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當誘餌這種蠢事,耍帥過後的我很快就後悔了,尤其是我琢磨著,今晚很可能是朽木白哉的處/女戰。
沖動,真的是個魔鬼啊!
那個黑色的立方體有個範圍,在我靠近它五米以內之前,完全毫無動靜。可是當我再靠前時,那種帶著攻擊性靈壓的風猛地讓我乍起全身汗毛。
即便從沒見過市丸銀用鬼道,位居九十的黑棺還是名氣很大的。被關在里面的人會受到黑影一般的利刃攻擊,根本不能看清又無法躲避是它擁有巨大殺傷力的資本。
然而面前的這東西,就像一個逆向使用的黑棺,當我進入它方圓五米的範圍內時,立刻有幾乎透明的利刃毫無章法地向我砍過來,似乎在保護著黑色圍起來的空間不被人接近。
我腳底用力向後跳上一根樹枝,險險避過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低頭模模自己被橫向拉開一條大口子的死霸裝,我慶幸自己躲得及時,否則肯定要被開膛破肚了。
我皺皺眉,當踏入被攻擊範圍內的時候,我能清晰感覺到黑棺里傳來屬于死神的靈壓,可哪里又有些不一樣。于是我小心地跳下來,將刀橫在胸前,重新朝那里靠了過去。
仿佛有看不見的界線,當我稍一跨過,即便並沒落地,四面八方也迅速飛來了仿佛空氣凝成的鋒利刀刃。我左手撐地,極靈敏地翻了兩圈,躲過那些具有殺傷性的玩意兒,便徹底進入了那片區域。
帶有極強壓迫感的、類似某種金屬般沉重的靈壓立刻傳了過來,即使不是針對我,也讓人很不舒服。而在我拼命躲閃的間隙,終于艱難地察覺出這層靈壓與死神的不同——好像帶著點特有的渾濁,卻沒有虛那麼招人厭惡,我從沒見過。
里面的東西似乎感覺不到我,靈壓始終平穩地針對著林子外奮戰的死神們,非常專一且投入。我稍微放了點心,沒有比這情況更利于我們偷襲的了!
偏偏是這一絲松懈,側面距離我不足一尺的位置忽然凝出一面空氣刃,我實在躲無可躲,下意識抬手用刀擋了。
「嗡……」空氣中發出細微的鳴叫,並不特別響,卻刺激得我頭皮發麻。不過這也讓我興奮地發現,那東西居然可以被刀擋下來,並且只要仔細觀察的話,那些近乎透明的刀刃其實有個不完全透明的「尾巴」,像面放大鏡一樣,掃過的地方畫面都有些扭曲。
得到這兩點寶貴的情報後,我總算能比較輕松地保住性命。與此同時,林子外的戰斗也開始有了好轉,虛數量增加的速度明顯減慢,死神們終于找到喘口氣的機會,可戰斗仍然激烈,*川羅武的破壞力也還是那麼驚人。
當然這里不含有任何貶義的感情,因為神槍卍解後的破壞力也讓我很無語……如果在市區使用,估計我會賠掉幾個月的生活費。
就在這時,黑棺中的靈壓突然急劇升高,仿佛在狹小的空間內要引發爆炸的氣體一樣,內部有什麼劇烈膨脹著,那材質不明的黑棺也顯得被迫變了形,就連外圍攻擊我的隱形風刃都驟然停止了。
我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腳跟旋了個角度,高高跳起來,雙手穩穩托著神槍的刀柄,對準我感知到的那黑色中氣息最強的一點,猛然釋放全部靈壓。
「射殺他,神槍!」
神槍的速度瞬間貫/穿黑色物質,甚至沒有在周圍留下一絲裂紋,刀刃刺破血肉的熟悉感清晰地隨之傳過來。我轉動手腕,使刀水平著狠狠劃出來,在黑色的立體上留下一條筆直的線。
然後平掃出來的神槍上帶著一串黑紅色的液體,那絕不是屬于死神的血!
我動作很快,停滯在半空還沒落下的時候,那個黑棺沿著被我劃破的線處突然爆開無數裂縫,只一瞬間,就像個炸彈一樣令人崩潰地爆炸了。我只來得及收回神槍並第一時間用雙臂護住頭,縮起膝蓋擋住身體,但願這身體除了刀傷,對爆炸的抗性也很強。
可是預料之中的痛苦並沒發生,我只能感覺到有極強的氣流從旁邊掠過,睜開眼,面前居然是一面三角形的半透明遮擋物——斷空!
我落到地上,那面盾就隨著我一起移動,我扭過頭看方才的隱蔽地點,白哉已經藏了起來。嘿!看來這小子還有機靈的時候,真難得他還知道「合作」這個詞!這麼看來現在的他可比以後乖多了!嘿,等我見到更木劍八,可有的炫耀了!
