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驪歌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最美不過遠方

作者 ︰ 藍小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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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背起了行囊,以為最美不過遠方,可是現在我才恍然大悟,離開那些像是根一樣的家人和兄弟,即使是在最美的風景之中也難以掩飾一顆漂泊的心的不安與迷亂。

————孟維

兄弟們︰

想到你們其中誰看到我的信,都會欣喜若狂然後通知其他的人一起看,我就不特意寄五份了。不知道你們過得怎麼樣?這些年我對你們知道的太少,對于你們的城市卻關注的很多,因為我的親人還有你們都在那個我當初迫不及待要離開的城市。

我想你們或許比我好,也或許並好不到哪里去。因為我們都一樣,我們在一個時空里長大,一起浩浩蕩蕩的混過了那麼多寶貴的日子,如今走到了社會里真的好像是滄海一粟掉到了海水里,瞬間就被吞沒了。我們並不像原本那樣天高地厚了,第一次離開了以自己為中心的家庭和朋友圈,我們就變得那麼渺小,無人問津,甚至是透明的,我們的咆哮,偶爾對這個是世道的控訴在別人眼里也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我們還是不懂事的。

我想我很快就要回去和你們團聚了,漂泊了這些年,我已經忘了當初是一種怎樣的執念一個人踏上了路途。我想念你們。

我覺得我的太多東西丟在了那個城市,以前我總是在想前面尋找,卻忘了回到最初的地方。

說點開心的吧!我的畫終于有一副被放在了畫展里面,雖然是很不起眼的地方,但是在我看起來它不會被人忽視。這些年,我畫了很多的畫,畫風景也花過路的人,有的時候我坐在橋上畫一些路過被風吹亂頭發的男男女女,然後追上他們去把話送給他們。

我也擺過給人畫自畫像的攤子。生意不太好,一天也就能賣個幾幅,因為有時間停下來的人太少太少,他們都趕著上班下班,炒股擠公交。昨天我給一個小女孩畫了一幅畫,她說要我把她的笑容畫下來,要錄出牙齒,一定要笑得開心。我覺得她是一個開朗的女孩子,很可愛。她卻說她只是想畫下己笑得時候是什麼樣子,然後寄給離家出走的不知道在哪里的媽媽。

我還有在酒店做服務生。在酒吧做調酒師,以前我是酒量最不好的,可是我喜歡有酒的地方。也喜歡畫那些觥籌交錯的景象,就好像一個輝煌又糜爛的朝代。還有那里面其實更多的是無處宣泄的人們,他們在那里肆虐,只不過害死因為生活里太多的壓制不得喘息,但是在那里有吵雜的搖滾音樂。每個人可以大喊大叫可以暴粗口,也可以喝的爛醉如泥,不問白天的世事。

我今天白天因為在山上寫生,之前沒有看過天氣預報,所以被淋成了落湯雞。所以現在正在裹著被子,一邊打噴嚏。一邊寫字。如果紙上面有濕過的痕跡,想必是鼻涕留在了上面。

晚安吧!兄弟們,不過我忘了。郵遞員是不會在晚上送信的。你們一定會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接到我的來信,然後滿心歡喜的讀著。

孟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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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一個獨在他鄉的少年,扶在桌案上,他伸手模索著去關掉了快要沒電了的台燈。然後再黑暗中觸模著自己有些濕潤的臉龐。眼淚也是有溫度的,可是當它離開了雙眼終究還是要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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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別的小伙伴們都在心急如焚的找工作。或者拼了命想在新公司有個一席之地的時候,蛋清還在床上仰面朝天的思考人生的走向。

其實他也不需要打算什麼,他爸爸的錢夠他一輩子揮霍的。但是還不想別人說他是一個除了會花錢什麼都不會的廢物。所以他還是希望能夠像個樣子,拿出點男人的擔當。

還有西崽的問題,他打算和爸爸說,讓西崽去公司里幫忙。從那天見面蛋清就知道岳建一很喜歡西崽,但是西崽也的卻出動了岳建一心里最敏感的地方,讓他心里苦澀的洪水找不到發泄的閘門。

西崽最終還是要姓岳的,蛋清打心里承認他是兄弟。所以他希望和西崽一起努力,以後把爸爸的公司經營的更好。如果說以前蛋清就是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那他現在絕對是個有志向有擔當的男子漢,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上有責任。他要彌補西崽,還要給夢溪幸福。

不管怎麼吵鬧,也不管夢溪是多麼愛胡鬧和小孩子脾氣,蛋清還是認定這是他這輩子想要在一起的人,什麼也改變不了。而夢溪也是一樣,雖然和蛋清冷戰了好久,可是她也不曾改變想法,沒有輕易的答應和別的男孩子出去看電影,也沒有直接和蛋清攤牌說分手。

夢溪的卻是很任性,可是她從來不會因為發脾氣就把分手說出口,因為她覺得那兩個字太可怕。小的時候看言情小說,她就一直不明白,怎麼本來要天長地久的人,一句分手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呢?

