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堂之所以敢不賣張世杰的面子,說到底,是因為他省里有人,張世杰也同樣有人,可他們兩個並不是一條路上的。♀
能夠做到如今這個位置,能力是有的,更重要的是站對隊伍,而一旦決定跟隨,他的仕途,命運便鮮少在#**小說
換句話說,只要胡省長不倒,他就還有上升空間,但今天的電話,卻讓他知道,王昊的背後不僅僅是一個張世杰這麼簡單,那後面的人物已經強大到連胡省長都只能服軟,而他一個小小的宣傳部部長,又如何抗衡的了。
迅速理清其中利害關系,李明堂心中雖有萬分不願,但現實終究是現實,他不得不去接受。
「老田,王昊的事情,放一放。」李明堂對著話筒說道,即便在掩飾,語氣中也難免有些失落。
突然接到李明堂電話的四爺,尚且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在社會上也打拼了這麼多年,簡單的一句話,足以听出一些弦外之音。
「好的,我知道了。」放下電話,四爺思量了一會,李明堂的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上面有人向他施壓,這是一個警號。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王昊也因為殺人的罪名被起訴,若是撤訴,便只能是起訴人撤訴,只是這個起訴人卻是他前幾天才要求解決的錢三德。
不能因小亂大,四爺當機立斷,給雷子打電話,「雷子,先不要動錢三德,通知他,晚上金陵飯店,我請他吃飯。」
雷子此刻正坐在車里,車子就停在會所門口,突然接到這個消息,雖然心中不解,但也沒有過多詢問。
德哥從會所出來,雷子下車迎面走去,德哥警惕的皺著眉頭,他記性不錯,知道雷子是四爺身邊的親信,並且他也能從對方身上察覺一絲危險氣息,看了眼四周來往不息的人群,他有些拿不準雷子找他做什麼,但想來,對方應該沒有愚蠢到在這麼多人面前對自己動手。
「晚上金陵飯店,四爺找你有事。」雷子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留下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的德哥站在原地皺著眉頭。
這是什麼意思?德哥心里問道,任他在如何去想,也是無法猜到四爺的意思,不過有一點他能肯定,對方若是要對付自己,還不至于在金陵飯店動手,既然如此,自己又有什麼可擔心。
當天下午,王昊被獄警叫到房間里,他倒也不緊張,該來滌不了,與其擔心,不如坦然接受。
「王昊,看一下,你的東西有沒有少的?」一名年齡稍大的男人從桌子下拿出一個包裹,遞過去。
王昊一愣,但立刻就明白發生了什麼,自己要出去了,可下一刻,他立刻就冷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坐在位子上一言不發。
這事情有些蹊蹺,如果是張世杰動用關系,那張妍必然是第一個知道的,張妍若是知道,定然會立刻通知王昊,但是王昊卻並沒有接到她的電話。
如此說來,這事情應該是另有其人要放自己,至于是誰,他不清楚,但他大致猜得到,自己被抓進來,並且沒有通過張世杰,這就說明,其中有人對付自己,這個人,他猜得出。
入社會不過半年,得罪過的人他都記在腦海里,而有這種能量,並且與他有仇的,除了市宣傳部部長,他想不到還能有誰。
而張世杰這麼長時間的努力都沒能將他放出來,說明李明堂的後台也足夠硬,而現在,獄警突然告知他,你可以出去了。
這就很值得思量,基本上可以判斷,有一個能量比李明堂的後台還要強大的人物向他們施壓了,是以才有了如今的局面,既然有著這等好事,他自然不會放過利用的機會。
獄警見王昊遲遲不說話,不禁皺眉,道,「難不成你還想繼續待在這?」
「要我出去也可以,但我有一個要求。」王昊說道。
獄警冷聲道,「放你出去,你還有什麼要求?」
「隨便,你若是不答應,那我就繼續待在這里。」王昊身體後仰,雙手抱著後腦勺,無所謂的說道,他這麼做也是在試探,他想知道自己猜的究竟對不對,如果真如他猜想一般,那最好,若是猜錯,那就只能繼續待著了。
獄警眉頭緊皺的看著王昊,良久,他才道,「有什麼要求,說說看。」
听到這話,王昊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微微一笑,露出兩派白牙,但在獄警看來,卻是有一絲狡詐,他道,「我的要求不高,我有個兄弟也在這里,我要和他一起出去。」
獄警一听,臉色頓時冷下來,能夠關進這里的,有幾個好鳥,據他所知,王昊是混黑的,他的兄弟估計不是殺人,就是放火的,他可不敢答應。
但如王昊所想,上面的確是下了命令,立刻放了王昊,若是王昊死賴著不出去,他同樣沒有任何辦法,無奈之下,他只得道,「你那兄弟是誰?」
「袁先天!」
預警听到這個名字,頓時有一陣頭大,連連搖頭,「這事情我做不了主。」
「那就找個能做主的。」
「你坐這等等,我請示一下上面。」獄警輕嘆一聲離開了房間,這是他遇過最詭異的事了,殺了人,不判刑也就算了,自己還得求著人家出來,就這樣還得看對方願意不願意。
獄警站在門口,給監獄長打了個電話,將王昊的要求說了一通,對面沉默了一會,道,「他想怎麼做,都答應他,今天必須讓他出去,我這廟小,容不下他這尊大菩薩。」
听到監獄長的話,獄警連連應聲,心里也是更加震撼,這個王昊的來頭還真是不小呢,他可是頭一次見到監獄長說這樣的話。
當王昊見到獄警進來時的表情,便猜到對方一定是答應了,但表面上還是不漏聲色。
「上面同意你的要求。」獄警點頭說道。
「行,那就把他叫來吧,時間也不早了,還得出去吃晚飯了。」王昊說道,獄警听了,心里又是一陣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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