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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那樣,把杏黃梅從梅花酒里撈出,用牙簽在果肉上戳一些小洞,再放到我特制的半釋蜜糖里滾一圈……再沾上那個碗里的粉末……然後用紫蘇葉把它包裹起,用麻線綁好……然後再把它放進那邊那個陶甕里去book./若看小說等你全部搞定這些杏黃梅之後,把陶甕埋到地下一個月就能挖出食用了」
安老頭很是愜意的搬了張椅子坐在一旁,手里抱個暖水袋,笑眯眯地看著閻傲不住的咽著口水,蹲在兩大玻璃罐的密釀梅花酒前,辛辛苦苦的將一顆顆散發著濃濃的清冽梅花香與酸甜味道,看起果肉透明得能看見果核的杏黃梅用小勺子撈出,再笨手笨腳的在大冷的天里,手忙腳『亂』的按照他所說的那樣去做
「閻小子,呢,我們安家秘制的宮廷杏黃梅必須要埋在地下至少六個月才能出土,那滋味跟『藥』效才是最好的,不過我看你的那個小丫頭是等不了那麼久了,所以我把我珍藏了年的梅花酒跟其他一些東西拿了出,改動了一下配方,讓這個時間縮短成了一個月,你說,老頭子為你犧牲這麼大,你準備怎麼謝我?」
「……安老頭,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狹長鳳眸似笑非笑地掃了他一眼,閻傲忍不住往嘴里塞了一顆梅子,但是下一刻就俊臉痛苦的扭曲抽搐著「呸」的一聲吐了出去,好酸,好苦!
啊啊啊,酸到他牙齒都軟了,還有,怎麼這麼苦?這死老頭用什麼玩意腌過這些梅子?黃連麼?
閻傲無法忍受的一蹦而起,沖到安老頭身邊,端起一杯熱茶就漱口,呸呸,太苦了!太變態了!
「嘿嘿」怪笑著斜睨他,安老頭慢條斯理的從口袋里慢慢的『模』出一顆糖果遞過去,「不好意思,閻小子,忘了告訴你,我們安家秘制的杏黃梅在出土之前都是很難吃的」
這小子的反應跟他那英年早逝的老爸一模一樣,嘿嘿
「死老頭你怎麼不早說!」劈手奪過他手上的那顆糖,閻傲額角青筋直冒,直接剝了糖紙就扔進嘴里
「人老了,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啊」安老頭依然笑得一臉的慈眉善目,‘誠實’
「對了,閻小子,你剛剛說我什麼著?」他笑眯眯的,那雙幾乎眯成一條縫的小眼竟然快速閃過一絲讓人驚駭的精光
「……老頭,我知道你耳朵好得很」狹長鳳眸眯了眯,閻傲仿佛沒看見他一瞬間的轉變一樣,徑直回到玻璃罐前蹲下,頭也不抬的繼續剛才的工作,「我不喜歡重復說已經說過的話,你有什麼目的就直說吧」
他可沒有這麼天真——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有無緣無故就對你好的人
哪怕這老頭跟自己家有很深的淵與交情,他也不認為這些淵跟交情值得這老頭這樣親自做
「閻小子的心智不錯啊」安老頭贊了一句,攏了攏手里的暖水袋,一雙精光四『射』的小眼緊盯著閻傲,「其實也沒啥,就是有件事想找你幫個忙」
看吧閻傲撇了撇薄唇,狹長鳳眸閃動著深不可測的光芒,毫不畏懼的迎上安老頭的眼楮,「什麼事?」
「老頭子我也沒幾年好活的了,對這個世界的一切也沒什麼留戀,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我家那幾個不成材的兒子跟孫子了,我也不用你幫多大的忙,只需要你在我年後替我照顧一下他們就可以了」安老頭口氣不勝唏噓想他傳奇一生,生出的兒子跟孫子,居然沒一個能學到他的一星半點……
雖然比起幕後世界很多人物優秀,可是一跟五大家的新生代哪怕是新生代的幕僚心月復,智囊團比起就差得太遠了……哎
「就這樣?據我所知,安家的背後站著帝家吧?何況,以你跟帝家的淵,根就不用找我說這事吧?再說了,你不是還有一個好徒弟閻夜殤麼?」薄唇掛上了一抹冷笑,閻傲審視地注視著這個老頭,這老家伙到底想做什麼?