夢溪其實是一個非常單純的人,她相信愛情,從一開始就相信,蘇夏的爸爸媽媽是共患難有真情的夫妻卻離婚了。夢溪依然相信愛情,芳離一直愛著安俊黎,安俊黎卻三心兩意冷若冰霜,夢溪依然相信愛情。夢溪對于愛情的相信,完全出自于琳瑯滿目的小說里面的純情男女主角,可是她還沒那麼懂得,現實永遠不是人的可以臆想出來的東西。

但是現在夢溪相信這一切,她初中看小說的時候,可以在課堂上就笑出聲來,很多時候她都把自己設定成女主角,想象哪天也有一個玉樹臨風的大帥哥穿越擁擠的人群,牽起她的手舞在舞池中央。

很多長大的孩子都知道小說就是小說,不是現實,他們在小說的故事里找美好,但是在現實生活中還是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但是夢溪不同,她相信這一切,她相信一定會有那麼一個人給她童話一樣的幸福。

蛋清比任何一個人都了解夢溪,知道她的跋扈和囂張下,一定有著一顆脆弱的心。她就象是一個夾心糖,外面硬硬的,你覺得她是一個甚至有些帶刺的女孩子,可是含著含著,就發現她的心都融化了。

現在蛋清算是終于理清了西崽的事,得到了西崽的原諒他的心里就不會覺得那麼擁堵,也可以留下一條跑道去經營自己的幸福。

隨著門外兩個路過的人的竊竊私語,夢溪開始想到中午吃什麼的問題。她現在在工作和原來在和上學一樣,每天最逃不開的還是那三個問題︰早上吃什麼?中午吃什麼?和晚上吃什麼?

食堂的里面的飯菜看不出來實惠也就算了,可是吃起來只會讓人想起來豬吃的東西。夢溪每天在吃飯的時候都要抱怨好幾回,出去吃吧!以來很遠,就怕有人說我們這些人都可以吃,就你一個人吃不了,好像搞特殊化一樣。

媽媽說,在國企最怕的就是特殊化,什麼事跟著大家一起準沒錯,就算出了什麼事也不要強出頭,這里不是競爭力多大的地方,用不著爭得頭破血流,安安分分、明哲保身最重要。夢溪不記得她媽媽其他絮絮叨叨的話,唯獨對這句話記憶深刻,因為她就是這麼想的,她才不想和別人爭什麼,每天吃好喝好就夠了。

其實說起來,以前子啊學校里夢溪才沒有這種想法,原本在小學的時候夢溪也是萬人敬仰的小大姐大,雖然後來在六年級的時候被老師找了家長所以不得不解散了隊伍,但也是風光過一陣的。後來結識了蘇夏,兩個人更是狼狽為奸了好一陣。

那個時候夢溪雖然人長的小,看起來也不覺得凶神惡煞,可是她就是喜歡出頭,遇到不順心的事也絕不會裝在肚子里。記得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有個同學嫉妒她新買的漂亮裙子,就趁她睡覺的時候往上面灑了墨水,夢溪醒來後看到墨色裙擺一下就火冒三丈。

那個時候大家都很膽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不願意說是誰干的。夢溪就拎起一個椅子摔到一邊,然後掀翻了面前的兩張桌子,當時有的小男孩子都嚇哭了,哭著告訴夢溪是誰干的。夢溪走到那個女孩子面前的時候,她都已經嚇得尿了褲子。

這件事,一度讓蘇夏笑得前俯後仰,蘇夏說她都經常在外面打家劫舍,還很少在教室里興風作浪,而且這種事也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一來沒有人敢,二來,蘇夏從不穿裙子……

為什麼我們總是感嘆時光飛逝,我們每天都在過相同的日子,是改變讓我們覺得時間過去了好久,我們才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夢溪現在莫名的不想去爭任何東西,可能是心在負擔了太多之後的勞累。但是夢溪也相信如果再讓她爭取一次愛情,或者爭取一段友情她會義無反顧,而對于未來,她不願意去拼,不是放縱不是沉淪,只是還看不清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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