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的大燈不知什麼時候滅了,也不知道是我還是白哉,或者只是沒關嚴的窗戶吹進來的風,反正沒人去在意它,只剩下茶幾上的一盞小燭燈,跳著微弱卻曖昧的火苗。
長椅比普通凳子略寬些,上面是一層近似沙發的軟綿綿的墊子,平時我偷懶睡覺的話都會選擇它,足夠舒服——然而如果有兩個男人滾在上面,就實在有些局促了。
我把手從白哉的腰底下抽出來,用兩根手指夾著他腰帶的一端,很賤很賤地笑著,俯身在他下巴上親了幾口,便流連在肩膀和鎖骨處,偷偷抬眼邊看他邊分散著他的注意力︰「誒,你那昂貴的圍巾呢?怎麼沒戴著?」
白哉露出來的皮膚無一幸免地全紅了,他的手不知是要借著我的力氣起來還是要推開我,扒在我肩膀的位置不上不下,沒使什麼力氣,只有手指有些重地抓在關節處,不疼,但特別磨人。
他把眼楮睜開一點兒,素日里凝在眼中的那些冰冷像是融化了,仿佛平靜的深水泛起的波瀾,睫毛也濕漉漉的,看上去就像一片融合在一起的黑色。我跟他對上了視線,心髒停跳了一拍似的,胸口猛地往里抽了一下,窒息般地疼。
「我……」我沒控制住力道,在他鎖骨上咬得重了,白哉被迫一頓,繼續說道︰「我讓韜婆拿去裁掉一段,跟緋真同葬了,還沒回去取……唔……」
「這種時候,你跟我討論了半天除我之外的男人就已經夠了,居然還要說出那女人的名字?」我在重重咬了一口的地方舌忝過去,欣賞般看著白哉死死咬著牙,把那聲申吟生生咽了回去。
「這才乖。」滿意地舌忝舌忝嘴唇,我用手托著白哉的背把他身體撐起一點,被我解開的腰帶先是滑了下來,然後交錯的衣襟便松垮垮地打開了一扇門。
我把手順著伸進去,不輕不重地沿著他的肋骨往下捏到腰側,皮膚傳來滾燙的溫度,白哉把身體繃得很緊,腰上的肌肉硬邦邦的鼓起來,細細模過去,腰線如同完美的古希臘雕塑一般,堅韌流暢到令人*不釋手。
白哉快速低喘了兩聲,理智尚存地按住我的手腕,把頭抬起一點看向我︰「這、這是隊長室……市丸銀你……」
然而這種情況下,轉移到後院我的臥室這件事,對我們兩個來說恐怕都很困難。我的呼吸也跟著快了起來,往上湊到他嘴邊親了一下︰「那……去流魂街?我可以打開穿界門,如果你不嫌棄髒,我的那間小破屋子可能……」
「不行,」白哉月兌口而出,他斬釘截鐵的態度讓我怔了一下,隨即閃爍著目光不再看我,他用手肘把自己撐起來一點,猶猶豫豫地推了推我︰「我……這種事還是不……」
我在那個「不」字剛出口時,便凶狠地吻了上去——抱歉了白哉,否定的話我真的听了太多遍,這一次就容我任性一回吧。
被那句還未出口的拒絕刺激到,我沒能維持住那份溫柔,手伸進松開的褲子時指甲不小心劃到他的腿,白哉像條上岸的魚一樣猛地往上一彈,下巴險些撞上我的額頭。我按著他的肩膀把他重新壓回長椅上,帶著些許噬咬地反復吻著他。
「呃……市市……」
不同于花街的那一次,沒有藥物也沒有外界的刺激,單憑著對這份感情的信任和自然而然的延續,我的動作稍微帶了那麼點壓抑不住的瘋狂,終于讓朽木白哉也成功地結巴了。
敏感的地方被捉住,白哉身體不受控制地僵硬起來,他像下意識尋求什麼似的模索著勾住我的肩膀,膝蓋蜷起來,把身體縮成了一團。
「嘿,娶了妻的人竟還像個不經人事的小鬼呢!」我也興奮起來,手下的動作不停,白哉便隨著我手上增加的速度越來越弓緊了背,身體無法遏制地發出細微的戰栗,完全沒精力再理我。我把手從他脖子底下繞了一圈,手恰好托著他一側的臉,強行把快埋到長椅里的臉轉過來,纏纏綿綿地吻著。
