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楓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太子也露出一副真是遺憾的樣子,而龍傲天則是糾結了起來。
這個令牌是零哥的沒錯,不過零哥為什麼會在這里,不應該啊,難道……是二皇子派人去請凜冽山莊的人來刺殺太子?!那麼說百里也在二皇子那里?
不行,一定要早些見到零哥告訴他這樁買賣做不得!
楚夜楓牽著龍傲天走遠了,太子則是把玩著那枚令牌,然後扔給隨從。
「去查清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今晚本宮就要知道答案。」
「是。」
兩人回到家里後龍傲天就遣散了周圍的僕人,把門窗關嚴,拉著楚夜楓坐在桌子旁。
「怎麼了?」
「剛才的那個令牌,是零哥的。」
「零哥?」楚夜楓看著龍傲天皺著的眉頭模了模他的頭發。
「就是寒零,凜冽山莊的少莊主。」
「……」
「我懷疑是二皇子雇零哥去刺殺皇子,而且我更覺得百里世離現在正在二皇子的手下。」
「有什麼證據?」
「還記得你看見的那個令牌麼?那個五瓣花,和那個零字就是最好的證明,那是零哥當年親手做的令牌,也是他少莊主的證明。」
「你要和他見一面?」
「是的,書上寫的零哥因為凜冽山莊才會和百里世離在一起,而現在我們改變了劇情走向,導致他們兩人提前相見,原因也不同,百里沒有可以用來威脅他的東西了,所以我想讓零哥早些從這攤渾水里面抽身,只要保全他的凜冽山莊就夠了。」
「為什麼?」
「恩?」
「為什麼這麼關心他?」楚夜楓看著龍傲天這麼關心寒零並且處處為他著想他就有些不高興。
「因為他從小看我長大,並且是我哥哥的好友,我不能看這他就這麼陷進來,而且哥哥說他是藍族的人,我更加懷疑百里當年是為了得到他蓄意削弱凜冽山莊的。」
楚夜楓思考了一下,覺得龍傲天說的有理,現在他們已經陷入這皇城的權利漩渦了,暫時無法月兌身,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皇夜辰登基然後想辦法讓宋明鑫和三皇子皇夜如也月兌離這個漩渦里面,他們才能更加安心的對付百里世離,而且據說首富寧醇也在京城,更加不能讓他也攪和進來,能剔除一個是一個。
楚夜楓突然想到昨晚寒零去刺殺太子的時候即使知道他們在那里也完全沒有顧慮,肯定是因為龍傲天,因為寒零確定龍傲天不會和他動手才會那麼大膽。
可是寒零也料想失敗了,他沒想到沒有能一次殺掉太子,這樣太子會更加防範而任務也越來越困難。
龍傲天現在只想零哥能放棄這個任務不再繼續了。他有一種預感如果零哥不及時退出的話會很糟糕。
果然兩人回家後沒多久,就收到了二皇子的請柬,請他們去二皇子府小聚,楚夜楓客套了一番然後拒絕了,那個幕僚走的時候還一臉鄙視,楚夜楓完全無視他,讓護衛最近加緊守衛。因為他們不去,二皇子一定會把它們當成敵人,明著暗著的下絆子和刺殺肯定不能少了。
黃昏,東宮。
太子拿著屬下呈上來的情報,薄薄一頁紙,上面只寫著兩句話。
寒零,凜冽山莊少莊主。
藍族,五瓣。
太子玩味的看著這兩句話,有意思,藍族,竟然還是最稀少的五瓣,真是太有意思了,看來他要再一次會一會這個寒零了。
寒零。真是個冰冷的名字啊。
龍傲天和楚夜楓安靜的過了兩天,第三天下午的時候龍傲天收到一封信,上面署名寧醇。
兩人均是一抖,寧醇!
