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都被重傷,看來想要對付四大長老不是件容易的事青陽真人眉頭緊皺,心里說不出的憂慮,一個魔尊就已經夠棘手了,若是加上四大長老,他們的確很難有勝算。
「四大長老其中三位都只有魔嬰修為,唯獨其中一個穿藍衣服的,修為已經到了出竅後期,我就是被那個家伙所傷,」司邪氣得牙癢癢,剛恢復的手腳激動得完全停不下來,想到對戰的情形,他至今心有余悸。
那個出竅期的長老,論起修為不並不是他的對手,但偏偏那人擅用魔劍,且能御七十二劍殺陣,他被困在那個殺陣中,瞬間只覺得天地間風起雲涌,攻擊無所不在,他剛剛受了傷,轉眼又陷入絕境,若不是強行突圍,他也不會受那樣重的傷。
「好在我聰明,在那人身上做了點手腳,以後我若遇見他,肯定一眼就能認出來司邪話鋒一轉,立馬又變得嬉皮笑臉。
「我們費盡心機抓夜梟逼出另外兩名長老,卻不想他們竟然主動現身了,你認為,他們出現有何目的?」
司邪眉毛一挑,呵呵一笑︰「小尊尊坐不住了唄
青陽真人一怔,隨即點點頭,道︰「看來魔尊不準備和我們繼續僵持了,但若單單只是為了奪得洛陽城,那倒也罷,只要集中三大門派的長老,洛陽城必定能保住,但若是他們想調虎離山,那可就……三大門派的精英弟子已經被分別派往九大魔都,若是連長老也來洛陽解困,那三大門派就會防守空虛,這——」
「小你們能想到的魔界的人也能想到。不過魔尊不可能做沒把我的事情,」司邪揉了揉發麻的手腳,然後利落地跳下床,「像你們這樣前怕狼後怕虎,洛陽城遲早要被小尊尊掌控,依我看,你們不如直接把洛陽城送給小尊尊。這樣還能減少損失
青陽真人臉色一肅,不再听司邪渾說,魔尊的目的實在有待考量,司邪這個晚輩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最終如何部署還是要讓三大門派的掌門來決斷,遂道︰「我立刻將此事稟報掌門,你好好休息
司邪漫不經心地點點頭,準備入定調息,卻發現自己的傷勢完全沒有想象得那麼重。當下不由一愣。
青陽真人還未離去,看到司邪的模樣,目光沉了沉,猶豫之下還是開口,道︰「你去看看姒子吧,這傻孩子為了救你。已經……」
「阿四怎麼了?」司邪心猛然一緊,一蹦三尺高,「是阿四救了我?不可能吧。她哪麼一丁點修為,怎麼可能救得了我
「她用純陰靈氣為你修補經絡,否則你現在經絡俱損,如何能站在這里活蹦亂跳青陽真人搖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就離開,司邪瞧著青陽真人沒了影,這才偷偷模模地潛到姒子房間。
姒子如今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為司邪修復經絡地時候強撐得厲害,現在已經疲累到了極點,司邪剛一走近。就感覺道她的修為倒退地很是厲害,再細細一探,不由得急得跳了起來。
「離煉氣圓滿只差一步了。怎麼會突然修為倒退?」司邪引出靈氣,丹田一動之時,他才發現身體里有了一股不屬于自己的極陰靈氣,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團。
這靈氣他並不陌生,兩次為姒子洗靈,他已經對姒子體內的極陰極純靈氣很是熟悉。
「笨蛋!」司邪嘴角莫名地一彎,然後變出兩枚一火紅一冰藍的果子給姒子服下,服下仙果後的姒子身體瞬間泛出紅光,司邪磨磨蹭蹭地將被子掀開,手凝一股真元之力,將姒子從上到下模了好幾遍,臉也跟著越變越紅。
「仙果的仙氣足夠讓你在一月之內修為恢復如初,說不定還能助你突破煉氣期,不要謝我,謝我也不會說不客氣,誰讓你那麼笨,而且我幫了你那麼多次,你幫我一次也是應該,傻丫頭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司邪嘀嘀咕咕沒完沒了,心情卻越嘮叨越好。
「唔——」姒子昏迷間忽然發出一聲囈語。
「嚇!」司邪嚇得猛然收手往後大步一跳,發現姒子有了蘇醒的跡象後,越發躡手躡腳地往姒子邊上湊。
「不對呀!我為什麼要偷偷模模的?」司邪剛一湊近,猛然察覺自己的行為有失風範,趕緊昂首挺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姒子,「傻丫頭,師兄我從來沒欠過別人什麼,這次就算我欠你的
