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溪剛剛被蛋清嚇得半死,現在听說芳離沒事也就放心多了。♀可是他突然開始生蛋清的氣,也越來越因為那個女孩子的聲音而覺得不安,夢溪想到這里偷偷的瞄了一眼蛋清,然後很快不屑的扭過去,假裝在看窗外的風景,即使此刻外面只有流動的人群。
蛋清伸出手去拉夢溪,可是夢溪一言不發也不理蛋清。蛋清現在也沒有心情說什麼好听的話,滿心的情緒都被芳離的事情攪合的亂七八糟。
「不對呀,芳離還沒買車啊!」夢溪突然想到了什麼睜大了眼楮問蛋清。
蛋清抬頭看著夢溪,眼里的光都好像渙散著一樣無神,他輕輕地說道,「他開的我的車
「我說你今天怎麼沒有開最近買的車夢溪理所應當的說道,她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追尾事件或者是刮倒了旁邊的路人並無大礙。
蛋清矛盾了好久,這種事情瞞也瞞不了,他的聲音像是流淌的水一樣緩慢和清幽。「可是那個人死了
「什麼?」夢溪先是尖叫了一聲,然後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的臉色瞬間就變得蒼白,手開始急劇的發抖。等到蛋清和夢溪解釋清楚前因後果後,夢溪更是覺得不可置信,她才離開一天怎麼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接下來夢溪好像親自目睹了車禍現場一樣,她滿心驚恐,手掩在嘴巴上,眼里不斷地涌出淚水。之前字啊電視劇里看到的和西崽小說里被描述的種種慘烈的場景都浮現在眼前,一條人命,即使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上,當听聞到也一樣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你也在是麼?是一個人被活生生撞死了?這太可怕了夢溪連連搖頭。心里的恐懼想使午夜的歌聲一樣想起。她無法讓自己鎮定下來,仿佛撞了人的是自己,她並不知道芳離要為此承擔怎樣的法律責任。她首先想到的是芳離該怎樣面對以後的人生,以後如果她開著自己的車走在馬路上。或者走在馬路上看到車輛,恐怕腦海中都會時刻浮現出那個人死去的慘狀。
「是不是真的像電視里演的那樣飛出去好遠,然後重重地落到地上,然後面目全非,鮮血流了一地夢溪的腦海里不斷想象這那個人死去的模樣,甚至停也停不下來。
「不要再說了蛋清抱過夢溪,希望夢溪可以停止想下去。不然她會把自己嚇壞。如果這件事情是夢溪的經歷的,蛋清相比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在這一點上,其實夢溪比芳離還要脆弱。
蛋清安撫好夢溪。告訴她他們還要去告訴蘇夏。
蛋清用哄小孩子的口吻溫柔的對夢溪說,「我們要堅強起來,因為芳離需要我們,如果我們都怕了,她要怎麼辦?」當夢溪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蛋清也很小,但是蛋清總會在夢溪淘氣摔破膝蓋的時候拿糖果去哄夢溪,「告訴她不要哭,哭起來這麼丑
他們去了蘇夏和芳離合租的公寓,蘇夏因為今天不用上班。因為不願意出去買飯,所以正在煮方便面。听到敲門聲,蘇夏以為又是芳離回來不帶鑰匙呢?還沒到門口就喊道,「拜托你下次回己拿好鑰匙好吧,每次都讓我手忙腳亂的,下次我就直接拿平底鍋拍你
「怎麼是你們啊?怎麼這個時間來串門,這麼想我啊?我就煮了一袋面,沒你們的份蘇夏把門留在那里,讓夢溪他們自己進來,自己則轉身去廚房盛出自己的面。
蛋清和夢溪分別表情凝重的坐在沙發上,蘇夏拿起筷子剛剛把煮好的方便面放進嘴里。看到對面的兩個人憂國憂民的表情,頓時就覺得食欲都減半了。于是一臉不耐煩的對蛋清和夢溪說,「我說你們怎麼回事啊?你們有事麼?」
夢溪看了一眼蘇夏沒有言語,只是轉身跑進了洗手間。蛋清看著蘇夏一臉迷惑,就把事情平靜的說了一遍。
蘇夏听到這樣的事情嚇得筷子都掉在了地上,急忙低頭去撿,起來時頭又撞到了桌子上。夢溪剛從洗手間跑出來,趕緊去扶了蘇夏。
「這件事現在只有芳離的父母和我們知道,我們千萬不能說出去。而且我們要告訴芳離這是個意外,是那個人自己沖上來的與她無關。我之所以沒有直接這麼告訴你們,是怕夢溪這個人以後想起來什麼刨根問底,蘇夏你知道夢溪這個人總是喜歡像個偵探一樣發現點蛛絲馬跡然後一定要搞個水落石出,所以我索性告訴你們沈爸爸的決定,芳離是你們的姐妹,我相信你們會保護好她的蛋清鎮定的說道,他是一個男人,現在他能做的就是支持著他們,這其中有他一輩子最愛的人,也有和他一起經歷那麼多的朋友。
