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天邪看也沒看那片樹葉,徑自踩過那樹葉走過去,邊走邊動了動唇︰「你只要記得我取你命,易如反掌就可以了。」
看著她毫無顧忌地走過來,宇文輕雲長眸冷靜,「本王從不受任何人威脅,尤其是女人。」
「很好。」鳳天邪顯然也沒天真到,再一次用他的命威脅他說出她想知道的真相,只淡道︰「有時候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折磨,今天我會身體力行地告訴你,我不只是會拿命來威脅人而已。」
宇文輕雲倒想看看她想做什麼,無動于衷地想,她是想像之前他對她一樣,嚴刑拷打報復回來還是……
過了一會兒,鳳天邪從懷中掏出幾瓶藥瓶擺在了他面前,指著其中一瓶,一一道︰「這瓶無色無味,接觸到皮膚就會腐爛,放心,它不會要了你的命,頂多生不如死。這瓶奇香無比,中毒後七竅流血,只要注意用量應該不會這麼快死……還需要我再介紹下去嗎?」
這些毒藥都是千魅那兒最新研制的專門折磨人的,這幾日她除了呆在昭初的府中,還暗中聯系了千魅拿到了這些毒藥,為的就是從宇文輕雲口中套出她想知道的。
宇文輕雲長眸冷冷地一掃而過,哼了一聲︰「你倒有種,想拿這些毒藥在本王身上試驗,不過本王既然連命都不怕被你威脅,又豈會怕區區毒藥?」
「解藥在外面,只有我能拿到。」鳳天邪雲淡風輕地補充了一句,這和拿他的命威脅完全不一樣,或許要了他的命,她就出不了宇文王府,但只要有解藥,那麼主動權就在她身上不是嗎?
「……」
宇文輕雲沉默不語半響,長指輕輕把玩著其中一藥瓶,緩緩道︰「你費盡心思威脅本王,無非是為了一個真相?」
鳳天邪腦中又浮現出他和君非冥聯手,害得赫連九最終因她落得萬箭穿心的下場,面無表情地沉了臉,「既然你知道,那我也不拐彎抹角,我只想弄清楚當日所發生的一切,是你和他事先計劃好,還是你用了手段什麼脅迫他?」
「哪個他?」宇文輕雲長眸蓄著莫測的意味,似懶似散地瞥了她一眼。
鳳天邪對于他調侃的態度,無視且反感,抿唇說出了一個名字︰「君非冥。」
听罷,宇文輕雲心底則是冷笑,這女人也有這麼天真的時候,到現在始終不肯相信冥王差點親手殺了她的事實,反而為他找各種理由推月兌。
恐怕此次會跟宇文奕回皇宮,為的就是這麼一件事,他原本還以為她有一點是為了自己僅僅剩下三日的命來找他,看來他是高估了她。
「你想听我怎麼說?」宇文輕雲鎮定自若地反問,「他是受我要挾才被迫殺了赫連九,甚至你,這全部不是他的錯,而我則是你心中的罪魁禍首?」
鳳天邪確實是這麼想的,一切都合情合理,但唯一想不通的是,他拿什麼能夠要挾君非冥,所以前來求證,繼而抿唇低道︰「如果是,你拿什麼要挾他?」
良久的沉寂之後,宇文輕雲突然想通了什麼似的莞爾一笑,盯著她挽唇道︰「拿你。」
「……」鳳天邪別過臉,心底想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是為了我身上的蠱毒,以你幫我換血為條件嗎?」
「這個問題,三日之後再回答你。」宇文輕雲淡道,似乎不耐地結束了這個話題,垂眸繼續批閱奏章,不再看她一眼,仿佛繼續和她談下去是浪費他的時間。
三日之後……是她蠱毒發作之時,鳳天邪頓了頓,然後干淨利落地轉身離開,能在她發作之前知道真相,那麼死也算是無憾了。
待她離開書房後,宇文輕雲才緩緩抬起長眸,眸里閃過一絲溫和的情緒,笨蛋,這麼費盡心思地來找他,竟然不為自己僅剩三日的命。
即使君非冥有一點點是因為她而那麼做,但更多的無疑是為了往後跟他的聯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