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王爺,妾就是吃晚飯,隨意走走。」青塵恭敬回答。不明白此人怎麼心血來潮又跑到這里來了,不過卻懶得跟他解釋自己去向。
「隨意走走能走兩個多時辰?」六王爺心下不樂,這女人又來搪塞自己。
「天氣不錯,就多走了一會兒。」
「多走一會兒需要穿成這個樣子?」六王掃了一眼青塵一身漆黑裝束,連頭上飾物都只有個琉璃釵,還用了黑紗纏繞,以免反射出光亮,這副打扮不像是出去走走,倒像是打家劫舍。
「恩,臣妾是去了別人家走了走!」青塵見六王有打破砂鍋問到底架勢,而且似乎已經知道了許多事情,索性坦白了。
「去誰家?」六王臉色越發黑了。
「這個!」青塵裝作沉思狀。
六王心下明白,讓下人都走了出去。
「十一皇子家!」青塵看到僕從都走出去之後,回答道。
六王臉色僵了一下,一種似乎是憤怒微酸感覺涌上心頭,雙拳漸漸握緊,看到青塵仍是那副雲淡風輕模樣,一腔怒火竟然是怎樣也發不出來,隨即神智一清明,心念微動,道:「可是與下午發生之事有關?」
「正是。」青塵道。下午事發生地點離王府不遠,而且騷動頗大,若是留心,並不難知道。
「是十一皇子派來?」
青塵點點頭道︰「可是我不知道他做這件事情原因!」
六王頓了一下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青塵就把自己胡宅所見所聞描述了一遍,特別強調了十一皇子奇異形態,略去了黑衣人覺得自己身上有秘密那一段。听得聞人思遠臉色變幻莫測。
聞人思遠沉默不語,半晌才道︰「十一弟剛出世時,四哥便夭折了,加之母親身份卑微,皇上便認定十一弟是不詳之人,一直安置于他外祖父家中,我與他沒有什麼交集,從不知他有何不妥。」
說罷又轉眼盯著青塵,有些焦躁說道︰「你明知道危險還只身潛入,是嫌命太長了嗎?」
「嘖!非瑤自然確定自己有保命之法,才敢如此,多謝王爺關心!」青塵道。
六王回憶起這女人擁有無數法寶,突然覺得很心煩,心中又冒起了那個自己不願意去想念頭。強行驅散心中不後,六王道︰「如今你處境危險,不要隨處走動,我派幾個侍衛跟你身邊!」
青塵笑道︰「多謝王爺擔心,不過青塵從來都不是他們主要目,若是王爺刻意保護,反而不妥。」
六王明白了青塵話中之意,這些人目雖然不明確,卻明顯針對姜皇後和他,步非瑤之事礙了他們道路,所以想清楚而已,若是自己刻意保護,也許反而會讓她受到多地關注,處于大危險之中。
六王郁卒了一下,心中有些懊惱自己無能,自己力量還遠不夠強大,危機四伏中,自己只能暗中潛伏,以一擊必中。冷冷轉開自己臉龐,不想讓無奈之色顯露與人前。♀
「十一弟既然與那黑衣人有瓜葛,胡立翔也有問題,那麼胡才人一定知道些什麼!」六王立刻想到,胡才人身皇宮,有很多掣肘,當今皇上也不是什麼昏庸之人,皇後蕭貴妃不是省油燈,所以就算胡才人有問題,與外界溝通也不會那麼順利,從她身上入手探听些事情也許是安全。
青塵笑笑果然想到一起去了,這六王腦袋確實聰明,比那紅靈多了不知多少心眼。
因大傷初愈,身體有些乏了,看了看沒有離去之意六王,青塵道︰「天色已晚,王爺明日還公務繁忙,早些回去休息吧!」
六王臉色又僵了一下,這女人是趕自己走麼?面子有些拉不下臉,轉身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邊突然頓了一下,轉身小聲道︰「之前是我誤會你了,你為什麼不講清楚?」
「什麼?」青塵為這沒頭沒腦一句話模不到頭腦。
「沒什麼!」六王似乎有些局促和懊惱,打斷了青塵追問,匆匆離開。
青塵思索了半天方才明白,這六王也許是為了步非煙事情如此說,不過真是可笑,若不是他自己親眼所見,自己磨破了嘴皮子,他能相信一個字嗎?自己有必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吃力不討好事情嗎?