為什麼寧處會給他們寫信?打開信後,兩人看了一遍,除了那些客套話,寧醇的意思就是。
今晚,天府閣,不見不散。
「這是什麼意思?」
「寧醇有動作了,現在宮里局勢緊張,他們家雖然是商賈之家但是富可敵國祖上也有皇家血統,算得上是這皇朝的幾大世家了,並且此人心機深厚,不能不見。」
「他恐怕是要站位了,比如站在太子這里或者是二皇子這面。」
「看來是的,他既然見我們並且如此張揚,八成是要站在太子這里,或者是中立,不過他上輩子就不是屈于人下的人,中立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並且任何一方登基他都撈不到好處,這不符合一個商人的思考方式。」
「去麼?」
「自然要去,收拾一番,等會就去。而且現在四人都在京城,我們也要開始行動了,寒零和寧醇還是很好解決的,因為只要讓他們的家族不垮台他們就不會和百里在一起,所以我們只要保全他們,但是宋明鑫和皇夜如不同,我們至今還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過兩天我們去一趟丞相府,見一見那個上輩子間接弄死我的宋明鑫,我都忘記他長什麼樣子了,重新看看當時給我迷得不行的他。」
楚夜楓一听,拉過龍傲天就狠狠的親上了。
「不許動心。」
「恩?」被親的有點蒙的龍傲天還沒理解楚夜楓是什麼意思就被抱在了懷里壓倒在了床上。
「宋明鑫。看見他不準動心。」
「啊,我就是說說,當然不會動心,我現在不是有你麼。放心吧。」
楚夜楓還是有些鬧心,抱著龍傲天在床上躺了一會,又親了親才放開他。
「準備一下吧,等會我們就去了。」
「恩。」
龍傲天今天並沒有穿的特別富貴,只是普通的白色長衫,楚夜楓穿了一件和龍傲天一樣款式的黑色長衫,兩人準備好後騎著馬就朝天府閣去了。
天府閣是京城有名的酒樓,是寧醇手下的產業之一,菜色頗多,道道都是經典美食,當然價錢也不是一般的貴,非一般人家能夠消受得起的。
兩人剛到就被小二領進了頂樓的包間,那里早有一人在等候。
「龍少俠,楚教主好。」
「寧公子好。」
「……」
龍傲天一點都不詫異寧醇為什麼會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反而如果不知道那才叫他詫異呢,寧醇這人在書里就是個做事分毫不差而且滴水不漏的人,他不可能和兩個完全不知道底細的人坐在一起吃飯聊天。
寧醇今日穿了一身青色的開衫,露出了白皙的胸膛,一雙狐狸眼笑眯眯的看著兩人,頭發也並沒有束起,而是用一根發帶簡簡單單的束起來然後錘在胸前,龍傲天想若是他再拿一個扇子可就真像個狐狸了。
雖然這一身裝束簡單,但是若是仔細看來,那身青衫是蘇州楊家最有名的天青紗,此紗雖然看起來毫無特點,但是卻是極難織成的,因為紗線太滑所以要十人連續不停的繼續編織一個月才能織成一緞,極為難得。
而發帶則是用銀絲和墨蠶絲勾勒出的一個個小的太極八卦圖,這種細膩小巧的繡品只有杭州的興家才能做出來。
看起來邋遢的穿著的木屐更是千金難買一塊的沉香木。
這一身下來夠百個普通人家過上十多年了。
「寧某廢話也不多說,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
「寧公子和別人談生意也是這樣麼?」
「怎麼會,談生意當然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所以這談正事也應該是如此,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現在寧公子對我們知己知彼,我們卻不知道寧公子到底能拿出什麼籌碼呢。」
「楚教主說得好,那楚教主又能拿出什麼籌碼呢?」
「我給你一條通往北方蠻夷的商道。」
「真是大手筆啊。」
寧醇看著眼前笑嘻嘻的楚教主,和一旁不說話的龍傲天,看來傳聞是真的,這魔教教主楚夜楓竟然真的要嫁給這龍傲天為妻,簡直是天下奇聞。不過奇聞又如何,他所在意的只是能賺多少錢換來多大的利益而已。
楚夜楓一直沒有說話,看著龍傲天和寧醇在那里討價還價,因為畢竟龍傲天還是更了解他們自己家的情況的,他來說未必能說的更好。
「我這麼大的手筆,不知道寧公子能給我什麼好處呢?」
「這奪位之戰所有的軍備物資我來出。」
「這怎麼能算籌碼呢?楚某想要的不多,只希望寧公子能把這海上的通道給我們一條如何?」
「……楚教主好大的口氣啊。」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這不是寧公子說的麼。」
「軍備物資不是一筆小錢。」
「那商道的利潤三年之內就可以把軍備物資的錢都賺回來,而且還有充足的余份,況且,這表明忠心總要拿出點誠意是不是?」
龍傲天說完後拿起茶壺給自己和寧醇滿上了一杯。
然後拿出一個空碗把自己杯子里面的水往里面到了點。
「樹欲靜而風不止,木秀于林必摧之,寧公子這些道理難道還不懂麼?楚某這是在幫你啊。」
「怎說。」
「就想著兩杯茶,我們各自一杯,若是碎了,這里面的水便都沒了。」說完後龍傲天就把自己的茶杯扔到了地上。
啪的一聲便碎了茶水流了一地,順著縫隙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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