夢溪听到蛋清說她的壞話,可是這次她沒有生氣,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的心思都放在芳離那里,哪還會為這樣的小事斤斤計較,況且蛋清了解她,如果她發現一件事情不對勁,她最不怕興師動眾,也不怕嘩眾取寵,反正不水落石出誓不罷休。
這樣幾個人準備了一下,就出發去芳離家了。其實哪里有什麼東西要準備,只是幾個人各自在心里想好該說的話,不要說露餡。還有就是準備好表情去面對芳離,告訴她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樣,這只是個誤會。
此刻車已經開動,蛋清、夢溪和蘇夏坐在車上,他們的表情各異,蛋清很嚴肅,手里緊緊的抓著方向盤,眼光只是盯著前面。夢溪很緊張,她不斷地搓揉自己的手指。蘇夏的眉頭緊蹙,她抱著手臂坐的很直,她心里也一陣忐忑,可是他也是個習慣掩飾的人,她冷酷的有些像塊冰的外表通常代表著她有些不安的情緒。
他們要一起精心的編織一個騙局,而要騙的人是當局者。他們只是旁觀者,和剛剛听听說事情的不知情者,可是他們要去騙一個當事人,一個親身經歷這件事的人。這樣的事情說出來有些滑稽,確實他們現在不得不去認真做的,而且以後都要一直當作事實。
這樣的自欺欺人,一生總要經歷幾次,可這次是為了保衛朋友。他們竟然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違背道德,如果是別人他們可以置身事外,可是這一次他們要打一次自己的臉,因為他們都曾拿著報紙對官二代的為所欲為破口大罵,也曾對著電視機,覺得那些有權有勢的人被秉公辦理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可是現在……
蛋清,和芳離,蘇夏,夢溪都懷著這樣的心事心神不寧,雖然這一天已經平靜的過去了一個上午,客戶死這一天並不會寧靜下去。
由于車禍發生在晚上,死者又side很突然,所以警察沒能及時的聯系到死者的家屬,所以先字啊芳離的事情還是個未知數,也不知道家屬會不會一直追究下去。如果沒有親屬,事情當然在好辦不過。
一起來到了芳離家,從沈梓賀的言語中得知,因為死者身上沒有攜帶可以證明身份的物品,也沒有手機等可以聯系的工具,所以沒能聯系到親屬,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發生事故的現場去尋找附近有沒有見過或者知道這個死者的人,才能慢慢確認身份。
沈梓賀也有說,「如果找不到死者的家屬當然最好,但是我們也要做做樣子
每個人都在不安的等待著,誰也不知道將要面臨的是什麼。死者的家屬找到了之後,芳離該如何面對他們失去親人的痛苦,該如何面對他們對她的痛恨的斥責,這一切都是她不曾經歷過的,或許是她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電話鈴聲突然想起,每個人都心驚肉跳的盯著桌上的電話,沈梓賀坐正了身體,鎮定的接起了電話。電話的那頭傳來了唯唯諾諾的聲音,那些小警察正在小心的向他報告事情的進展,沈梓賀用很官方的姿態說著虛偽的話,然後掛斷了電話。
之後沈梓賀只是說了一句,「走吧!死者親屬找到了!」
「臨風啊,交給你了,我和我的朋友都不適合出面沈梓賀把有力的手放在蛋清的肩膀上,然後垂下頭有些嘆氣,縱使是個大人物,在面對親生女兒的安危時也總會有些不安。
等到要走出門的時候,芳離突然哭著跑到了媽媽的身後,芳離是真的害怕,這種恐懼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經歷的到的。
雖然蛋清和蘇夏都很肯定的告訴她,不是她的錯,只是那個人自己撞上來的。但是芳離依然無法因為而釋懷,因為那個人就那樣的死在她的車下,這是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陰影。
夢溪和蘇夏傻傻地站在門口,過了好久,芳離依然躲在門後,之後更是直接跑進了自己的房間把門反鎖。蛋清跑過去敲門,沈梓賀賀芳離的媽媽一直勸了好久,芳離才紅著眼楮猶豫的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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