轉眼又過了兩日,現已是六月了,天氣也漸漸熱了起來,青塵便不願意到處走動,一直安分帶家中練功,功力已經到達了練氣六層後期。紅靈傷勢也好七七八八了,偶爾會跑出來聒噪一下。青塵便計劃著何時能去尋找紅靈雙腿封印。
這日,欽天監派人來訪,說要接神使大人前去熟悉神鳥。青塵想起那只肥鳥就覺得有點頭疼,真心不想養一只吃貨。但是轉念一想,若是十一皇子真是與那黑衣人有關,黑衣人又是上上任國師,也許此去能探听到點什麼呢。
欽天監位于皇宮東側,為皇宮招攬吉祥之氣,殿內所有巫祝都各司其職,忙忙碌碌,欽天監除了祈福,祭祀時候出來主持儀式之外,還肩負著夜觀天象重任,每過一段時間就要跟皇帝去預測一下天下吉凶,不然那位前前國師哪有機會來陷害姜成海呢。
一個灰衣小巫祝領著青塵前往偏殿落神居。落神居並不是一個房子,而是一個棚子,為了神鳥搭建棚子,地上滿是鮮花鸀草,十幾顆不高不矮樹木零零散散分散于草地之上,粗壯一棵樹上還有一個巨大木頭小房子,里堆積了許多干草,看樣是是肥鳥窩。周圍則用鐵柵欄做成了一個比屋子還大籠子,非常通風透氣,若是下雨了肥鳥還可以跑到木頭房子中遮風擋雨。青塵暗暗驚嘆,這欽天監為了這只肥鳥真是做了不少功夫啊,若是真被自己養,難不成要把這巨大鐵籠子都搬去六王府嗎?
小巫祝從一旁房子中舀了一些干淨水和野果,打開了籠子門,青塵也隨之進入。肥鳥從小木屋中懶懶伸出了一個頭,眼皮子還半耷拉著,忽然看到了青塵,眼楮頓時睜圓了,打了個滾就站了起來,翅膀一揮,滑向青塵,青塵嗖蹲了下去,肥鳥撲了個空,落一旁,歪著腦袋委屈看著青塵,咕咕叫了聲。
青塵實被這肥鳥壓怕了,那日肩膀疼了好久。一旁小巫祝崇拜又羨慕看看青塵,他每日給這神鳥喂食,從未見過神鳥這麼順從。
「你不是要教我喂食嗎?」青塵提醒道。
小巫祝這時才反應過來,忙上前將清水和果實放草叢中。肥鳥看到驚喜鳴叫了一聲,拍著翅膀跑到了水果面前,護住了水果,又將大翅膀一揮,掛出巨大風,把一邊小巫祝掛連退幾步。青塵心中好笑,這肥鳥還挺護食。
「它就是吃水果嗎?為何不吃肉?」青塵一直覺得這肥鳥能漲這麼肥,定然是肉食動物,沒想到吃如此清淡,那一身膘從哪里來。
「側妃娘娘英明,它喜歡吃就是炖肉,但是近國師說他太胖了,怕下次祭典時候飛不動,于是改為了素食。」小巫祝恭敬回答。
「能吃飽嗎?」青塵為了這只肥鳥鞠了一把同情淚。
「它食量也增大了好幾倍!」小巫祝心頭暗暗心酸,以前肥鳥吃肉時候,一天喂四頓,現一天喂八頓,增加了一倍工作量。
青塵心中好笑,這能減肥嗎?又問道「這神鳥是如何而來?」
「十八年前,欽天監內,天降神火,神火熄滅後,便出來了一只鳥,當時國師說此時天降神鳥。」
青塵心下思量,能御火鳥有許多種,有名就是浴火重生鳳凰,鳳凰體態優美,神通廣大,鳳凰之火可焚燒一切污穢,但是這只肥鳥卻通體雪白,只翅膀尖端有一些七彩光芒,能力麼,除了飛得,通人性,其他真沒看出來,這肥鳥沒有一點符合。
「既然是神鳥,為何皇上卻不知道?上次我殿內看皇上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鳥啊。」這也是青塵納悶一點,神鳥皇上怎會沒有見過。
「唉,側妃娘娘,其實這神鳥沒有任何神力,而且肚子餓了便不配合,若是祭神大典,萬一出了岔子,我們欽天監都擔待不起,所以國師說神鳥完全配合之前,都不能用于皇家祭典!」小巫祝侃侃而談,也對這只肥鳥有幾分妒忌,這肥鳥吃了睡,睡了吃,地位崇高,卻讓他累死累活。
青塵心中一思量,覺得有絲好笑,明白了那位國師為何非讓自己來養這只鳥,皇帝性格多疑而且狠厲,如果祭天出了用神鳥祈福岔子,國師地位和人頭可能都保不了了,但是現這只鳥對自己完全順從,若是馴服了,用于皇家祭典,欽天監地位便又會得到提升。若是出了岔子也大可以把責任推到自己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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