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這招太陰了,擺明是要把我拉黑啊!
就算他不說別人也知道技術開發局在現世做秘密研究時由我負責保衛工作,現在爆出虛化實驗,別人自然都要來懷疑我,我還不知道去哪找條河趕緊洗洗時,這家伙居然攛掇四十六室那群老不死的放出這麼多地獄蝶全尸魂界通知告密的「臥底」就是我。
要知道全尸魂界也是清楚我跟浦原是狐朋狗友的關系的,其他人姑且不說,單是海燕就很麻煩了——幸好夜一跟著去現世了。
這下我更不覺得困了,換了套死霸裝就決定去找藍染嚴肅地探討一下這件事,可我剛走出席官的隊舍,就被堵了回來。
白哉的樣子有點狼狽,頭發不是很整齊地束著,臉上有少量的汗,憑他的能力從朽木家跑到五番隊哪怕是飛的也不會流汗,他甚至還深吸了口氣,不過沒有說話,只是用有點空洞的表情看著我。
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地頓住,很快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于是聳了聳肩︰「就算想恭喜我也不用大半夜跑過來這麼著急……」
「你為什麼……」白哉氣勢洶洶地走過來,一把抓起我的衣領打斷說︰「你……」
話音生硬地頓住,我似乎能感覺到衣服上的手有些顫抖。
我笑起來,兩只眼楮彎得特別深那種,自己都能覺得眼角的皺紋被擠了出來,然後用兩根手指捏著他的手腕把它從身上摘下去︰「為什麼?我升為副隊長了,你沒听見麼?」
白哉不知為什麼听見我說這句話反而舒展了鎖死的眉心,他用平日那種很臭屁的模樣冷哼一聲,嗓音略微沙啞︰「你以為這麼說就……」
「就能騙過你麼?」我打斷他,用手指挑了挑他臉側沒束好掉下來的碎頭發︰「你以為這里面有什麼蹊蹺,還是我被冤枉的?你以為你了解我?拜托你好歹也是朽木下任的當家,能不能別再讓我失望了?」
「你想說什麼?」白哉拍開我的手問道。
「副隊長,你還不明白麼?我接近浦原、同意跟他一起去現世當保鏢,做這些事我當然有自己的目的,」我攤開兩只手聳聳肩,「而現在,目的達到了。」
白哉的臉開始變冷,直視著我的眼楮一字一頓地問道︰「你是說,你跟浦原喜助的一切接觸都只為得到他實驗的數據?」
「不然你以為呢?」我用食指曲起來的關節抬起他的下巴,收起笑容,能在他黑得很清澈的眼楮里看見自己完全睜開的狹長眼楮,冰藍的顏色里一點感情都沒有︰「還有你那種小孩子的感情也請收收吧,托你的福我認識了夜一、浦原還有海燕,甚至還能從六番隊得到器重升入五番隊直接做了席官。」
我的鼻尖頂著白哉的鼻尖,他的臉比平時更白,像是失去了溫度的冰雕一樣,湊近他低聲說︰「謝謝你嘍,不過現在你沒用了,而且礙手礙腳的,很有可能會被我殺掉的所以……我們以後最好……」我很輕地親在他的嘴上,用非常平緩卻並不顯得溫柔的聲音說︰「不要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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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那樣跟他說了?跟朽木白哉?你威脅他?」海燕手里剛排好順序的一打資料掉下來,砸在他的腳面上。
我鄙視地瞥著他可以塞進整個雞蛋的大嘴,伸長胳膊幫他把月兌臼的下巴推回去︰「說點有意義的,我很想知道這個爛尾的破任務什麼時候能結束,」我伸著懶腰打呵欠,含糊地接著說︰「我昨晚根本沒睡,做了那種愚蠢的威脅後一整宿都在擔心脖子會被突然伸過來的千本櫻刺穿。」
海燕把地上的紙重新排好序放進最後一個紙箱里,又搶過被我拋著玩的布條團兒,包粽子似的纏著箱子問道︰「然後呢?」
「沒有然後,」我攤著手說︰「今天上午就接到指示跟你一起帶人掃蕩……技術局了,對了,有什麼發現?」
就在藍染黑掉浦原他們的第二天,不論外界如何議論,我還是順利地成為了五番隊的副官——以剛轉正一年的身份再次刷新了尸魂界的傳奇,這次遠遠超過「用一年通過真央靈術院」給大家帶來的震撼。
上午去一番隊接受了晉升儀式,因為我了解浦原比較多,又出于公平起見,總隊長派了海燕帶領小跟班和我檢查技術開發局,俗稱抄家,就是要發掘所有可疑的研究資料上交。
可惜白痴的四十六室並不知道,這里早被藍染先下手為強收拾了個干淨,我們連崩玉的半個毛都不可能找得到。
海燕居高臨下挑著眼楮看我︰「什麼忙都沒幫只會坐在旁邊看熱鬧的人,沒資格分享我們的勞動成果。」
「……你直接說什麼都沒找到就行了。」我淡定地笑著吐槽他。
十二番隊改裝過的隊長室里只有我們倆,以前通常還有個迷迷糊糊睡不醒又*說火星文的家伙,海燕看見我底下空蕩蕩的隊長辦公桌,忽然有點蔫了。他只找到義骸或其它無關緊要的資料,幾秒後詭異地興奮起來,豎起食指說道︰「沒有違規危險實驗的證據,是不是就說明喜助他們沒……」
