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岳建一頭上的白發又多了起來,公司的事情也沒有心思照料。♀雖說寶貝兒子的病情有了轉機,但是轉機有的時候是很可怕的,可能轉過頭在邁一步還是懸崖峭壁。
有的時候生活就是喜歡開這種玩笑,在你窮途末路的時候給你一個轉機,我們以為從此撥雲見日而感激涕零,但是它最後只是給我們一場大悲大喜。
「蛋清,我的朋友已經安排好了醫生,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手術,麥德醫生希望我們盡快去美國接受手術
「爸,我一定會盡快去手術的,但是在這之前我希望先去做兩件事
蛋清打電話給西崽約他出來喝酒,他等在酒吧的時候就一直在想怎麼才能不驚動西崽確定這就是自己失散的弟弟呢?記得第一次見到那個小孩子的時候他還那麼小,不知道他對自己還有沒有印象。
「西崽,你來啦!快坐」
「恩,蛋清哥西崽剛剛從安俊黎那里出來,就接到了蛋清的電話。
「你一叫我蛋清哥,我就覺得你是蛋黃,咱兩一對蛋兄蛋弟。對了,你是什麼時候到的孤兒院啊?」蛋清問道。
「我不太記得了,我只知道媽媽死了她把我托付給別人,但是那個人把我送到了孤兒院。但是我記得不是很清楚,院長說我七歲就在孤兒院了,我對以前的事只有斷斷續續的片段,總是想也想不清楚,我都忘了媽媽是什麼樣子
西崽說話的時候把臉上的憂傷掩蓋的很好,他的嘴角可以的保持著上揚,但是腦海里都是沒日沒夜黑色的夢魘。
「西崽,你受苦了,那你在夢中沒有見過自己的親人麼?」
「我做的最多的夢都是黑色的,沒有影像,有的時候是黑色的河流,有的時候就求救的聲音西崽說出的話,就像是汩汩流出的河水一樣平靜,即使碎石穿空也不能擾動半分。
「西崽,你應該還有親人的,可能你的爸爸還在,也可能你還有兄弟姐妹蛋清握緊手里的杯子,他的緊張只有這樣才能被掩蓋住。
「我總是能感覺到我有個爸爸,雖然我不記得他,但是我知道我真的有爸爸,我不是雜種西崽一時的激動,蛋清就能夠看出他並不是像自己看見的那樣滿不在乎。
西崽眼楮中慢慢溢滿了淚水,他揉搓了一下眼楮繼續說。「我還覺得我有個哥哥的,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有這樣的感覺,可能是我失憶了才不記得,也可能一切只是幻覺
「不,不是的蛋清激動地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沒有什麼可以證明你的身份的東西麼,我可以幫你找找看你的親人的蛋清試探著問道,他在心里既害怕知道答案又期待答案。《》
「應該沒有吧,我那個時候沒人管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身上怎麼會有多余的東西,只有一些傷疤什麼的。像這個,這個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有的西崽挽起袖子,撥開鬢角的頭發把自己那些不知道怎麼留下的疤痕給蛋清看。
啊,蛋清眼里一下子就溢出了淚水,當眼球被淹沒,一切就都變得格外模糊。那個肩頭疤痕不就是自己以前不滿這個弟弟摔碎了東西把他劃傷的麼?
還有那個被頭發蓋住的疤痕,是自己那時任性把弟弟推到在桌角上撞的。那時弟弟還小只是不停地哭,然後每次看到自己都抱著他的玩具小猴躲的遠遠的。
沒錯這是自己的弟弟。西崽,對不起。我知道你這麼多年過的不好,都是我的錯。
「西崽,你本來應該很幸福的蛋清突然激動地抓住西崽的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馬上撤回了手。
「哈哈,那都不重要,我不在乎了。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我並不想憑空出現什麼親人,以前是陌路人的現在還是陌路人就好西崽滿不在乎的說,其實心里暗涌著些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西崽我不是你的陌路人,我是你的親哥哥。蛋清在心里說著,他多想喊出來,告訴西崽他有一個哥哥。
「你怎麼想到問我這些?我有你們這些兄弟朋友就夠了,我們還是喝酒吧!西崽笑逐顏開的說道,好像剛剛說的是別人的故事,自己只是一個局外人一樣漠不關心。
一個人如果能把自己的故事,當成別人的故事,那麼一個局外人可以為別人流的眼淚又有多少呢?
蛋清從酒吧里出來就一路奔跑回到了家里。回到房間里蛋清把門鎖好,然後他拿出紙筆。他要留下些什麼,萬一他不能再回到這個世界上,起碼要對夢溪和爸爸有一個交代。
他要告訴爸爸,他還有另外一個兒子,即使沒有了他也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原諒他生前沒有去認西崽,因為他害怕西崽不肯原諒自己。他真的無顏面對這些,對于西崽他滿滿的都是愧疚。
他還要告訴夢溪,自己愛她。
第二天蛋清很早的就到了學校,他手里拿著一大束玫瑰花站在宿舍樓下。這個時候夢溪還在自己的夢里纏綿悱惻的流著口水,芳離在旁邊一直叫她她也不理。但是蘇夏可不是好脾氣的,她掀開夢溪的被子,把夢溪從床上抓起來一把丟到洗臉池里。
夢溪睡夢中泛著紅暈的臉在踫觸到清晨的自來水的時候,一下子就清醒了。持續了一晚上的甜蜜美夢驟然冰冷,苑夢溪把頭從水里拔出來,憤怒的伸出手指指向蘇夏。
「啊,蘇夏你真是太可惡了,我這輩子做的最好的美夢,被你這一頭涼水從頭澆到尾。你知道麼?你淋濕的不是我的臉,而是一個純真少女最美好的憧憬,如果蒼天有知,你應該被送到雅典法**治罪
芳離穿上一件白色的小禮服,正在精心的打著蝴蝶結。看著如同落湯雞的夢溪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苑大小姐,天若有情天亦老啊,老天為了永葆容顏也不會理你的。你還是快點,要不然一會蘇夏會把你的頭發都剪下來當馬桶刷子
「不,我沒有那麼殘忍蘇夏早就收拾好東西,連書包都單肩跨在身上,此刻她正斜倚在桌子上,看著夢溪霹靂一樣的發型和慘不忍睹堆積成山的衣服。
「蘇夏,我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夢溪正要如狼似虎的撲上來抱著蘇夏親上幾口,蘇夏就緊接著說道。
「廁所那個馬桶刷子的頭昨天被我踩掉了,它這樣死無全尸我于心不忍,所以我決定把苑夢溪的頭也給它換上,這樣它就完整了
蘇夏說著還點頭對自己的建議表示很贊同,然後她抬起頭看著夢溪,夢溪「呵呵」的笑了一聲,立刻煙一樣的溜去洗漱。
苑夢溪立刻連滾帶爬的想逃離災難現場,竟然把垃圾桶撞翻了,里面滾出來的是夢溪昨天的吃的隻果————那個養著一個大肉蟲的隻果。
「苑——夢——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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