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上次的工程出了問題,您看我們怎麼處理?」負責新建工程的下屬,在小心翼翼的在征詢意見。
「拿點錢打發一下他們走就好了從辦公室里面傳來了很不耐煩的聲音。
「可是這次鬧出了人命,他們的家屬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啊男子有些擔憂,害怕承擔責任,也害怕事情會變大。
「拿點錢給他們,如果他們一定要鬧就隨他們,不過是些土得掉渣的老百姓罷了,誰會管他們的閑事魏長民很不耐煩的合上手里的文件,他最討厭這種畏首畏尾的人,擺擺手就把那個人打發了出去。
魏明遠剛才正好經過,听到了只言片語。看到有人從辦公室里走出來,就免了敲門直接走了進去。
魏長民正在心煩意亂的翻找東西,然後抽出一張紙放在桌子上快速的寫了幾行字,又重新把紙放到了抽屜里。魏長民看了一眼走進來的魏明遠沒有說話,然後撥了電話約了一個人下午見面。
從魏明遠走進來,魏長民一直都在處理自己的事情,魏明遠打斷了他,「爸,你們剛才說工程出了什麼問題啊?」
「沒什麼,死了兩個人,我已經安排別人去處理了,你別管了魏長民簡單明了的讓魏明遠不要插手此事,也不要多問。
可是魏明遠還是覺得不放心,畢竟人命關天怎麼可以草草了事,「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是我們新進的材料出了問題還是意外?」
「你就別管這麼多了魏長民似乎有很重要的事,也無暇顧忌魏明遠,一雙手不斷在抽屜和桌子上行走。
「爸,我們不能這樣。有人在我們的工地上出了事,怎麼可以給點錢就不管不問呢?」魏明遠執著的追問著。
「少廢話,我還有事,你先出去吧!」魏長民真的是要事纏身,最近工程總是出現問題,各種麻煩都要費腦筋去擺平,所以他草草的了結束了對話就想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可是剛一低下頭,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鐘老板的女兒鐘晴昨天從墨西哥回來了,她和你差不多大。你抽時間陪她四處轉轉吧!」
魏明遠沒有搭話。他爸爸的態度讓他覺得不滿。最近他從同事口里听到了一些風言風語。說是他們公司的工程出了大紕漏,但是前一段他踫巧在出差對此事也不知道。話說魏明遠工作這麼久,還從來沒有去過工地。
在公司工作的這麼長時間以來。魏明遠也偶爾看不慣爸爸的處世方式,對他爸爸的一些決定他也一直持反對態度。可是他爸爸就是個頑固又強勢的人,他一直以來都用一句話教育魏明遠,就是商人以利益為重。
魏明遠以前最討厭的一個成語就是為富不仁,他一直覺得富和不仁沒有任何的聯系。不過那是因為他以自己的善良去看待這個世界,他只知道爸爸有些時候顯得有些無情,有的時候也的卻太過于看重利益,可是他並不知道他的爸爸已經開始被金錢腐蝕了良心。
魏明遠回到辦公室里,現在手頭沒有什麼工作要做。不過有一件讓他很頭疼的事情,就是他爸爸口中說的那個鐘晴。魏明遠知道打從他爸爸非要帶著他去介紹給鐘老板認識就是別有用心。如今讓他去陪著那個女孩子,當然提前把所有工作都安排給別人去做了。
魏明遠心里覺得憋屈,他實在不願意去見一個未曾相識的人,然後陪著她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閑晃。上一次因為談合同,一直被那個老板的女兒纏著不放,這件事讓魏明遠連睡覺都不踏實。
不過難得有時間,怎麼可以浪費呢?魏明遠月兌下了人模狗養的西裝,換上了一身寬松舒服的衣服,然後離開了公司,不過他並沒有打算去接上那個大小姐,而是直接跑去了蘇夏的公司。
魏明遠事先並沒有打電話給蘇夏,而是一個人靜悄悄的以公司合作伙伴的名義直接走上了樓。或許是有情人的心有靈犀,今天有時間魏明遠也想偷偷看看蘇夏工作的樣子。
蘇夏有告訴魏明遠她在這家公司工作,可是她不知道魏明遠對她在這個公司的情況一清二楚,甚至知道她剛剛升了職,現在坐在靠近走廊邊的第二間辦公室里。
魏明遠輕車熟路的來到了蘇夏的辦公室門前,然後輕輕地打開了一條門縫,里面端坐著的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孩,此刻蘇夏正扶在桌子上寫東西,偶爾顯示出若有所思的樣子,絲毫沒有注意到外面那個一改平日里辦公室里嚴肅模樣的小老板。
