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中年男人與美婦一前一後從宗祠里走了出來,神色中帶著小心,等那二人消失之後,狗蛋才「咻」地一聲從宗祠里跳了出來,對著姒子不斷地哼哼唧唧。
離汐不解地望向姒子,姒子抓耳撓腮好一陣,試著跟狗蛋溝通道︰「你是說,他們在里面藏了一樣東西?」
狗蛋搓著爪子不斷點頭,又指了指他們離開的方向。
「東西被他們帶走了?」
「嘰嘰!」狗蛋很干脆地點頭。
「追!」姒子將狗蛋往口袋里一塞,拉著離汐就追著那離開的中年人而去,不過離汐對離家的地形顯然不熟悉,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他們就……迷路了。
「離汐,這不是你家嗎?你怎麼也迷路了?」姒子真是被離汐氣得不輕,哪有人在自己家迷路的?
「我從三歲之後就一直住在別院,這里不是我家離汐很是木然道。
「哦姒子大方地表示了自己的理解,看了看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後,道,「這里好像是廚房,里面好像有人,要不我們抓一個問問?」
不等離汐搖頭拒絕,姒子就已經一陣風似的沖進了廚房,奇怪的是,廚房的煙囪里明明冒著煙,里面卻根本沒人,一路模索到後廚的時候,姒子腳步忽然一頓,迅速收斂靈息,將後廚的門拉開了一條小縫。
此時後廚之內正放著一個大浴桶,桶內水氣氤氳,一張美背上沾著鮮花與水露,香氣襲人,只不過這香氣之中,好像還有一股……狐臭味?
正疑惑著,離汐也跟了進來,察覺到姒子收斂了氣息,他也照著做了,可剛一探頭過去,他的一張臉就羞得通紅,那後廚之中不僅有一只浴桶,還有一個正在沐浴的少女,他看過去的時候,那少女正從浴桶里站起來,不該看見的險些被他看見了。
姒子此時驚愕地瞪大眼楮,不斷拿胳膊肘捅著離汐,離汐轉身欲走,姒子卻將他死死拉住,不斷示意他看里面的情形,離汐哪里敢看,還以為姒子故意揶揄它,愈發地臉熱。
「妖!」姒子不得已做了個口型,離汐渾身一震,臉上的潮紅退去,眼中半分羞怯也無地朝內看去,那浴桶里站著的仍然是個少女,只不過少女的後腰上,長了一只火紅的尾巴!
和姒子交換一個眼神,兩人悄悄從後廚退出來,然後潛伏在廚房周圍,想看看那妖物洗完澡會往哪里去。
一炷香的功夫後,一個衣著體面的少女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手上還提著一個食盒,姒子眼中興味一閃,和離汐不遠不近地跟了上去,她沒注意到,離汐的面色有些蒼白,因為那女子身上穿的正是離家的婢子服。
少女七彎八拐一陣後,來到了一個稍顯偏僻的院落,還未進門,那少女就嬌聲道︰「老爺,奴婢把夜宵拿回來了
姒子躲在牆頭,那聲音將她听得渾身冒起雞皮疙瘩。
「進來吧房內傳出的聲音頗為威嚴。
那少女身段一扭,然後推門而入,不過須臾功夫,兩道擁抱在一起的影子便映在了門上。
「喂,那個老爺,是你爹麼?」姒子小心翼翼地問趴在她旁邊的離汐。
離汐不想承認地點點頭,那個聲音,他一輩子都會記得!
「老爺,您慢點兒,這宵夜還沒吃呢……」女子的嬌吟傳出,姒子又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那少女的聲音,還真是……吶。
「你不就是老爺我的夜宵麼,真香,是不是知道老爺我要疼你,所以特地把自己洗的這麼香?」威嚴的聲音開變得不正經,讓姒子猛然想起了爾瀾,她忍不住又打了個激靈。
「你覺得那是個什麼妖?」姒子哆嗦著轉移話題。
「狐妖!」離汐肯定地吐出兩個字,「沒想到讓你說對了,洛陽城上空的陣法,根本擋不住魔界的侵襲!」
「哼,我早就知道那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破陣,難怪每過一千年修仙界就面臨一次大劫,如果我是魔界的人,知道修仙界這麼好欺負,肯定也會來欺負一下,偏偏仙道界的那群老頭還自欺欺人,以為弄個破陣就能保一方平安,真是又傻又天真姒子不以為然地嗤道。
「那你準備怎麼辦?」離汐目光幽深地看著姒子,只看她的眼楮,就知道她心里有主意。
「我們先等幾天,看洛陽城是只有一只狐狸還是有一窩狐狸姒子伸展伸展腿部,爬牆頭的滋味也真不好受。
離汐贊同地點點頭,于是,他們二人就在人家的牆頭上趴了三個晚上,直到第四個夜晚來臨的時候,那只狐妖終于有了動作。
「怎麼會是她?」姒子將腦袋伸了伸,立馬又被離汐按了下來,仍舊是那個偏僻的院落里,那個與中年男人一同進入宗祠的美婦竟然和狐妖在一起密語。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美婦言語帶著冷意和急切。
狐妖微微一福身,從袖口里掏出一本書,趴在牆頭的離汐神色瞬變,那本書的外形和封面顏色,和兄長形容的一模一樣!
「是假的!」美婦接過書後,「啪」地一下扔在了地上。
「假的?不可能啊,主人,這確實是我從那老頭懷里搜出來的!」狐妖慌忙道。
美婦目光一翕,嘴角很快又勾起一抹笑意,吐出的話卻極為狠戾︰「那個老不死的,當年用一本假《混沌歸元訣》騙了晁家的大小姐,現在又想用假的來糊弄我,枉我委身于他這麼多年!這法訣應該還在離家,你繼續誘著那老頭,務必把真的給我找出來!」
狐妖微一矮身,道︰「是,主人!」
美婦說完,長袖一甩便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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