「帝家?呵呵」安老頭笑得突然有些黯然,「閻小子,你把帝家想得太簡單啦,當初幫助帝澂的父親上位,老頭子在帝家可是有幾號仇家的,我的長孫雖然說是娶了帝澂的堂妹,但是那堂妹也不過是個虛名罷了,實則上在帝家根沒什麼權力跟地位我還在的時候,帝澂自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會盡量的維護著安家,但一旦我不在了嘛……帝家可是最殘酷的家族啊」
「不是還有夜殤?」閻傲皺著眉打斷他,帝家內部的事情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夜殤?那小子誰知道他的病會不會復發啊?萬一我還沒掛的時候他就掛了怎麼辦?我讓你幫這個忙只是求個雙重保險罷了,夜殤那小子不用我說也會替我照看著的」安老頭攤攤手,一臉的無辜
「你是在詛咒你唯一的徒弟……」嘴角抽了抽,閻傲眼角滑下一排華麗麗的黑線
「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我有得選擇麼?」就算不樂意,看在老爸的份上也得接下吧?再說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嘿嘿,閻小子就是干脆,有你老爸的風範……不過,你可比你老爸笨手笨腳多了,包張紫蘇葉而已,磨磨蹭蹭像什麼樣……喂,手別抖,梅子都要掉了!」
「……閉嘴!」死老頭,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天氣閻傲憤憤的月復誹著
安老頭眯眼一笑,倒是真的不開聲了,優哉游哉的喝茶,吃點心,不時看看閻傲的工作進,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中……
就在閻傲蹲得雙腳發麻,頭暈眼花的努力工作中,兩大罐杏黃梅終于弄到了最後一顆,但是他的手已經冷得通紅,僵硬得不像話了
抖著手包上紫蘇葉,笨拙地綁上最後的麻線時,不速之客到了
「傲」葉阡陌穿著淺紫『色』的韓式雙排扣大衣,踩著黑『色』的長靴裊裊而
俏顏溫婉,楚楚可憐
嗯?這個丫頭長得好像若溪丫頭?安老頭眯起眼掃了她一眼,慢騰騰的站了起,「閻小子,你自己挖個洞把陶甕埋下去吧,老頭子回房去暖暖了」
閻傲抬頭淡淡的看了葉阡陌一眼,對安老頭的離去視若無睹
「你干什麼?」
他冷淡而疏離,低頭細心的把陶甕封口
胸口一痛,葉阡陌遽然捏緊了煞白的手指,眼神一陣怨怒的波動,怨毒的恨意一閃而逝,很快就歸于平靜
「我有事要找你談談」她松開了手指,笑得溫婉如水,將波濤洶涌的愛恨掩藏在平靜的外表之下
「說吧」他沒抬頭看她,徑直拿過身邊的鐵鏟走到庭院的某棵樹下開始挖坑——
「傲,我放棄愛你了,我再也不會愛你,也不會再糾纏著你不放,你不用再感到負擔了」她平靜得詭異的話透過空氣傳,閻傲挖土的動作一頓!
「你說的是真的?」他霍然抬起頭,狹長鳳眸里滿是驚疑她居然這麼看得開?怎麼可能!
「你不愛我甚至拒絕我是對的,因為我們真的不能相愛」眼底閃過一縷陰霾,她淺淺的微笑著,真摯得看不出一絲虛假,唯有緊緊的抓在一起的手指才泄『露』了一絲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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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閻傲更加驚異,鳳眸半眯著盯著她,她又想干什麼?又在打什麼主意?怎麼突然間改變得這麼大?
