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趕在太陽落山之前飛快出了封翎國,一路向南疾馳。
顛簸的板車,讓南宮嬈秋遍體鱗傷的身體愈發傷的厲害,也讓她的神智越來越清醒。
此刻她只有一個感覺。
——疼!!!
渾身疼的要人命,火辣辣的疼,撒了辣椒粉一樣,疼的她想咬舌自盡。
自從穿越以來,就沒受過這麼重的傷。
一盞放了枸杞的燕窩,一個身上燻了蘭花香的丫頭,就讓她不知不覺的著了道。
她上輩子加上這輩子的時間,都沒這麼倒霉過。
沒想到她南宮嬈秋竟然會在陰溝里翻了船,在仙靈聖地沒有傷,在攝魂陣里沒有傷,竟然在南宮雪手里栽了。
終究是她太過大意了,一直將注意力都放在南宮峰和大夫人身上。
沒有想到只會仗勢欺人,恃寵而驕的南宮雪敢那麼大膽對她私自下手。《》
南宮嬈秋真恨不得將南宮雪的皮拔下來,將她剁成肉泥都覺不解恨。
她努力想讓自己醒過來,可是邪門的是,那股子迷迷糊糊的勁頭還沒過去。
最令她擔憂的是,她想用精神力將體內的藥性逼出去。
可是精神力像是被關注了閥門的水龍頭,居然提不上一絲。
南宮嬈秋反反復復試了很多次都沒沒有用。
不知走了多遠,板車忽然停下來。
他們的對話聲,南宮嬈秋清晰可聞。
一個男人唏噓道︰「這四小姐也真夠可憐的,自小被人欺凌,好不容易有了點立足的根本又被算計,都傷成這樣了,還要被送道墮城妓院去做賣肉的女人,嘖嘖……真真兒是可憐。」
另一人回道︰「她這傷的都丟了大半條的命,若不醫治,送到墮城估計早成一堆尸骨了。」
「誰說不是,墮城距離封翎國都少說也得有半個月的路長,這一路上盜匪猖獗一點都不太平……」
「要我說,反正這丫頭都是要死的,咱們索性找個地方將她扔了算了,回去就說送到了,反正三小姐也不知道。」
「這個……我看行……」
兩人合計一下,立刻將車子趕上一條小路。
眼看淡陽西沉,夜幕降臨,四下又空無一人。
僕人將南宮嬈秋從板車上扛下來,隨手丟到地上。
「走走……趕緊離開,回鄉下老家躲個十天半月再回來……」
「這樣行嗎?她還沒斷氣……萬一運氣好被人給救了,可怎麼辦?」
「那……你說怎麼辦?」
「反正她也快死了……倘若送到墮城還不如死了呢,不如我們……送她一程……」
過了好一陣子,另一個人才下定決心。
「好……听你的。」
南宮嬈秋牙關緊咬,心里急得不行,現在的她就算是個三歲孩子都能輕易將她殺死。
她拼命將沖破那層阻礙,但是每次都是差一點……
兩個男僕已經將麻袋解開,把南宮嬈秋拖出來。
一人道︰「對不起了,四小姐你可別怪我們。」
說罷便慢慢舉起手掌,大變一掌拍下去。
眼看著就在命懸一線之間,可是體內的精神力還是不能沖破那道阻礙。
南宮嬈秋心頭浮起一抹絕望,難道……她這輩子就這麼倒霉,經過那麼多危險,最後要死在這樣兩個下人手里。
那男僕一掌夾雜著勁風,馬上就要落到南宮嬈秋額頭上。
這一掌若下去,南宮嬈秋一定會沒命。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掌風剛及南宮嬈秋臉頰之時,男僕忽覺手掌一陣生疼,勁風瞬間消失。
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扭住他的手,隨時能將他的手骨捏斷。
身後響起一道生澀的男聲︰「為什麼殺人要。
兩人嚇得均是渾身一哆嗦,立刻回身。
封翎國法律素來嚴苛,殺人者,是要被株連的。
只見他們身後四五步遠的地方,不知何時站著一個年輕俊朗的男孩。
一身寬大黑色長袍,右手拿著一根黑色的鞭子,最重要的是他還騎在一個長滿羽翼的怪鳥身上。
夕陽下,黑色的長袍上鍍了淺淺的金色。
兩人紛紛愣了好一陣子,這才換過神來。
不禁新下懷疑,這里四處荒野,舉目望去均看不見人影。
他們來時,可不曾看見半個人影,這和尚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
可是他們見他是一個普通人,看不出有什麼修為。
南宮嬈秋心中總算松了一口氣,男孩……一個男孩來了,還好……這一次能躲過這一劫了。就是不知道中不中用。
那殺人的男僕凶神惡煞的瞪著男孩。
「你是哪里來的野小子,勸你不要多管閑事,我們哥倆也不過的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你若阻撓,休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眉目俊朗的男孩,往前走幾步來到兩人面前,生澀地道︰
「兩位,我不是野小子,我是聖殿右使幻蓮」
兩個僕人對看一眼。
聖殿?像是在哪听過。
管他呢,先把這小子攆走才是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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