白哉兩條腿垂在椅子下面,我用那條折起來的腿跪在他旁邊,從上面看就像他坐在我大腿上似的。我用手一下下地動作,使得白哉的身體也跟著以那種頻率輕輕撞在我腿上,我便忍不住拿腿一下輕一下重地磨蹭著他。
白哉很快受不住了,松開牙齒無意識地咬住我的下嘴唇,悶哼兩聲,身體猛地縮了一下,隨即全身慢慢癱軟下去。
「呵呵……」我低笑一聲,勾出他的舌頭軟軟地舌忝在我被他咬破了的下唇,鮮血的味道刺激出他一點理智,抬手捧著我的臉,隔著眼眶里沒流出的液體細細看過來。
紅暈未退的臉上彌漫著漸漸攀升的情/欲,他似乎還有幾分迷茫,有點分不清今夕何夕的樣子,捧著我看的神情甚至呆呆的,像在仔細端詳著什麼曠世的寶貝。
「我知道你累了,不像練上幾天幾夜的刀也不像靈壓耗盡,你是心里累了。」我把頭垂在他頸側,呼吸一樣輕輕地說著,手在白哉的腿上蹭了蹭,緩慢移動到後面,「可是能不能再陪我一會?」
白哉忽然緊張起來,嘴動了動,好像呼吸都頓住了,全身繃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我忍不住笑出聲,把臉在他手心里來回蹭幾下,轉過臉在他手心上舌忝了舌忝,白哉條件反射似的揪著我的頭發,用沉沉地鼻音很重地哼了一聲。
然後他一點點地閉上眼楮,生澀但又竭盡全力地把身體放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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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四大貴族之首的朽木家的唯一繼承人,白哉在某些方面其實是個很挑剔的人,有一些小潔癖,他甚至除了自家的臥室外基本不能在其他地方入睡,所以每次在現世不得不駐扎時,他通常會熬夜看一些文件,直到後半夜才撐在桌子上小憩片刻。
不知道的人會贊嘆這位貴族家主的敬業,我卻是清楚知道,他只不過是因為外面太吵或忽然更換地方而無法放心休息。
現在天色已經漸漸亮起來,我坐在長椅的一端,白哉枕著我的腿睡得很熟,兩件隊長羽織蓋在身上,白皙皮膚上的那些斑斑點點如隱若現,蠟燭早就燃盡了,窗戶透進來的帶著一點暗藍色的光照在那些痕跡上,依然有讓人血流加速的能力。
我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指間纏了幾縷他的頭發,說不上的平靜美好,我忽然能理解那些文藝的詩篇里什麼希望時間靜止的蠢話了。我無法形容自己心里那種甜到幾乎苦澀的感覺,就像在天寒地凍的季節泡入溫泉中,又像經歷了曠日持久的疲憊後,抱著一杯熱咖啡坐在暖爐旁,那種淡淡的溫暖流入四肢百骸,拼命想攥在手里,既怕捏壞了它又怕它溜走。
有時候,太過幸福也是件可怕的事,因為一旦嘗過了甜,苦的味道就會變得比以前更濃烈,讓人無法再忍受。
天大亮的時候,白哉仍然沒醒。好在我昨晚特意調動了隊內的巡防,沒有讓他們按日常的規矩來這里打擾——這大概是我當隊長的日子以來,最明智的一次濫用職權了。
沒有上報理由就缺席隊長例會,我恐怕自己的小身板還承受不了總隊長的霹靂火焰刀。小心地動了動腿,本想不吵醒白哉,然後在會議前隨便編個借口替他請個假,卻不想我稍微一動,白哉就極為敏感地醒了。
他眉心先是皺了皺,然後把眼楮睜開一條縫隙,適應了屋內的亮度,視線才掃到了我。他跟我對視著,居然是百年難見的傻乎乎的不在狀況樣子,漸漸睜開的眼楮眨了眨,足足過了兩分鐘他才完全清醒。
這點小動作恐怕自從蒼純死後就被他戒干淨了——據我所知,蒼純的死對白哉打擊不小,自那時起他就不允許自己再有任何不成熟的習慣,哪怕他根本還是個孩子。