「你不信,是麼?」她依然笑得溫婉動人,但是眼角卻滑出了晶瑩的淚珠,「我告訴你為什麼」
「閻傲,我跟你,是堂姐弟!」她盯著他的眼,一字一詞,如重千斤般吐了出,砸得閻傲瞳孔猛然放大!
怎麼會!?她不是閻若溪那女人年少輕狂,不知道跟哪個男人所生的父不詳的孩子?!如果他們之間有血緣關系,那閻若溪那個女人怎麼一直在撮合著他們?不可能的!
「很難以置信是不是?我也不信的,但是在鐵證如山的證據面前,我不得不信」葉阡陌表情平靜得可怕,「你是不是覺得矛盾?因為我媽咪曾經一直要我們在一起」
「……你到底在搞什麼?」鳳眸愈發的冷漠冰冷,閻傲冷冷的轉身繼續開始挖土
他沒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葉阡陌的俏臉扭曲猙獰得可怕,眼神更是怨毒得令人『毛』骨悚然!
「傲,你不要怪我媽咪,她之前也是不知道的,她只是最近想起了一件她遺忘了的很重要的事情,讓我偷偷的進了祠堂拿到了我的親生父親的『毛』發去做dna鑒定……」
「你的親生父親是誰?」他打斷她,卻沒有回頭,他發現他厭惡見到她哭泣的樣子她要繼續演的話,就繼續吧
「閻空,與你父親閻羽爭奪閻家當主之位失敗被『逼』著『自殺』的你父親的親哥哥閻空!」她說得斬釘截鐵,「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你可以去向爺爺求證,爺爺就是什麼都知道,所以才在你十三歲的生日的時候反對我成為你的婚約者一直到現在」
這是她媽咪讓她去向閻老爺子求證的,為的是借老爺子讓閻傲打消懷疑,對她深信不疑
也就是因為這次求證,她終于知道為什麼以前那麼疼愛她的閻老爺子會在閻傲十三歲生日的那晚態大變,轉而支持閻女圭女圭那個空降的小狐狸精!
因為他就是在那一天知道的,閻羽也是,所以他們反對她!
她也問過為什麼不在那時候揭發她的真實身世,閻老爺子卻臉『色』陰沉的回答她,那是閻羽唯一讓她繼續活著的條件,她若是認祖歸宗,那麼,他必然要殺掉她,即使閻羽不下手,閻家超過分之八十的閻家大老也會抹殺掉她,因為她的親生父親是個讓閻家恥辱,差點害整個閻家滅亡的敗類!
太可笑了!
勝者為王敗者寇,他們怎麼說都可以,反正媽咪也說過,她的親生父親閻空很不得閻老爺子的歡心『逼』死自己親生父親的也有閻老爺子的一份!
他們不讓她認祖歸宗,只不過是不想讓她分到閻家的權利與財富罷了!
「……」閻傲沉默地繼續挖著土,直到挖出他所需要的深與寬,他才停了下,然後將陶甕放下去,慢條斯理的把邊上的黑土埋回去
葉阡陌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應,紅唇上冷笑連連
雖然閻傲現在沉默著,沒有任何表態,但是據她對他的了解,這只不過是他在內心推敲著,確定著什麼,無論多久,他都會有回應的
埋好了陶甕,閻傲並沒有第一時間回過身去看葉阡陌,而是直起腰,拍了拍手後從風衣口袋取出自己的手機,按下某個快捷鍵——
「爺爺」他淡淡地喚著接了自己電話的人,絲毫看不到身後葉阡陌臉上閃過的得逞的怨毒笑容
「阡陌跟我真的有血緣關系麼?」薄唇冷冷的勾勒出一絲譏誚,他問,音量不清不重卻剛好能讓站在他身後的葉阡陌听得很清楚!
葉阡陌突然笑了,笑得很開心,很陰森!
閻傲,恭喜你踏進我的陷阱!
九千字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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