「四十六室有平子隊長他們幾個確鑿的‘證人’。」我涼涼地打斷他的幻想,海燕的肩膀立刻垮了下去,我跳下桌子往門口走,「既然結束了,我請求提前回去補覺,去一番隊回復的事就拜托……」
「市丸銀,」海燕的聲音沉沉地打斷我,我停下來看他,發現平日里經常沒正經的死魚眼和超長下睫毛都顯得認真起來,他的眉心和眼窩深深皺著,露出我面前很少出現的嚴肅模樣說︰「這事到底是誰做的,我相信你一定知道。」
我正過身對他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無所謂︰「沒錯,我知道。」
海燕深吸口氣,把眼楮閉了一會兒,再看過來時眉毛卻皺得更緊了︰「我明白你不會告訴我的,可是為什麼要瞞著白哉,卻不瞞著我?這里面是不是有……」
「什麼都沒有。」我打斷他,像是「你早晚會死在藍染的實驗中所以沒必要騙你」或是「我們是好兄弟」之類的話,我都覺得沒有意義。「反正即使我說什麼你也會選擇相信那家伙的,不是麼?」
海燕沒說話,仍舊緊緊地盯著我。
「白哉的性格盡管有些轉變,只是現在的他還是很容易沖動,所以我什麼都不會說,至于你,」我的笑容漸漸被收起來,用這樣平靜得有點冷酷的眼神去看海燕,我莫名地覺得眼楮有些疼,我說︰「至于你,我既然已經對不起……對不起浦原喜助了,就不想再對你說抱歉。」
「也就是說,你與我們背道而馳了是麼?」海燕的臉也冷下來,這男人一旦沒有笑容時,就會平添一種鎮定的殺意。
「很可惜,」我聳聳肩,把兩只手往兩側攤了攤︰「我只希望不要有‘你與我背道而馳’的那一天。」
海燕怔了一下,頓了幾秒猛地噗嗤一聲笑出來,走過來用力把我的手拍下去說︰「怎麼,你還想殺我滅口?」
「……那可說不定。」我轉身往外走,視線垂到地面上,走得速度很慢,可以感覺到海燕步伐輕快地跟在我後面,完全不在意我說的那句話,甚至還一反常態地吹起了口哨。
可是,如果有人站在我面前的話,我相信可以給他看見一張很猙獰的臉——我的臉,因為我想到也許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不得不跟海燕說抱歉。
掃蕩十二番隊的任務很快結束了,關于義骸的研究被四十六室委托給涅蘭利,而他也應浦原一開始給四十六室提出的要求,在某人掛掉後果然成為了隊長兼新任局長,撿了個比我還大的便宜比誰都風光。
我到底沒跟海燕去一番隊復命,太累了,單是在十二番隊呆一會我就會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強烈的愧疚感會讓我無比怨恨我自己,無法控制感性這一點恐怕是我到死都不能跟市丸銀學會的。
直接回到五番隊,這里什麼變化都沒有似的,被藍染管理得井然有序。當然這跟藍染潛伏于五番隊多年已經熟悉隊長的一切工作流程月兌不開干系,可也不得不說句不厚道的話——平子隊長有時真的沒有藍染適合做這個隊長。
我快進副官的休息室時,藍染的隊長室門被打開了,他悠哉地在門口朝我擺擺手,我無奈只能以召喚獸的姿態乖乖走過去。
「去技術開發局有什麼收獲?」他卻沒有讓我進去的意思,靠著門框抱著雙臂,右手插在左臂的臂彎里。
「你明明比我還要清楚,又何必要問。」我狠狠地打個呵欠,以示對他這種故意折騰人的行為表示抗議。
藍染笑眯眯地看著我,好半天,在我快要站著打瞌睡時,他忽然把右手伸過來,攤開的掌心里有一個小玻璃瓶。這是他用來裝死神魂魄的瓶子,而且里面還有團發著光的新鮮魂魄,我疑惑地看著他。
「算是獎勵吧,我已經試過了,並不是崩玉喜歡的類型。」
我挑著眉毛挑剔地把它拿起來,那團魂魄的顏色並不是純白而有些偏象牙色,是個高貴又柔和的顏色,發出的光也並不刺眼,光團緩慢地在瓶內飄動,像只高雅的螢火蟲。
「崩玉似乎對朽木家的人不感興趣。」藍染說完這一句,也沒看我,反而是掛著古怪的笑容轉身回手關上了門。
手里的瓶子突然像是有了極重的分量,重得我快覺得捧不住它,我的手指一點點攥起來,愣了足有五秒才強裝做若無其事地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關上門,我靠著門坐下來,蜷起膝蓋,用兩只手捧著那個小玻璃瓶放在眼前,看著里面飄的淡色光球,緩緩注入一點靈壓,它的光芒便頓時明亮起來,像是吸足了營養似的。
我怔怔地看著它,很久,終于把臉漸漸埋在手掌中。
「蒼純對不起……不夠,我還不夠……這樣保護不了白哉……我一定要……保護他……」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結束,至此少年篇結束,開始愉快而充滿JQ的成年篇!=w=
最後由小小銀子收個尾,接下來就由大銀子繼續欺負大白菜嘍!~~ ~~~
萌銀子,要繼續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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