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芳離的日歷上日期已經面目全非。她總是畫著很多紅色的圈圈,來告訴自己這一天發生了什麼。
她很多天沒有寫日記,不是懶得寫,而是這幾天的發生的事情,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筆觸表達一種心底的難過。
芳離在為莫嘯疼痛的同時,她突然想到了杜若和安俊黎,他們之間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分開了,杜若沒有留下只言片語。除了安俊黎和莫嘯,沒有人知道杜若是以一種怎樣的鋒芒活下去的。
安俊黎也會想念杜若,他明白杜若的自尊心,他早就說過,如果杜若有一天過的不好,那一定是她的自尊心害了她。但是沒有人可以拯救她,因為她不是一個人的一意孤行,她是為了那個等待救治的弟弟。
其實杜若還總是會在背後偷偷的看著她們,可是她再也不能和她們生活在一起了,因為她已經在一條不歸路上走了太久。很久以後芳離和杜若相遇的時候,如果說還有一點姐妹的情分,就是求杜若放過夢溪。
芳離坐在幕曉的電腦旁,幕曉一如既往的在看鬼故事,今天看的是一個幾百年前的女鬼復活,找到投胎了十幾次的丈夫復仇,所有和她丈夫關系好的人都要死,每個人的死法都不同,有的是死在廁所里,頭還掛在馬桶上滴血,有的是頭撞到窗戶上,最後尖利的玻璃穿透喉嚨。
芳離之前一直在想事情,突然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幕幕喋血的情節,芳離先是驚叫連連,之後馬上跑到了衛生間去吐。更可怕的是她在鏡子竟然看見了全身是血的幕曉。
「啊啊!」
「鬼叫什麼,是我啦幕曉打醒了芳離,無奈的說道。
「你嚇死我了芳離有氣無力的說道,之後伏在水池上好好地洗了把臉。急促的水流帶來的清醒,才能讓芳離看清眼前的一切。
「有什麼可怕的,那都是騙人的,要是真有鬼,我怎麼可能還這麼健全的站在這里幕曉一臉鄙夷的表情鄙視著芳離。♀
芳離也知道一切都是錯覺,可還是驚魂未定。是不是老天爺的預兆,不久的將來,她終于會看到了一個滿身是血的幕曉。
回到床上,芳離還是覺得心里有一只小鹿在急躁的亂撞,胸口就好像在不斷地加壓。快要透不過起來。她拿起手機,找到莫嘯的號碼。
「我害怕,我不敢睡覺芳離希望可以得到一些安慰。讓自己可以平穩的入睡。
久久沒有回復,芳離又重新的拿起手機,想要再發一遍的時候,恍然發現自己剛才發錯了號碼。明明是按到了莫嘯那里,可是最後發出去的號碼是︰安俊黎。
原來芳離想要忘記安俊黎。又不舍得刪了他的號碼,最後狠下心把存號碼的名字改成了莫嘯。反正安俊黎的電話號碼,一直都在芳離的心里滾瓜爛熟,根本不用安俊黎三個字的提醒反而徒增她的失落。
可是芳離剛才頭腦發脹,沒有多想就發了出去。現在信息已經在安俊黎的手機上了,可能已經在安俊黎的信息垃圾箱里被判了死刑。
「怎麼了?」就在芳離既期待有絕望地時候。手機響了。安俊黎竟然回了芳離的信息。
芳離把手機握在手里,眼楮盯著發光的手機屏幕,可就是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說自己看了鬼故事害怕。安俊黎一定會嘲笑她無聊,然後把手機扔到一旁置之不理。
那要說什麼,說自己做了噩夢,所以不敢入睡,安俊黎空恐怕會說。這和他有什麼關系?
芳離的頭腦簡直就像交卷一分鐘前的高速運轉,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又怕安俊黎等的太久,沒有耐心理自己。
芳離在床上如坐針氈,蘇夏也不得安寧。
蘇夏掀開被子從床上做起來,頂著從被窩里歷練出來的蜂窩頭指著芳離說,「我說你是老年痴呆和小兒麻痹的並發癥麼,怎麼就不能讓我們省點心
「蘇夏,如果魏明遠有機會看到你這個模樣,恐怕不會愛上你夢溪連連搖頭的看著蘇夏。♀
「滾蛋蘇夏踹開了被子,繼續躺到床上。
「好啦,快幫我想想我該說什麼?」芳離記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只有安俊黎也以讓她坐立不安,明明需要關心的是自己,她卻為了安俊黎的一句回話興奮不已。
「就說你剛才只是發錯了信息,讓他滾開蘇夏無情的說道,想要快點從解月兌出來,回歸到睡眠之中。
「要是這麼發,他可能會一笑而過,可是我的心里不知道要打多少個結的難過芳離失落的說道。
這就是誰先愛了,誰就輸了。
「芳離,痛了就會放手了,別說你放不了,只是你自己下不了決心。如果現在我砍斷你的手,什麼寶貝的東西你都要放下幕曉在黑暗中閃著電腦光的地方幽幽的說道。
「我知道,我不知道多少次的告訴自己放下。可是他不在,我的心就只剩下空蕩蕩的滴血,我寧願他用傷痛填滿我的空虛,也不要流血枯竭而死。現在我的心里只是有一塊結痂,偶爾觸踫到的時候會痛,可是要把它除去,我的心就會是個果的洞,再也修復不了
芳離拿起手機話音還沒落就發出了一條信息,她怕再過一秒自己就沒有剛剛的勇氣。「我只是難過你為什麼不愛我,我怕我以後都沒有勇氣去愛別人
這句話準確無誤的到達了安俊黎的手機上,時間是午夜十二點零二分。
「你是個好女孩,你值得擁有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只是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說的最珍貴的東西難道不包括愛情麼?」芳離早就習慣了安俊黎不是敷衍就是冷漠的拒絕,可是她還是要一遍遍的追問,為什麼安俊黎不愛她?