魏明遠以前一直無法想象蘇夏安心坐在一個地方的樣子,以前的蘇夏無拘無束,而現在她竟然認真的坐在那里工作。魏明遠對于蘇夏的變化說不出好壞,不過不管怎樣變化這是他一直愛的蘇夏,她是一個特別的女子,可以霸道,可以安靜,可以冷漠,也可以熱心。
魏明遠小心翼翼的合上門,他下去買了蘇夏最愛喝的咖啡,並且安排別人送了進去。之後魏明遠就靜靜地坐在外面,這是蘇夏工作的地方,或許出于愛屋及烏他覺得這里特別的安靜,讓他覺得心里有輕松。
才安靜了一會,魏明遠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他爸爸。沒想到,他爸爸沒有時間听他說話,卻有時間來打電話催促他去拜訪鐘老板,和那個鐘晴見面。
魏明遠含糊不清的回答著,然後掛斷了電話。好不容易他不用出去談合同,不用在公司里看那些他爸爸早就定奪好的方案,他不願意繼續做他不喜歡的事情,面對不喜歡的人,那跟工作時的應酬有什麼不同。
魏明遠是下定決心不會去的,于是他又一次打開了蘇夏的門,這一次他不是偷偷模模的看,而是正大光明的走了進去,而且故意沒有敲門,他想看看蘇夏吃驚的表情。
蘇夏听到了開門的聲音,就在她寫完了剛才腦海里構思出的語句,並落筆時。她說道,「你怎麼——來了」就在蘇夏抬起頭的過程中,她已經看到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卻一直偷笑的魏明遠,于是那句「你怎麼不敲門」在嘴邊繞了一個圈,變成了「你怎麼來了?」
魏明遠笑的更加的得意了,「我來一次的卻是不容易吧,看你驚訝的樣子魏明遠一坐在沙發上,等待著蘇夏接下來的一大堆問題。
蘇夏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走到魏明遠身邊坐下,「你不是應該在上班麼?怎麼有時間過來?」
蘇夏說完後,上下打量著魏明遠,好久都沒看到魏明遠穿的這麼隨意了。不過這樣看起來陽光多了,穿著黑色西服的樣子,雖然看起來成熟穩重些,可是總讓人覺得老氣橫秋的。
這樣說的卻有些夸張,畢竟魏明遠只是二十出頭的小伙,可是當魏明遠月兌下那身西裝看起來就是讓蘇夏覺得又回到了大學的時光里,她和魏明遠還是在校園里相互追逐的少年和少女。
「我今天手里沒事,就給自己放假了魏明遠一拍大腿,輕松的解釋道。「對了,我還沒有恭喜你升職呢?」魏明遠補充著。
「不用恭喜,我覺得我在什麼位置都無所謂,還不是一樣?」蘇夏不是有野心的人,對她來說升職不過就是換個寬敞點的地方,一樣要賣命的工作。不過這個辦公室,還是值得她奮斗的,因為她可以把魏明遠送她的盆栽擺在很大的辦公桌上。
魏明遠把蘇夏拉到身旁,他仔細的看著這個他愛了那麼久的女孩子,即使她對他做的傷害,比他一輩子遭受的還要多。蘇夏曾經不知道多少次在魏明遠說愛她的時候把他推下水,或者把拳頭揮在他臉上,可是他依然愛她,而且只會更愛。
「蘇夏,你知道麼,我只願意每天對著你,那些無聊的人,即使他們有利用價值,我要借助他們談成一筆生意,可是我依然覺得他們對我不重要。我只想每天醒來都能看到你,我願意在這里,哪怕只是看著你工作,或者靜靜的呆著,我都不願意去陪著別人游山玩水,或者吃喝玩樂
魏明遠說話的語氣充滿深情,像是一首情詩一樣,換做別的女孩子恐怕要感動的痛哭流涕。可是在蘇夏听起來,她覺得魏明遠一定是有委屈的事情,他最近一定因為遭受著一些事情而悶悶不樂。
「你怎麼突然這麼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蘇夏關切的問道。
其實蘇夏自己也不是猜不到,魏明遠的父親在生意場上很精明,魏明遠也算是年輕有為。門當戶對的的女孩子有的是,其他老板有想把女兒嫁給他的也是常理之中。
魏明遠沒有直接回答蘇夏的問題,只是說「想好好休息一下,」他躺在沙發上,把頭靠在蘇夏的腿上。
魏明遠睜大眼楮看著蘇夏,蘇夏只是對他笑。魏明遠說,「原來換個角度,這樣倒著看你,一樣笑靨如花
蘇夏笑出了聲,即使是曾經對他冷若冰霜的女孩子,在愛情里也會習慣微笑。魏明遠听著蘇夏的笑聲,閉上了眼楮,嘴角上還掛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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