姒子剛一醒來,就听到了司邪說的最後一句話,朦朦朧朧間,她眨著眼看著司邪,腦子里一些畫面迅速地閃過,然後閉眼、睜眼、再閉眼、再睜眼。
「阿四,你不認得我了,難道修為倒退人也會變傻?」司邪好奇地壓低身體,與姒子四目相對越湊越近。
「啪!」一個耳光干脆利落地摔在司邪臉上。
「六師兄,你離我這麼近做什麼?」姒子渾身充滿力量地迅速爬起來,活動了四肢之後,發現身體似乎比起之前更為強健。
司邪無語地看著姒子,心里還存著莫名的心虛,底氣不足道︰「阿四你打我做什麼?」
姒子後知後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上次白墨就是這樣湊近她,弄得她如今最怕看見這種放大的容顏,下意識地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司邪自然不會與她計較,盯了她半響後,他忽然問︰「阿四,你為何要耗費修為救我?」
姒子看了司邪一眼,心里微微蕩漾著酸楚,她知道六師兄對她好是因為爺爺和宗玄掌門,所以她也不想再自作多情,于是笑道︰「我以為替你修補經絡以後靈氣還能收回來,不會耗費修為,但是後來我不小心暈倒了,這只是個意外
「意外?」司邪左眉一挑,心頭卻莫名沉了沉,「原來如此,我就說你哪來這麼大膽子,就那麼點修為還敢浪費
姒子一哼,卻也沒什麼話說,她的修為與分神期的高人一比,可不是就是一丁點麼……不過據她所知,自三千年前大劫之後,修仙界只剩下幾個分神期的高人,但那些高人早已隱居不行于世,司邪為何會拜到穹廬山?要知道,司邪的修為,即便是宗玄掌門也比不上的,若不是落在穹廬山成了晚輩,單就修為而言,連宗玄掌門都要叫司邪一聲前輩。
想到宗玄掌門,又看看司邪,姒子忽然問︰「師兄,你活了幾千年了,為什麼看上去比掌門師傅要年輕?你是如何駐顏的?」
「你要學駐顏術?」
姒子搖搖頭,他知道駐顏術對女修士而言十分重要,很多女修士畢生傾注最多的就是駐顏術,玉幽真人和靜明真人都過了幾百歲壽元,但美貌依舊,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修為雖然能維持美貌,但也要花費不少精力鑽研駐顏術,才能有今日之面貌。
「我如今才十四歲,修習駐顏術為時過早,不過就算能過五百壽元,我也不會修習此法,相由心生,我願意順其自然
司邪沒想到姒子還有如此見地,心里閃過一抹激賞,一瞬不瞬地盯著姒子看了半響,多少女修士期望美貌長駐,卻往往過于重視外在而忽略了修心。
「對了師兄,我都忘了問了,你是如何受傷的?」
司邪將經過略略說了一遍,姒子才知原來她被陣法震暈之後還發生了這麼多事,如今的情形很明顯,聚寶堂打亂了雲浮世家控制洛陽城的計劃,所以魔尊極有可能以強掃之態強奪洛陽城,若真如此,洛陽仙道界離大難就不遠了。
「魔尊真是心思狡猾,師兄你哪麼了解魔尊,覺得他會攻擊洛陽嗎?」
「這說不準,不過你若想知道,不妨自己去試探
姒子一瞪眼,道︰「師兄你是讓我去打探消息?」
「對呀!」司邪拍拍姒子的頭,「我的阿四真是一點就通啊,你和白墨不是朋友嘛,雲浮世家在洛陽城的勢力如此之大,出于對朋友的考慮,你也得將這件事告訴他才對
「師兄你真狡猾!」姒子抱怨一聲,「師兄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當然!」司邪目光閃了閃,他純粹是為了來看她,只不過說到這里心中陡然生計,這才想讓姒子去試探試探,如此「打草驚蛇」說不定能讓仙道界重新掌握主動權,「不過,你過幾日再去不遲,然後告訴魔尊我重傷不治消失了
姒子腦子一轉就明白了什麼意思,司邪現在是洛陽仙道界的中流砥柱,魔尊和夜梟忌憚的也唯有他一人而已,若是司邪重傷的消息不脛而走,那魔尊少了顧忌,就會掉以輕心。而且魔尊能動用三大長老圍攻司邪,正是證明了魔尊對司邪的忌憚,魔尊敢出手,他們為何不能將計就計?
司邪又在姒子耳邊叮囑了幾句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立馬讓姒子領悟了他的老狐狸本質,姒子牢記在心後,司邪方放心地離開,真的好幾日不見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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