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離生氣的離開後,岳月站在原地,一切正常絲毫看不出受傷的跡象。♀岳月從一開始就把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她不能讓除莫嘯以外的別人知道她是真的受了傷。
蘇夏一臉茫然地看著芳離和莫嘯一前一後的跑開,她不明白莫嘯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又和岳月扯在一起。但是岳月這個人的確是很可惡,總是喜歡在她們中間搬弄是非。
「岳月,我還真是不懂你,你就是喜歡搶人家的男朋友麼?自己是瞎了眼找不到好人疼麼?」蘇夏慢慢的把頭轉過來面向岳月,頭微微的低著,眼楮也不去看岳月。
「蘇夏我告訴你,別人都怕你,我可不怕你。你以為你長成一個女金剛的模樣,就可以招搖撞騙,就可以驕傲的趾高氣昂麼?」岳月最受不了別人看不起她,她立刻出口諷刺蘇夏。
蘇夏不屑的看著岳月,「岳月,以前你起碼為了愛情,你可以理直氣壯。也算讓我看的起你。可是現在你為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急著賣自己,你和那些下賤女人有什麼不同?」
蘇夏的言語間沒有強調的語氣,也沒有爭執的面紅耳赤,字里行間像一池秋水沒有波瀾。但是每一個字都可以說是一把刀,她穿透岳月一直高高在上的脊梁,岳月還是高傲的站著,但是她的靈魂就像是在雨中零落成泥被人踐踏。
「蘇夏,你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爸爸媽媽離婚了,誰都不願意要你,你一個沒爸爸媽媽的野孩子也配站在我面前和我說話。魏明遠當初瞎了眼喜歡你這種人,我猜他現在一定在後悔莫及,不然為什麼不肯和你在一起?」岳月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喊出這些話,此刻的岳月像是一直被逼到牆角的小動物,只能用最後的嘶吼來勉強維持自己的尊嚴。
蘇夏從一開始就就握緊拳頭,直到岳月的話一字一字的灌入她的耳朵,她再也受不了了。此刻她的血液正在沸騰著,夾帶著熱浪波濤洶涌。
這輩子蘇夏最在乎的兩件事,被人拿出來放在陽光下嘲笑。這種痛,和一只受了傷的蝴蝶還被人拿去制作成標本展覽一樣恥辱。
岳月看著看著失魂落魄的蘇夏,臉上的驕傲都像在唱歌,但是其實她在心里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不過她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有機會嘲笑自己,即使自己把別人傷的遍體鱗傷,也不能讓別人有機會侵害她絲毫。
岳月總是一身的戒備,她很少信任別人,她像是一個裝在套子里的人,她用尖酸刻薄把所有人拒之門外。《》
岳月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其實腿上的傷很痛,她是千金小姐何時受過這種罪。岳月還不明狀況,蘇夏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蘇夏把頭抬起來,一步一步的靠近岳月。
「蘇夏,你要干什麼?」岳月一點點的向後退去,直到她的背已經貼在冰冷的牆上再無退路。
蘇夏的手落在岳月的臉上時,岳月頓時覺得天昏地暗。她拼命用手擋住蘇夏即將落下來的第二只手。
蘇夏的眼楮里紅的可以直接看見憤怒二字,岳月有生以來和別人的交鋒中第一次覺得對手的可怕。岳月不知所措,只是拼命地抓著蘇夏的手,長長的指甲陷入了蘇夏的手臂,血都滲入了指甲,但是蘇夏的手還#**小說
但是很快蘇夏就掙月兌了岳月,清脆的巴掌再一次落在岳月的臉上。
魏明遠早就在路過的時候听到了蘇夏的聲音而停下腳步,此刻他沖上去想拉住蘇夏,但是現在蘇夏早就已經發狂了,她伸手推開了魏明遠。
蘇夏再一次從地上拎起岳月的衣領,魏明遠怕蘇夏這樣下去會受處分跑過來拉起蘇夏。蘇夏卻沒有客氣一拳頭打在魏明遠的臉上,然後要繼續教訓岳月。
魏明遠的立刻一只手捂住了嘴巴,鮮血從他的手指縫里面滲出來。但是他的另一只手還是緊緊握著蘇夏的手死也不放開。
蘇夏動也動不了,回過頭來看見魏明遠尖尖的下巴上正在滴著鮮血,衣領已經被染紅了半邊。
夢溪匆匆忙忙的從教學樓那邊趕過來,看見眼前的場景真是錯愕不已。「恩?我才去了下茅廁,怎麼男女主角都換場了,不是芳離和莫嘯麼?」
魏明遠還是沒有放開蘇夏,他們隔著兩只手最遠的距離拉扯著。就像站在橋兩邊的人,中間是條河。他們是渡河的人,卻害怕橋那邊的人。
「你沒事吧?」蘇夏的眼神撲朔著,因為她忍不住還是問出了口。她要打破這種僵持,讓魏明遠快點去醫務室。
魏明遠只是看著蘇夏沒有說話,魏明遠捂著嘴巴的手慢慢的拿了下來,突然一口血吐了出來。蘇夏緊張的跑過來,用手接住魏明遠下巴上流的血。
以前蘇夏的拳頭不知道多少次落在魏明遠的臉上、身上,但是她從來沒有看見過魏明遠的受傷後流的血。或許,如果她早一些看到,就能在魏明遠還沒有死心的時候發現自己也心疼著魏明遠。
魏明遠那只染滿血的手慢慢的伸向褲兜里,拿出創可貼。艱難的用嘴撕開了封口,貼在蘇夏被岳月抓傷的地方。然後魏明遠把含在嘴里的東西交到蘇夏的手里,那是一顆牙齒。
「蘇夏,你就是我的一顆牙齒,你每一次閃失我都會跟著疼痛。但是現在這顆牙齒被你打掉了,我很痛但是我希望這次疼痛過後,一切都會結束。這顆牙齒給你,現在我把你給我的一切都還給你,包括那些我千辛萬苦自己討來的債
魏明遠走了,留下了那顆含著血跡的牙齒。
蘇夏看著那顆牙齒,她把它放到自己的手心里緊握著。然後坐在牆邊,此刻她的心情像是翻山越嶺一樣的疲憊,而遠方山的那頭是山、是山、還是山。無邊無際、無窮無盡可能就是他們最後的結局。
岳月也還是坐在原地,不是她忘了逃跑。而是魏明遠絲毫沒有在意真正受傷的自己,這比被蘇夏打的幾巴掌還讓她萬箭穿心,這些日子苦苦壓下的委屈也爭先恐後的逃竄出來,侵蝕著她失去愛情足夠冰涼的心髒。
但是岳月別無選擇,她有她的命,有她的責任。有時那些可以說的冠冕堂皇的華麗詞語,到頭來就是讓一個人可以死得其所的最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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