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10
選擇一個大城市的理由有多種，他尋找的是**。對金錢的**，對女人的**，對所謂成功的**。他曾經有一頭長發，現在多數時候光頭是月兌發的緣故。那時候確實因為一頭頹廢的長發迷倒過不少女人，有少女也有少婦。女人天生喜歡頹廢的男人，特別是那種偽裝的頹廢，簡直就是女人的深淵。
那時候他吉他彈得並不好，現在彈得更爛。牆上是他臨摹的油畫，表現主義的風格。有時候他會裝的很沒錢，因為真的沒錢所有就要裝沒錢。他也會裝的很膚淺，前提是讓別人一眼就看穿是在裝膚淺。他那時候會吸很多煙，滿身的煙味。永遠穿著外貿店買來的衣服，說不上是潮流還是復古。他有時候跟別人談詩歌，說繪畫，也會自彈吉他唱起情歌，永遠的伍佰，永遠的beyond。他也會說起披頭士和老鷹，u2和涅槃。最主要的那時候他還年輕。
他總會跟朋友講起自己的風流韻事，也會隱藏好多故事，他也有跟誰都有不願說起的秘密。他告訴朋友當他偷窺自己的女友在別人身下會有快感。他也說起過他帶著妓女去參加各種成人游戲。他甚至想把自己的女人送給自己的朋友。可是他心中隱藏的秘密卻不想說出口，或許有一天他會去告訴一個陌生女人。
等到那個女人站在他面前，他希望自己變得透明，希望把自己最骯髒的一面撕扯開來，希望把自己所有的秘密曝露在她眼前。他知道他會愛她，跟對別人的愛不同，但她不是他的愛人，只是他的愛情。
有一刻，他多麼希望遇到自己的小野洋子，他可以去看她的《切片》，從她最**的部位剪下一片衣服，然後放在約翰列儂的手上。他妒忌約翰列儂，甚至他的死亡，他只能在意婬中仰視自己的偶像，讓這種仰視變成信仰。他想象他錯過的《床上和平運動》，從他倆身前走過，回頭看一眼。
他總有那麼一刻會變得高尚，有情操，憎恨戰爭，討厭賭博，仇恨妓女，甚至為自己的行為而悔恨。但這一刻又總是閃念而過，更讓他懷念的是那清貧的歲月，如果清貧能換回年輕，誰又去那麼貪戀財富？
他總記起那些群租的日子，那關于紅色的記憶久久不能遺忘，他一次次的回想，為記憶一次次增添故事的細節，以至于分不清到底是回憶還是想象。他寧願相信這些都是真實，那些不辜負的青春。
有一段時間他總是惦記門口的那雙紅色的高跟鞋，就像憂郁的女人手中點燃的香煙，閃爍成為記憶的焦點。
那時候，他跟另外一個同學住在三居中的一間。他每次回家總是注意到門口的紅色高跟鞋，那神秘的主人總是白天躲在屋子里，晚上出去工作。他明了她的工作，以至于他的渴望是如此強烈。他會偷偷把她的鞋子放在鼻子下面聞了又聞。他也曾在她離開廁所後趕快躲進去。他每次主動去找她收電費和水費，平常見面他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他害怕她的冷艷，難道是她濃艷的妝扮把他擊垮。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懦弱，在她面前他是善良的羔羊。
她就如同天上的月亮，他也只能痴痴凝望，即使掉進水里，他的手永遠觸模不到她的溫柔。他曾不止一次听到她的，也看到她偷偷把不同男人帶回家里，半夜的叫聲把他被吵醒。
有一次，他帶一個女人回到房里。等到那雙紅色的高跟鞋放在門口，他用盡了所有招式讓身下的女人嘶喊，他在虛偽的**中吼叫，他憎恨這張床的響聲太小，不能把他的**發泄。即使一時的興奮也抵不住那落寞的傷悲。搬走的那一天，他也帶走了那記憶的紅色。他知道自己為了這紅色落淚，他知道這不是愛情。有時候，他也會想象她的屋子到底是什麼樣？有一個簡易的衣櫃放著各式衣裳，白色的梳妝台上整齊的擺放著化妝用品，旁邊放了一個化妝包。一把輕巧的小椅子，一個紫色的髒衣筐，一張單人床，粉色的床單被罩，一個特大的枕頭。拖鞋放在床腳下，她側著身子躺著，穿著一件純棉的睡衣，腳趾甲上涂著藍色，看著一本關于星座的書。她的枕頭下放著一盒安全套，她把書輕輕放在身前，靜靜偷听隔壁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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