我的臉就在他正上方,笑著看著他這一系列的變化,從稱得上可*到最後化為滿臉嚴肅和額頭上的一片青黑。
他動了動,腰、背乃至不可為外人道的地方估計並不好受,所以他以微妙的奇怪姿勢坐起來後,幾乎有一瞬間他的腰不易察覺地一軟,但很快被忍住了。
我沒敢笑,在說不上氣憤但十足尷尬的瞪視下攏過他的死霸裝,系好腰帶,把手伸到他腋下像抱小孩子那樣把他抱起來站穩,期間大概是牽扯到哪里,白哉的眉梢一跳,抿著上唇氣哼哼地白了我一眼。
「呃,抱歉。」我毫無誠意地把嘴角提起來,模仿著概念里賢妻那樣溫柔地給他套上羽織,彈了彈被壓出的褶皺——但效果似乎比較失敗,五大三粗的人學起賢惠來讓我自己就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在白哉並沒動,就老實地站著任我前後給他忙活,直到我把刀掛在他腰上,終于露出一絲不耐煩來,然而他卻沒說什麼,低咳了一聲︰「我……先回去料理今天的事務,再去十三番隊找露琪亞。」
「也好,我正好要去找海燕,就先替你去看看她的情況吧。」我不在意地聳聳肩,忽然發現白哉襟口處由于少了他的銀白風花紗,鎖骨處便有幾塊不大能見光的印子露了出來。
白哉微微訝異地看著我,我坦然地笑得挺賤︰「你人都是我的了,何必還計較那丫頭的事?」
「你……」
我在白哉發作前說完就跑,邊跑邊囑咐道︰「別動哦,我去找個東西給你遮遮。」
躲在隊長室旁邊的儲物室內,我足足磨蹭了五分鐘,因為在我說完那句巨找茬的話後,導致白哉也發現了他身上被留下的不雅痕跡,靈壓倏地爆發,在他沒利用理智平息好怒火之前,生存的本能告訴我不要回去。
「你要怎麼告訴露琪亞?」在他冷靜下來後,我頂著足以燒穿我的目光,一圈圈把一條深灰色的圍巾纏在他脖子上。
「緋真不想告訴她,我自然不會說,她只希望我能照顧她妹妹。」這圍巾的觸感自然比不得他那條傳家寶,白哉不適地扯了扯,「我會盡快說服長老,收她做個義妹吧……市丸銀,你怎麼纏得這麼緊。」
「嘿,緊了才能完成它的使命,這是亂菊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你就湊合一下吧有錢人……」我頓住,因為發覺白哉拉扯圍巾的手居然在我說出「亂菊」後僵了一下,我幾乎受寵若驚地以為他這是吃了醋——然而理智立刻幫我否定了這想法,眼中的狂喜一閃而過,我隔著圍巾拍拍他衣服蓋不住的地方︰「回去就換下來吧,忍一忍,是我的錯。」
白哉低眉斂目地盯著地面,把所有感情又收回了他那副冷靜的外殼里,濃密的睫毛擋住眼楮里的光彩,低低應了一聲便率先往外走。我捻捻手指,好像觸感還留戀在指尖上似的,然而很快便自嘲地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跟了
作者有話要說︰==b千萬不要被HX……
話說居然過了節,總要送點福利的嘛,也要給銀子樂一樂=w=
吐槽時間,求解朽木家到底有多少銀白風花紗啊?他把值錢的玩意送給阿散井戀次後,緊接著到現世就又帶了條……難道是又要回來了?
而且,阿散井童鞋不知道有沒有用那條圍巾去換幾處房產……=皿=
PS︰第一張圖里的阿散井先生怎麼感覺像一灘什麼東西趴在地上……另外,最後一圖的倆人有木有點夫妻相??=w=我邪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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