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指向十一點,寬闊的馬路上時而有幾輛車跑過,有的隨著一陣刺眼的光疾馳而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家的呼喚;有的慵慵懶懶的,想必是午夜沒有防備的情懷。♀
天空中只有幾顆星星,各自守在一邊,誰也不肯招惹誰。
高樓大廈里的燈火,幾家明幾家暗。明亮的窗台看的到正在守望的女子,還有正在爭執的男女你推我桑。那些黑暗的窗戶里隱約可以看見飄出來的窗紗,不知道是不是有見不得人的蒼夷。
蘇夏坐在街邊,手里握著剛剛買來的摩卡薄荷咖啡。咖啡的熱度,薄荷的清涼,隔著杯身也混合著沉入蘇夏昏昏欲睡的思想。蘇夏的頭靠在膝蓋上,這些天她總是這樣的姿勢蹲在角落里。習慣是一種力量,尤其蘇夏是習慣了自己保護自己。
剛剛和魏明遠在不問名字的大街小巷里面穿梭,腳上黑色帆布鞋的鞋帶都松了,蘇夏怔怔的看著,黑夜真的很黑,她只能看得清魏明遠的眼神。
魏明遠的眼眸一直凝滯在蘇夏的臉上,兩個相愛的人,即使相對無言心也不會空虛。蘇夏慢慢地伸出她的手,還沒有觸踫到魏明遠的臉,魏明遠就已經能夠感覺的到咖啡的溫暖。蘇夏的手抖了一下,遲疑了一下,還是輕輕的磨砂著魏明遠的臉頰。
這些天來,魏明遠的臉上都可以模得出來扎人的胡茬了。本來就很瘦的臉,下巴更加的尖,眼眶似乎都有些深陷。蘇夏瑟縮著收回手,魏明遠卻一把抓住蘇夏的手握在手心里。
蘇夏任魏明遠握著她的手,可是她的心就好像放到風口浪尖上被侵蝕一樣,一陣陣摩擦在心口的痛。魏明遠這些天都是怎麼過來的呢?如果可以她寧願和魏明遠對換,替她承受這些擔憂。
「只是幾天而已。怎麼就好像生離死別一樣?」蘇夏推了一下魏明遠,告訴他她還是好好的。另外她要讓自己停止胡思亂想,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忍不住心口的疼痛。
「胡說八道,只是你不在就覺得少了什麼。我已紀習慣了牽你的手,這些天之你不在,我即使左手牽著右手都感覺不到那種貼近胸口的溫暖。」魏明遠眉開眼笑的靠近蘇夏的耳邊,悄悄的說道。
魏明遠總是可以一本正經的說著不找邊際的甜言蜜語,也可以嬉鬧著說完心里最誠摯的話,其實他和蘇夏好像。他們總是以一種不讓人看穿的情緒活著。當假裝成為一種習慣,就忘了自己原本是怎樣的脆弱,只會一味催促自己堅強。只會逞強的橫沖直撞。
蘇夏故意推開魏明遠,然後魏明遠把蘇夏的頭靠子他的肩膀上,蘇夏柔軟的發觸踫到他的襯衫領口處的皮膚,那麼細膩,酥酥癢癢的感覺像是初識蘇夏時的感覺。
「你小學是在附中上的是吧。你是不是曾經在北苑和男孩子一起踢過足球?」魏明遠突然故作神秘的問道,蘇夏一時還真的想不起來那麼小的事情。
「嗯?我已經不記得了,反正我那個時候的卻總是和男孩子一起,怎麼問這個?」
「其實我好像見過你,大概是小學的時候吧,那個時候你穿著肥肥大大的校服。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把我推到了了泥坑里。我大哭你卻在一旁嘲笑我,我回到家里還被爸爸訓了一頓。」
「那個時候的事,我都記不清楚了。《》好像有點印象,不過我欺負的男孩子女孩子多到可以排到索馬里海盜的老巢了。」蘇夏小的時候的卻總是稱霸一方,她經常以男孩子的角色混跡江湖。那個時候的事,雖然現在想想很好笑,不過蘇夏還是覺得那是一種驕傲。也只有字啊說起以前的事情的時候。才你呢個重新看到以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蘇夏。
「我都已經忘了為什麼被你推到泥坑里。這幾天你不在,可是你的眼神總是出現在我的腦海里。我突然想起來這件事。覺得那個欺負我的娘娘腔男孩子就是你。雖然這麼久了,可是那種盛氣凌人的眼神一點都沒變。」魏明遠惡狠狠的看著蘇夏,手指卻很寵愛的刮了下蘇夏的鼻尖。
「你是特意翻起陳年舊帳來向我討說法的麼?」蘇夏挑釁著說道。
「我哪里敢啊,我怕我的申訴還沒有成立就被你推到路中央被車撞死了。」魏明遠心有余悸的說道,,
「我這麼可怕麼?」蘇夏生氣的說道,言語里似乎有一種撒嬌的味道,可是蘇夏哪里會是撒嬌的人呢?看著魏明遠一直在竊笑,蘇夏就兩只手使勁把魏明遠推到了馬路上。
「天啊,你總是恨不得謀殺了我還不可怕啊!你是蜘蛛吧!我時刻擔心你會把我吃進肚子。」魏明遠不滿的說道。
「哼!」蘇夏白眼了魏明遠,可#**小說