安俊黎沒有繼續會芳離的信息,可是芳離還是繼續追問到,「那你告訴我,我們最初的那些美好。只是你隨意對一個女生所做的寂寞的消遣麼?」
其實安俊黎的話一次次打滿整個屏幕,又一次次的刪了個干淨,甚至在他刪去一段話里還有鼓起勇氣打出的,「其實我愛的一直都是你
可是最後還是只有一句晚安,打發了芳離的一往情深。
所謂愛情,很多人都以為那是一扇窗,她們透過它看到了最美的風景,她們饑渴的伸出雙手,她們以為青春年少就一切唾手可得,她們心動。她們無知,她們都是為愛犯傻的家伙。
當愛情不再他們如夢初醒,愛情並不是一扇虛掩的窗。而是一座封死的牢。即使還會有璀璨的星光透過,也終不是誰都能到達的天堂。
如若是兩人相守,那就是兩人世界,可是最怕的是一個人,孤獨的守望。
紅塵中的緣與錯。可以恨,可以哭,但是卻不可以不堅強。
芳離擦干了眼淚,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為了安俊黎流眼淚,這是最後一次對莫嘯的背叛。可是芳離可以說太多的最後一次,四個字的承諾不管是對別人還是自己都可以月兌口而出。而真正做不做得#**小說
芳離第二天早上特地起的好早,她想和莫嘯一起上學,其實她還是在自欺欺人。她告訴自己她只是想盡快去看看莫嘯的情況。
可是她逃避不了心里的另一種想法是︰讓安俊黎看到自己還是很好,自己不是沒有他就生不如死,自己已經不再是為他奮不顧身的傻瓜了。
莫嘯出門的時候看到了芳離當然是很開心的,在家里所受的委屈就都一干二淨了。這幾天回到家里的莫嘯一直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盡量還是像以往一樣。
只是他和莫道遠說的話越來越少。他不在開車去上學,他不在亂花錢。不在從莫道遠那里拿錢,不在要求莫道遠對他像別的父親對待孩子一樣。
莫嘯對芳離說,「這一切本來就不是我該得的,現在物歸原主最好,我還是會幫他會找到那個兒子,算是報答他對我的養育之恩
「好
昨晚莫道遠在田惠芯睡著的時候,又來到了莫嘯的房間,莫嘯听到了腳步聲故意裝的一無所知的樣子。
「爸,您有事麼?」莫嘯以為自己說的很平常,其實他已經掩飾不了他對莫道遠的抵觸。
「我有沒有事,你心里一清二楚,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你在你媽媽面前保守秘密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這就太不像我莫道遠的兒子了,敢作敢當,你暗中調查到底都知道了些什麼?」
莫嘯冷笑了一聲,我本來就不是你的兒子,是你一直先要掃地出門的累贅而已。
「我沒有暗中調查什麼,我只是想幫你找到你的那個孩子
「是麼,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孩子?你到底都在暗地里干些什麼?你要找我的孩子有什麼企圖?你是怕他分了你的財產是吧?」莫道遠一連串的懷疑,讓莫嘯的一片好心似得一片一片的,莫嘯這麼多年對這個家的留戀早就因為莫道遠的冷漠而血肉模糊。
「我沒有莫嘯生冷的說道。
「別跟我說你沒有,你的那天偷偷模模的藏著東西,我就覺得你一定背著我做什麼。只是我想不到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竟然狼子野心,你抽屜里的那個鐲子分明是金蘭的,你沒有找到他們,你這東西是哪來的?」莫道遠已經認定了是莫嘯居心不良,當然步步緊逼。
「你說什麼?」莫嘯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問道,明明只是別人回報的一份饋贈,怎麼就成了莫道遠苦苦尋找的那個人的信物?
但是轉念一想,莫道遠一直偶讀不曾相信自己,他一直想防備一個外人一樣防備著自己,要不然怎麼會趁他不在翻他的抽屜。
*d^_^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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