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迷城轉了好幾圈後,姒子與司邪終于出了晉陽魔都,但一回到穹廬山,司邪沒帶姒子去絳心峰或者大浪峰,而是到了無涯師徒所在的客院。
「哎呀,這地方還真舒服啊,看來宗主在我穹廬山過的很安逸嘛!」司邪大搖大擺一步三嘆,叫聲直接穿透院子直達內室,很快,就見無涯師徒站在門口迎接。
姒子跟在身後,一邊翻著白眼一邊搖頭,她不明白六師兄為何要帶她來這里,還一臉得意地不讓她問。
「原來是姒子姑娘和廣虛師兄的愛徒,不知兩位單獨來此,所為何事?」無涯滿臉笑意,手頭還拿著一柄仙雀扇子不停地煽著,那模樣怎一個狡猾了得,而他身後,站著那個依舊一身鵝黃衣衫的高傲徒弟。
「你這老頭子就愛說些模稜兩可和虛偽客套的話,我這人就不愛繞彎子,我來這兒啊,就是找你這老東西要東西的司邪讓麒麟獸將夜梟丟出來,直接道明來意,「我要真正的冰火丹的方子
無涯一直搖著他的仙雀扇子,頭發、胡子、眉毛跟著一起翻飛,精明的雙眼看了夜梟兩眼,然後對身後的少女道︰「爾鸞,去取紙筆
爾鸞清傲的雙眼不屑地瞥過司邪,仿佛對他的行徑極為蔑視,姒子正好撞見她那蔑視的模樣,頓時知道司邪的用意,趕緊在他耳邊低喃了幾句,司邪听完眉毛挑得老高,忙阻止爾鸞,道︰「我改主意了,有了方子也不一定煉得成,所以我要三、不,十粒冰火丹
無涯眉眼笑得愈發像只狐狸,從懷中掏出一個繪著丹崖山圖案的兩寸瓷瓶,丟給司邪,道︰「冰火丹為極品丹藥,整個丹宗也不過六粒,每一粒的功效是為一年,此事,便如此了結,可好?」
司邪將那瓶子捏在手里掂量了片刻,道︰「你還欠我四粒,阿四,我們走話落,他將夜梟交給無涯,強拉著姒子跳上麒麟獸的背,再次絕塵而去。
「六師兄,你就這樣將夜梟交給無涯,不怕他放了他麼,他們可是一伙的姒子問。
「放心吧,無涯已經得到了丹訣,他們就不是一伙的了,那老頭子雖然私心重,但他夠聰明,會審時度勢,這樣的人,倒是比宗玄那老頭子有趣得多司邪一邊嬉笑一邊拔麒麟獸的毛,看得姒子擔心不已,生怕麒麟獸會突然發怒,但麒麟獸卻乖順無比任人欺壓,而司邪更是變本加厲,下手毫不留情。
「那我們還要跟丹宗的人一起鎮守魔都麼?」姒子想了又想,覺得無涯那人太過狡猾,也根本不分是非善惡,連與魔人勾結這事都干得出來,說不定哪日就帶著丹宗的弟子倒戈。
「那當然,」司邪將麒麟獸精光閃閃的毛發向空中使勁兒一吹,「你莫要以為你家那臭老頭不知道無涯的所作所為,廣虛老頭知道,就代表掌門會知道,掌門既然答應了而且沒有反悔,我們便要去協助鎮守魔都,你那點小心思我猜得到,不就是怕無涯為人不正,恐他趁著千年大劫與魔為伍麼,你就放心吧,無涯既然敢來穹廬山求助,就代表了他的立場,而且他方才不否認,還直接給了我們想要的東西,可見他已經猜到我們知道事實,其人即便是壞,倒也壞得光明正大
姒子又想了片刻,覺得師兄的話即有理又無理,什麼叫壞得光明正大,听起來夸人似的,那個無涯哪一點值得夸了?
司邪見姒子翻白眼,將冰火丹交到她手中,道︰「服一粒,我帶你去小靈洞試試,看能否感受到靈氣
「那我們不去見掌門爺爺和爺爺了麼?」
「那兩個老頭長那麼丑,有什麼可見的,況且我們知道的他們肯定都會知道,無涯也遲早會向掌門道明前因後果,所以我們根本沒必要去,你要看就看我,我長得比他們都好看司邪不耐得打斷姒子的話,然後將一枚冰火丹硬塞進她嘴里,盯了她半響,想看看姒子吃了會有何反應。
姒子還沒嘗到味兒,那丹藥便順著喉嚨滑了下去,然後在喉間全部融化,連舌根子都沒品出味道來,姒子砸吧砸吧嘴,看著一臉好奇的司邪,道︰「好像沒什麼感覺,跟喝了口水似的
司邪失望地搖搖頭,轉眼帶著姒子來到小靈洞,讓姒子按照他教的方法感受靈氣。其實,姒子對基本的修煉功法並不陌生,所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當她進入冥想狀態時,她終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一種感覺——輕靈。
身輕,氣輕,心輕。
身靈,氣靈,心靈。
那是一種介于俗塵與超月兌之間的感覺,有一股淨化心念的冰涼之氣逐漸進入四肢百骸,然後順著渾身的經絡游走至丹田,在丹田中輕輕盤繞,一絲絲匯聚成團,猶如滴水如海,落得無邊無際,又聚少成多,匯流成氣海,最後縮壓成一顆圓潤的氣團,在丹田翻滾流動。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靈氣?
姒子簡直不敢相信,趕緊按照功法上所說,將丹田內的氣息運行一個周天,讓氣息運遍全身血絡與穴道,以靈養身,以身養靈,最後再緩緩將氣息引回丹田之內,直到其穩如磐石移之不動。
「煉氣二階!阿四你果然是個天才,竟然初次引靈入體便能達到煉氣二階!」司邪不可思議地看著姒子,那模樣吃醋到了極點,「而且你體內的魔氣至少到了三階,魔氣三階和冰、火靈氣二階,還能做到共存,阿四,你到底是個寶貝還是怪物?」
姒子停止運功,從石床上一躍而起,頓時感覺身輕如燕,還有些飄飄然,煉氣二階,她終于能夠正常修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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