魏明遠很喜歡蘇夏有點生氣的樣子,很可愛。他輕輕的轉過蘇夏的肩膀,把蘇夏摟在懷里。蘇夏還在佯裝生氣,偏偏要推開魏明遠。魏明遠又一次用力把蘇夏抱進自己的懷抱。蘇夏的倔強又上來了,可是最後幾個回合下來,蘇夏還是拉扯不過魏明遠,只能安分的靠在魏明遠的肩膀上。
這樣蘇夏才知道魏明遠只是一直遷就她,而不是真的就是弱不經風或者她自己真的足夠強勢,只是一些遷就她的人給她的假象而已。
「可是我已經中了你的蠱,我要在你的身邊保護你,死了之後還要把我的靈魂都交給你。我想我一定是上輩子和你簽了什麼靈魂契約。不過從那以後我就立志不能被人欺負,從此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就崛起了。」魏明遠心情澎湃的說道。
「哈哈,我怎麼看不出來?打從我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是個膽小鬼。還有你給夢溪送水,我就覺得你簡直就是見色起意。」蘇夏把自己當時的想法出了出來,然後用質問的眼光看著魏明遠絲毫沒有閃爍的眼神。
「我沒有啊,我是看她要中暑了,結果你搶過去一口氣就喝光了,還把我罵的狗血淋頭。」魏明遠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很委屈,他當時的卻沒什麼非分之想。可是如果不是蘇夏那麼張揚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現在恐怕還不知道這世間情為何物。
「如今,我們在也不是穿校服的年紀,長大留給我們的到底有什麼呢?」蘇夏看著天外的一顆小星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到底算是什麼,也不知道何時會離開。但是她依舊感激,因為這一生不虛罔。
「長大讓我遇見了你,就是最美麗的事情。只要和你在一起,即使會想起那些傷害也都可以一笑而過,不過抱怨,不會憎恨,只會感激你還在我身邊。」魏明遠和蘇夏的想法一樣,他們不容易憎恨生活,雖然他們嫉惡如仇。
歲月無情,時光有意。
莫怪他人,也無需責備自己,所謂最美的愛情時光,不是在對的時間里遇見了對的人。而是在那一段青春時光里,有一個人你認定了就不管對錯。
曾經蘇夏說過,只要沒心沒肺就可以百毒不侵,關于愛情也會發酵出那些無病申吟的濫觴。
曾經蘇夏說過,愛情就是一種市面上的保健品,有益有害尚不可知,反正不是什麼必需品,何必跟風去追趕。
曾經蘇夏說,別跟我提愛情,俗。
可是愛情這件事,沒有經歷,就沒有發言權。
越來越晚的黑夜,越來越接近黎明的黑夜,總是有點難以割舍的留戀。黑夜在黑終不是讓人嫌棄的,白晝在白,也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明朗。有的時候兩個人在一起渡過的黑夜,更是讓人懷念。
魏明遠和蘇夏依偎在一起的時候,岳月也不用在醫院里裝作傷的很重,一切都不攻自破,她終于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可是心卻像是沉在了海底一樣,愛情真的不是一廂情願的神往。
當地久天長只能是一個人的設想,而那個人守在別人的身旁,這種痛不比切膚之痛也不能見血封喉,可是她就是慢慢的,慢慢的煎熬著。
都說愛情沒有理由,愛與不愛能說出口的都是借口,可是沒有理由的不愛,怎麼能讓人欣然接受。岳月對蘇夏的恨早就超過了芳離。為什麼,他想達到的人,總是在別人的手上,把別人擁入懷抱。
蘇夏不喜歡在感情這種事上和別人爭,她總是順其自然的態度,就算下一秒魏明遠說不愛她了,她都會立刻整理好那些感情連滾帶爬的消失在他的視線,即使疼痛,她也不會表現出半點割舍。她可以被自己的決絕可以割的自己遍體鱗傷,也不肯把自己的尊嚴放低一尺。
如果不是慕曉的出現,總是給蘇夏很多的震動。想必蘇夏還是莫不在乎的逞強最後,不肯給魏明遠一點點機會。不過還好,他們很有默契的在同一個時刻稍稍忘懷了自己的尊嚴,而選擇給自己一個機會。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陰差陽錯勝過一百個一萬個苦心籌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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