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魯尚坤,不管你和卓老師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糾紛,現在我命令你不要……」
听到電話那頭傳來芮安智官威十足的話語聲,魯尚坤雖然氣得差點破口大罵,但最終還是考慮到身份,以及擔心激化矛盾的緣故,壓下心頭的怒火,沉穩地說道。
「魯尚坤?哈哈!哈哈哈哈!」芮安智聞言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也不等魯尚坤把話說完,便怒極反笑了起來。
魯尚坤是誰,芮安智身為從省城下來的官二代,如今的一縣之長又豈會不知道?
那可是管理中州省四千萬人口的二號人物,說他是曰理萬機也是一點都不過分的!
別說他芮安智區區一個縣長在正常情況下沒有資格直接跟魯尚坤對話,就算他的上級領導海陽市市委書記左丘濤要跟魯尚坤對話,一般情況下,也要先跟魯省長的秘書通個氣,然後再由秘書請示過魯尚坤才能對上話。否則,隨便誰都能直接打電話給省長,並要求通話,那省長估計光接電話就能接到手酸,哪還有時間處理其他事情?
而現在呢?
電話那頭的人竟然自稱為魯尚坤,而且還以省長的口氣命令他,那豈不是說卓家的這位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傻逼佷子能直接跟省長通電話聊家常,而且還直接調動省長了?莫非他以為他是政治*局那二十幾位嗎?
這簡直把他芮安智當傻子當白痴來耍著玩了!
草,要知道,他大哥在省委省政斧辦公樓上了幾十年的班,也才只跟魯省長說過兩句話呢?!
「你!」魯尚坤見自己話還沒講完,芮安智便打斷了自己,還放肆地哈哈大笑起來,不禁差點氣結。
「你,你媽個頭!還省長?草,省省吧你!」
芮安智今晚也是受夠了鳥氣,被一個小年輕甩巴掌不算,如今倒更好,被逼接個電話,還要被人當白痴耍一回,聞言堂堂一個縣長再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話,然後便直接掛掉了電話。
魯尚坤何等身份,估計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麼罵過的,更別說還是被自己轄區下面的一個芝麻大的小官員了,聞言氣得當場就要拍桌子發飆,可還沒等他拍桌子,電話那頭的芮安智比他還牛逼,直接把他的電話給掛了。
啪!
魯尚坤先是微微一愣,接著便重重拍案而起,雙眼怒瞪,一張稍顯瘦長白皙的臉更是漲得通紅,腦門子青筋鼓脹,兩只手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當一聲,本來正端著茶杯給魯尚坤續水的陳秘書,見魯尚坤居然震怒到這等程度,嚇得忍不住手一抖,連茶杯都沒辦法端牢,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濺了一地的茶水和碎瓷片。
魯尚坤作為燕家在中州的扛鼎人物,作為一名管理著四千萬老百姓的二號首長,他發怒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在中州省,魯尚坤跺一跺腳,整個中州省都要搖一搖,所以處在他這樣的位置,時時刻刻都是要謹于言慎于行的,以免在省內造成不好的影響。
陳秘書還記得,前不久魯省長曾拍過一次桌子,那一次力度比這一次輕多了,可那次之後,整個中州官場大動,不少官員紛紛落馬入獄,甚至波及到了辛紅振和馬漢這樣的大佬級人物。
由此可見,魯省長拍桌子之可怕!
而這一次魯省長竟然拍桌子,不僅拍桌子了,還被氣得渾身發抖臉紅脖子粗,陳秘書跟了魯尚坤多年,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魯省長暴怒到這等程度,他幾乎下意識地便想到,一場暴風雨即將席卷而來!
這叫他如何不驚?如何不怕?
「領,領導息怒,我馬上給您重新倒一杯茶……」陳秘書看著震怒中的魯尚坤,幾乎頭皮都要炸開了,蒼白著臉戰戰兢兢地道。
「不用,馬上把左丘濤給我叫過來!」魯尚坤斷然揮手打斷道,說話時胸口還在劇烈地起伏著,顯示著他正在努力克制著內心的憤怒。
「好,好,我馬上給左書記打電話。」陳秘書急忙拿起手機給左丘濤撥打電話。
當陳秘書給左丘濤撥打電話時,左丘濤剛剛走到海陽賓館的大門口,見是陳秘書的電話,急忙接起來半開玩笑地道︰「領導有何指示?」
身為二號秘書,雖然官職絕對不如一個市委書記,但因為是省長身邊的人,別說市委書記平時要跟他客客氣氣,就算省級領導也要給他幾分面子的,所以左丘濤雖然是市委書記,對魯省長的這位陳秘書卻是絕不好端領導的架子,甚至講話時還故意流露出一絲高捧他的意思。
要是換成平時,一個市委書記用領導來稱呼自己,陳秘書是肯定要笑著謙讓一下,但今天他卻哪有心情跟左丘濤客套,聞言直接道︰「魯省長讓你馬上過來一趟。」
「好,我馬上到。」左丘濤也听出了陳秘書語氣中的緊迫感,心中不禁一驚,急忙一邊回道,一邊從後面伸手拍了拍司機的肩膀,然後又擺擺手,示意他趕快調轉方向,將車開回去。
「好的,盡快!」陳秘書一邊緊張地看著魯省長,一邊又叮囑了一句然後掛斷了電話。
「領導,左書記……」陳秘書掛斷電話後,看著魯尚坤小心翼翼地道。
「你去通知他們一下,我現在要馬上去一趟嵩陽,除了安保人員,其他隨從人員一概不需要安排。」沒等陳秘書把話說完,魯尚坤便打斷了他道。
陳秘書听說大中午的魯省長竟然放棄多年的午休習慣要趕往嵩陽,不禁又被嚇了一跳,心想,這回嵩陽要出大事情了!
心里想著,陳秘書卻不敢耽誤,急忙道︰「好的,我馬上落實。」
說完,陳秘書便匆匆出了房間。
陳秘書剛剛出了房間,便看到左丘濤額頭冒汗,氣喘噓噓地小跑而來。
「陳,陳老弟,究竟是什麼事情啊,魯省長怎麼又……」左丘濤看到陳秘書,急忙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停步問道。
本來呢,左丘濤作為海陽市市委書記,魯省長到海陽市視察,自然是召見他的次數越多越好,所以要是平時被魯省長再次召見,左丘濤肯定高興壞了。
可這次卻是他左丘濤前腳剛走開,後腳陳秘書電話就打了過來,而且還急急地叫他馬上趕過來。
左丘濤就算再遲鈍也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次召見估計不妙啊,所以一看到陳秘書,他便有些急急地問道,想先大致了解一下,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事情很嚴重,應該是嵩陽那邊出了問題,你不要多問了,馬上進去!」
陳秘書也擔心左丘濤分不清楚形勢,再次惹怒魯省長,所以聞言也沒隱瞞,而是神色凝重地道。
說完便急匆匆往省政斧秘書長的房間走去,省長出行的事他還得向這位大管家匯報,讓他根據省長的意思進行安排。
左丘濤看著陳秘書匆匆直奔省政斧秘書長房間而去的背影,兩腿都忍不住有些發軟,能讓陳秘書說出「很嚴重」這三個字,可想而知,嵩陽的事情絕對鬧大發了。
不會發生礦難了吧?應該不是!如果是礦難,應該第一個知道的是我而不是魯省長啊,況且陳秘書也會直說的!
狗曰的崔本慶和芮安智,希望你們兩個不要鬧出什麼大事情,否則老子非摘了你們的官帽子不可!
左慶濤一邊匆匆往往魯尚坤房間里走去,一邊很惱火地想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