然他也不會再他的女兒死後,只是和皇家有本事。
「呵呵,景王爺和景王妃回來了,呵呵。」張公公擦了擦汗,笑呵呵的說道。
「景王爺,景王妃。」司徒義也不甘的喊了一聲。
「呵呵,那邊沒什麼事情救回來拿些東西,只是不知道怎麼就遇見了這麼大的陣勢,怎麼皇上這是打算要抄了我東街蘇家?」蘇若嘴角帶著笑,可是卻讓張公公驚的不得了,這話,恐怕也只有這位能夠這麼大方的說出來了,想當初第一次在皇宮見到這位蘇大小姐的時候,可真是沒看出是這樣的性子,不過能將皇上玩弄于鼓掌之中,他也早就應該想到了。
「景王妃說的哪的話,只是配合調查一下,沒有別的意思。」
「是嗎?可是剛剛听司徒將軍的口氣,我還以為我蘇家要被滿門抄斬呢,嘖嘖,剛剛可是嚇壞我了,相公,你說我現在怎麼總是這麼膽小?這幸好沒個孩子,不然要是難產,唉……」
蘇若這聲哀嘆,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繃緊了精神,而景逸宸目光也冷了下來,雖然蘇若沒有孩子,可是他一想到當初孟蓮月難產的時候的樣子,一想到蘇若也會經歷那些,心里的殺意就抑制不住的涌出來。
「景王妃不要嚇我們,我們也是奉命辦事,雖然知道不合時宜,但是我們也是時間緊迫,希望景王妃不要干擾我們,來人……」
「慢著。」蘇若看著司徒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麼,司徒將軍覺得我回來了,你們還能動我東街蘇家?這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景王妃這是什麼意思?要抗旨?那可是要殺頭的。」司徒眼底閃過一道陰鷙,冷冷的威脅道。
看著這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樣子,一旁的張公公想要勸阻,可是這氣氛他實在是插不上嘴。
「殺頭,這罪名可是真大,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你司徒將軍的意思,這件事情還是要好好說明一下,不然產生不好的思想就不好了。」蘇若也眯起了眼楮。
「看來,景王妃是打算抗旨了?」
「這話貌似一直都是司徒將軍說的吧。」
「若是景王妃沒有抗旨的意思,那麼我就把蘇大人他們帶走了。」
「若是我不同意呢?」
「那就是抗旨。」
「那司徒將軍是不是打算直接殺了我?」
「若是抵抗的話,我也無可奈何。」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為什麼還要委曲求全。」蘇若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冷。
「來人,將蘇家一干人等,拿下。」司徒義看著蘇若,一聲令下。
「我看誰敢。」說著,空中突然出現在眾多暗衛,將蘇若一家人護在身後。
兩方人馬就這樣對峙著,蘇若有的是時間和他們耗著,而司徒義則是不敢動手,他看得出來,蘇若這些暗衛可是要比皇家暗衛還要強上幾分。
「景王妃、景王爺,咱們有話好好說,皇上只是提審,沒有別的意思,景王妃,千萬不要將事情鬧大啊。」
「若若,要不……」
「娘,有些事情你不懂,別說話。」蘇瑾立刻拉住孟蓮月,這些事情,孟蓮月一個婦道人家不知道,可是他可是明白,今天這一帶走,那麼他們就不可能平安回來,那個地方不可能像東街蘇府這麼安全,有人保護,那個地方,只要上面的勾勾手指就會有可能受盡折磨,即便他們的身份顯貴,可是若是恨透了他們的人,瘋狂報復的人,亦或者被逼無奈的人,都會讓他們受盡折磨,他和大哥倒是無所謂,可是他的爹娘還有弟弟妹妹,他是絕對舍不得讓他們受苦的,而今天楚天冶讓司徒義過來關押他們,無疑就是給了司徒義最好的下手機會,所以,今天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帶走。
孟蓮月張張口,最後躲到了蘇永安的懷里,一些事情她不了解,可是她卻知道,听女兒和兒子的絕對沒錯,看著景逸宸,有他在,他們是安全的,實在不行,她就去找她爹和爺爺,肯定不會有事的。
蘇若不知道孟蓮月的想法,看著在場的人,桀驁不馴的開口道︰「今天,若是想要將我的家人帶走,那麼就在我身上踏過去。」
「你覺得我不敢。」司徒義冷冷的說道。
「本王倒是想知道,誰敢?」景逸宸將蘇若摟進懷里,沉著臉。
「是啊,本少也要看看,誰敢?」一到聲音直接從外面傳來,看著來人,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