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仙喜帝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箭雙雕

作者 ︰ 女越

夜梟!

這個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姒子趕回若水莊,將夜梟的消息透露給了司邪,司邪挑了挑眉,身光一閃就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個人回到房中,姒子按照白日里煉制的方法將最後一份材料煉成了丹藥,還取了一個十分貼切的名字——克寶丹!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才有閑暇去思考夢境里的事情。

說是夢,但姒子卻又覺得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尤其是第一段,那種對于塵世不舍的感覺和身體的無力感,現在都還存留在她的腦中,而那個人的穿著,分明就跟小人書上的皇帝十分相似,若是不錯,那一段夢應該是她死前發生過的場景!

姒子想到那人殷切的呼聲,不免悲從中來,之前她在昭陵的時候,刻意地抗拒著自己的身份,就是為了減少與塵世的牽絆,開始一段干淨的重生之路,但魔尊之後又告訴她,她的生身父親幾年之後會駕鶴西歸,在她平靜的心湖投下了一枚石子,讓她第一次有了回去看一眼的沖動,而今天夢到這些,無疑是老天在告訴她,她的塵緣一直都沒斷。

「等洛陽的事情了結之後,我一定要去一趟長安!」姒子下定決心,很快又陷入了苦惱,因為她的第二個夢,前後的兩個夢境看起來沒有關聯,但姒子心里明白,她本是已死之人,能夠重獲新生,就是與那個叫做冰兒的女人有關。

聯想到上次在幻境里看到的,冰兒深愛的兩個男人。應該就是峰頂上對決的那兩個人,一個長得像司邪,一個長得像魔尊,冰兒說會再次相遇。難道真的就是司邪和魔尊麼?

姒子猛地打了個寒噤!

「兩個她……兩個男人……重遇……重蹈覆轍……」慢慢咀嚼冰兒留下的幾句關鍵的話,姒子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更加地混亂了,「身體里的兩個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姒子想著想著莫名地煩躁起來,司邪和魔尊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都沒有表現出驚訝。很顯然,此二人非彼二人,但魔尊昨天告訴她的一切,又讓她恍惚覺得蹊蹺,還有靈之櫻為什麼會去找司邪,司邪為什麼可以驅使靈之櫻……這些問題好像成了一個個的謎團,而她能感覺到,這些謎團之間彼此並非沒有關聯。

或許只有知道幾萬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能揭開一切真相!

「不管我是不是冰兒生命的延續者,都不會重蹈覆轍。六師兄和魔尊,我一個都不喜歡!不喜歡!」姒子將自己想得煩躁無比之後,暗暗下定決心要和這兩人保持距離。

世上的一切都有命數,她害怕冰兒的命數會應在她身上,那對她來說,無疑是詛咒。

她是姒子。不是冰兒,也不要做冰兒!

「都是你!我先把你除掉!」姒子在房間里找了把剪刀,直接從靈之櫻的睫上下手,一剪刀下去就將花睫干脆地剪斷,但一轉眼,斷掉的花睫又自己連上了,將姒子的手腕纏得更緊。

「喲呵,你是打算讓我們同歸于盡?好啊,看我今天不把你剪得稀巴爛!」姒子拿好剪刀準備對著手腕下手,恰在這時。她的房門被推開,隨即只听「啊——」地一聲震天嚎叫,姒子的剪刀被烏管家的老伴兒給搶了過去。

「姑娘,你這是干什麼?干什麼也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啊!」烏管家的老伴兒一邊心驚肉跳地把剪刀藏好,一邊苦口婆心地勸著姒子。「像我這樣的普通人都知道看開些,姑娘是修道之人,怎的也這般輕生

姒子早就知道烏管家的老伴沒有靈根,但她對仙道界的事情卻知道的不少,姒子一時跟她說不清楚,也就不準備說了,拍著胸脯保證自己沒有輕生,只是想試試自己手上的法寶經不經得起剪刀的摧殘,她狐疑地看了姒子好一陣,才半信半疑地停了勸。

姒子見時機正好,趕緊轉移話題︰「您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烏管家的老伴兒猛地一拍大腿,道︰「剛才我听說了一件事兒,就是住在晁家的那個葉姑娘被爾鸞姑娘給打傷了,我尋思著葉姑娘不是姑娘的師姐麼,就特地來告訴你一聲,晁家那邊都已經鬧成一鍋粥了,听我們家那口子說,玉幽真人如今要狠狠地懲罰爾鸞姑娘呢

姒子听完頓時眉開眼笑,和她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風也似的跑了出去。

果然如烏管家的老伴兒所言,晁家現在已經鬧得炸了鍋,玉幽真人明著正直,卻暗里護短,已經尋了各種理由「證實」爾鸞是故意向葉青青下手,堅持要懲治爾鸞,而爾鸞勢單力孤,全力辯解卻無人站在她這一邊,只能楚楚可憐地望著白墨,希望白墨能替她討個公道。

姒子從旁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爾鸞和葉青青是為了搶一株霜葉龍舌而大打出手,葉青青雖然花高價奪得了霜葉龍舌,卻被爾鸞給打成了重傷,到現在古月真人還在替愛女療傷。

「這二人真是生猛啊……」姒子忍不住笑著嘀咕,這話卻被不遠處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晁金听了去。

晁金顯得十分惶恐,道︰「我一直以為爾鸞師姐心如止水,沒想到竟也傾慕于白公子

「心如止水?」姒子莫名地笑了笑,余光不經意地瞟到離爾鸞最近的秦羽之身上,然後膠住。

秦羽之看爾鸞的眼神怎麼會那麼奇怪?