爆炸帶來的煙霧很快散盡,而敵人的靈壓在混亂中不斷減弱,慢慢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我震驚地看著面前不遠的怪物,對,是怪物,雖然它還保有跟死神沒差別的身體,甚至還穿著死霸裝。
不過它的臉就不太和諧了,那是……虛化後死神的臉,卻虛化的不完全,只有左半張臉上有面具,而我剛才那一刀正好捅在面具上,大片裂紋中間留出黑紅色的血,像是某種腐蝕性的液體一樣,連帶著它的那半個腦袋一塊化為不明液體,緩慢往下流動著。
「這個……也太惡心了吧……」斷空閃了一下,消失了,估計也被嚇到了。
白哉,求你發發慈悲,用馬賽克幫我擋擋吧!雖然本人自認神經足夠粗大,但是這種又黑又紅又白……還有點*摻入的東西……呃,沖擊實在是太強烈了。
怪獸先生,請問你是視覺系的麼?!
怪物很快搜索到了我,僅剩的那只血紅的右眼盯著我幾秒鐘後,一下子瞪大了,大到我都擔心它會把眼球擠出來。它的左腦仍舊在持續融化著,嘴卻咧成了大得不自然的弧度,伸出比正常人長幾倍的舌頭,喃喃地道︰「能量……能……量……」
那聲音就像電影里用變聲器處理過的罪犯,勉強可以听得懂。
怪物立刻鎖定我,爆發出一聲長嘯,雙手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變尖,然後猛地撐在地上,以四肢著地的姿勢像個蜥蜴似的爬動了幾步。
「好美味啊!」
當我意識到它已經跳起來的時候,這東西已經在我頭頂不足一米的地方流口水了,並且狠狠揮下了爪子。右手條件反射地向外揮出一刀,刀刃正好砍在怪物左邊的小臂上,可我準備不足,加上它身體過分堅硬,刀身陷入它手臂中,卻沒能砍斷骨頭。
另一條手臂也瞬間圍了過來,像要把我圈在它懷中,我在瞥見它肩膀抖動的一瞬間將刀鞘水平頂了出去,恰好撐在怪物的右掌心。
刀鞘立刻被攥住,我用力向後空翻,一腳揣在它的下巴上,借力使自己跟他保持距離,落在幾米以外。
神槍已經始解,在我意識的控制下跟著我的動作變長,刀的前面嵌在那個怪物的手臂里沒能拔/出來,大概是砍到骨頭了。而刀鞘也被它緊緊攥住,我很明智地退步,送給了它。
「雖然我向來不會拒絕主動投懷送抱的人,但你這類型的就免了吧!」
換成蒼純的話我會更開心——鑒于被YY的那位的親生兒子就在附近,後半句話我沒敢說出來。
怪物將刀鞘放在嘴邊,用那條大蛇丸式的舌頭用力舌忝了舌忝,然後丟到一邊。它抓著我的刀從自己手臂里拽出來,血立刻噴涌而出,它卻興奮極了,不知道疼似的,嘴里像上了發條那樣反復念叨著「美味」。
我一哆嗦,立馬收回神槍,過快的速度產生的力是很難抵抗的,怪物的手心也被劃得皮開肉綻。
這種純天然缺少大腦的食靈生物真是讓我膽戰心驚,我抖落著胳膊把刀上的血甩干淨,決定以最快的速度結束戰斗,否則我的食欲和睡眠肯定會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遭受嚴重的考驗。
「罩著我啊,小少爺!」
我腳下用力蹬著地面,身體像根離弦的箭射向怪物,雙手握著刀柄豎在胸前,刀尖筆直對準那個東西,刀刃卻向上。在距離他接近一米的地方,我突然發動神槍,我本身和刀的速度累加能制造更大的力量,徑直穿過怪物鎖骨中心。
刀直接深深戳進怪物背後的地里,我略微向下壓了刀柄,憑借怪物堅硬的骨頭作為支點,身體向上躍起來。然後緊緊抓著刀柄,我在空中翻了個身,手臂的肌肉繃緊,大喝一聲用出全部的力氣朝怪物後方翻過去。
從鎖骨被刺穿的位置向上,怪物的頭被我的刀一分為二,血跟著四下飛濺。我落地後向後連著躥出十幾米,手臂微微發抖。那家伙的手臂都不能一下斬斷,何況頭骨,簡直堅硬得不像話,剛才那一瞬間我的手指被勒得不過血,這會兒才緩慢恢復著血液的流通。
果然,不論實力有多強,市丸銀的身體硬件還沒有足夠成熟。
然而下一刻,我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那個被我把腦袋砍成兩個的家伙忽然像個漏氣的氣球一樣迅速癟了下去,化成一灘血肉模糊的爛泥。
巨大的震動和響聲在我背後爆發出來,張大的嘴巴離我非常近,我甚至能聞到那里伴隨著暴吼而吹出的腥臭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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