「爾鸞師姐將葉師姐傷得不輕,玉幽真人怕是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晁金還是有些擔心爾鸞,畢竟那女子雖然冷傲,但生得絕色傾城,尤其與跋扈卻只論清秀的葉青青一比,難免讓人生出一絲憐惜。

姒子不接晁金的話,目光專注于站在爾鸞對面的白墨,白墨這一路對她們二人的態度她也有所耳聞,一向都是平衡雙姝息事寧人,不過今天玉幽真人如此凌厲,怕是要暗中逼迫白墨做選擇了,如果他為葉青青討回公道,那麼在玉幽真人眼里就皆大歡喜,若是他偏袒爾鸞……

想到這里,姒子忍不住將目光移到爾鸞身上︰以玉幽真人的性子,還會容得下爾鸞嗎?

「此事,我看應是一場誤會白墨聲音里帶著虛弱,一只手在說話間時不時不經意地捂著心口。

姒子目光一緊︰他的心口還會疼嗎?她不是給了他緩解心疾的藥草嗎?

不應該啊……

「誤會?哼!」玉幽真人一句話奪去姒子的注意力,「把青青傷成那樣還叫誤會?是不是等青青的元神被她毀了才不叫誤會?白公子若要偏袒,我玉幽無話可說!」

爾鸞忍不住咳嗽一聲,她和葉青青對戰,也並非全身而退,相反,她的傷比葉青青好不了多少,只是強忍著不想透出狼狽之態,葉青青下手狠辣,若不是為了躲避葉青青的狠辣,她也不必全力反擊,造成如今的局面。

秦羽之上前扶了爾鸞一把,眼神一轉將一只手掌默默地放在爾鸞身後,隨即引出靈力悄悄地一掌打下去。

「噗——」爾鸞一口熱血噴出口,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依我看,爾鸞師姐好像不比葉師姐傷得輕秦羽之這話一出口,玉幽真人的臉頓時掛不住了。

姒子眉毛一挑,秦羽之的動作可沒瞞過她的眼楮,他這一出手,可是成功化解了爾鸞的危機,讓玉幽真人所控訴的「種種罪行」都成了笑話。

晁老爺忍不住呵呵地笑了兩聲,準備來做最後的好人,道︰「我看白公子所言極是,一場誤會而已,葉姑娘和爾鸞姑娘都受了重傷,真要論出個誰是誰非,恐怕有點……」

余下的意思不言而喻,玉幽真人的理由因為爾鸞也受了重傷而站不住腳,兩個少女各執一詞,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沒有第三人清楚,想論是非都難。

玉幽真人雖然不甘心,但現在爾鸞重傷的事實擺在眼前,她不得不作罷,拂袖而去。

爾鸞被秦羽之和晁金一起送回了房間,晁金又請了長老來為爾鸞療傷,姒子悄悄地跟在他們身後,發現秦羽之進了爾鸞房間之後並沒有隨晁金一起出來,于是好奇地躲在一個角落里暗暗窺探。

「你不是喜歡爾瀾師兄嗎?怎麼會為了白墨和葉青青打起來?」

爾鸞深吸一口氣,自己盤膝調戲,等氣息稍稍穩定後,才道︰「爾瀾不過是個區區的丹宗弟子,豈能與白公子相提並論!」

「那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喜歡爾瀾師兄?」

「喜歡?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那個爾瀾,有什麼值得我喜歡的?」

秦羽之顯然被爾瀾這番話嚇到了,問︰「這件事爺爺知道嗎?」

「爺爺總能猜到我心中所想,他只叮囑我,不要做沒把握的事即可,你趕快離開吧,莫要讓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爾鸞不想與他多廢話,況且她傷勢真的不輕,需要靜心調戲,一直說話只會讓她不斷耗損元氣。

「我既然知道你的心意,一定會想辦法暗中幫你,你自己萬事小心!」秦羽之遠遠听到有腳步聲,知道替爾鸞療傷的長老應該來了,叮囑一句後迅速地閃身離開。

姒子在秦羽之離開很久之後,還陷在震驚里面︰爾鸞不是和爾瀾一樣是孤兒嗎?為什麼稱秦羽之的爺爺為爺爺?難道爾鸞也是長芥真人的後人?那她為什麼要隱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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