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的鏡花水月是堪比金手指的大外掛,選擇性地覆蓋在吉良身上,使得他看來,面對著一屋子「認真開會的四十六室領導人」而無比驚訝的日番谷和亂菊,是十分不可理喻的。
我用簡單的借口支開他,讓他引走他們,然後守株待兔地等到了尾隨而來的雛森。這丫頭在見到藍染的一瞬間,心理防線就徹底崩潰了,有點像被洗腦的盲目信徒,此刻的她不是五番隊的副官也不是效忠尸魂界的死神,她只是藍染的雛森,一切都以藍染為前提。
屬于藍染的溫暖笑容和擁抱就如同點燃她死灰般身體的唯一一點火光,我在旁邊圍觀著,直到藍染一刀捅出個對穿,雛森的神情竟除了難以置信外,連基本的懷疑和憤怒都沒有。
相比于身上的那刀,可能還是藍染居高臨下的冰冷目光,對她來的打擊更大。
「我們走,阿銀。」
「是,」我模模下巴,收回放在雛森身上的最後一點同情,避過她的血漬跟了上去,「藍染隊長。」
「市丸還有……藍染?」日番谷是拼了命跑的,臉上全是汗,驚訝地瞪著我前面詐尸的這位,把我們堵在門口。
我故意落後了兩步跟著,位置甚至有點謙卑,大半個身體都藏在藍染後面,這樣看來我就還像是五番隊副隊長那樣,亦步亦趨地跟著藍染。
但凡有點理智的人看見了,誰是主謀誰是跑腿小弟,應該是一目了然的——可惜現在的日番谷,理智不知道被什麼生物吃得干干淨淨了。
「抱歉,看來伊鶴沒能拖住他呢。」我毫無誠意地在後面插嘴。
藍染毫不介意,他很快讓日番谷注意到了雛森,小小的身體夾帶著冷風,從我們倆中間掠過去的速度比我跟他對戰時還要快幾分。我順著看過去,陰暗的小隔間里,日番谷的身體瞬間僵住了。
原本就壓不住火氣的年輕隊長,更是經受不住藍染刻意的挑撥,順著門進去的光打在日番谷的臉上,仇恨和憤怒像是用刀子刻在他臉上。他的眼楮瞪得極大,露出完整的眼珠,被怒火燒盡了的目光里充斥著極端的殺意。
「這麼說……我們全都被你騙了麼?」
日番谷的聲音原本就低沉,小小年紀很有裝酷嫌疑,不過現在卻不是,顫抖著帶著近乎撕裂般的低啞,臉上的汗仿佛都凝結了——我忽然想,如果我真的對露琪亞捅出那一刀的話,白哉會不會也……
「卍解!」
沖天的寒氣直接把小隔間撞了個粉碎,日番谷並沒給我太多時間去看著他的臉多愁善感,過程省略,小鬼被逼急了直接放出絕招,偌大的地下室里迅速變得寒氣逼人。
我從旁觀者的角度看著藍染秒掉小天才,拋開他的鏡花水月不說,單是移動到日番谷面前而不被其察覺到靈壓的瞬步和鬼道,就足夠棘手了。
我想躲開他的刀,就得先贏過他的瞬步。
開了這麼個小差的功夫,卯之花帶著副官就登場了,她冷靜地從藍染透露的信息中分析出他的能力,然後立即判斷出在這里打起來她並不能討到什麼便宜,姿勢便充滿了防備性。
「是啊,東仙要就是我的部下。」藍染惡劣地笑著,瞥了我一眼,出于這人的惡趣味,我懷疑他壓根就是等著這一刻的——完美的欺騙與演技,在最後揭開謎底時,表演者總是期待看見觀眾震驚的表情。
我從袖中甩出特制的布條,這東西注入靈壓後有保護的作用,方便我們在移動過程中不被人打擾。我們的腳剛踩到雙殛之丘,便看見了阿散井和他懷里茫然無措的露琪亞。
從阿散井缺少血色的臉來看,被白哉打傷的身體該是沒怎麼恢復,他固執地攬緊了露琪亞,堅定且毫不在意地防備著藍染。
而此時,他懷中的露琪亞卻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我,我迎上她的目光笑了起來,往前踏了一步,右手握上神槍的刀柄︰「哎呀,阿散井你何必這麼固執呢?真是沒有眼力……」
藍染用手臂擋住我,隨意地釋放出自己真實的靈壓——這股被他雪藏百年、異常強大的力量,即便不是針對我,這麼近的距離依然讓人毛骨悚然,忍不住想逃跑。
阿散井被靈壓沖擊得站立不穩,然而藍染特別嗦,這源于他非比尋常的自大性格,他沒把任何對手放在眼里過,所以在動手前說上幾句話,讓對方死得明白,在他看來通常是種另類的慈悲。
所以當他揮出第一刀,威懾性地傷了阿散井後,露琪亞看向我的眼神近乎帶了某種求助的意味。
我側身看著她,臉上是一副無懈可擊的冷漠與平靜。露琪亞無助的眼中一點點積蓄起來的微末期冀,瞬間便黯淡了下去,她甚至像看個陌生人一樣盯著我,而沒有去關注威脅性極強的藍染。
就在這時,頭頂忽然傳來黑崎的靈壓,藍染、東仙都沒接觸過他,尤其是東仙,沒能立刻分辨出這陌生的氣味。
我卻略微側了□,把他讓了過去。
「抱歉啊藍染隊長,我想你剛才不希望我干涉,就讓他過去了。」
「呵呵,沒關系。」藍染仍然大方地毫不在意,慢悠悠地往他們的方向走過去。
我仔細地看著他們的戰斗,希望能從中找到一點對付藍染的方法,可惜現在的黑崎還太女敕了,根本無法迫使藍染使出更多的力氣,反而自己被打了個半死。
兩個叫喳喳的笨蛋倒在血泊中爬不起來,藍染抓著露琪亞脖子上項圈似的玩意把她提著走,整個過程所用的時間加起來,還不如藍染自說自話地給黑崎解釋的時間長。
黑崎光顧著發達四肢的單細胞大腦,死都想不到藍染這麼復雜的計劃,雖然爬不起來,一驚一乍的表情倒是做到了觀眾範兒十足,我忽然覺得藍染可能是故意留他一口氣,以滿足自己膨脹的虛榮心的。
然後是突然闖入的村,龐大的身軀不堪一擊地被藍染秒了,倒在一邊不省人事。
直到這時,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在藍染殘酷又變態的實施計劃過程中,他跟很多人發生過戰斗。平子他們、日番谷、黑崎和阿散井,加上後來的十刃,除了最後給我那刀干脆利落地把我給宰了外,他貌似沒殺死過任何人!
媽的,這個賤人……我瞄著某人對剛取出的崩玉含情脈脈的背影,突然特別想從後面捅上一刀,而且太郁卒了,忽略了他悶騷一樣詠唱廢棄的黑棺。
藍染收好崩玉,對露琪亞自動復原的胸口表現出一點驚訝,我猛然發覺,原來我一直害怕的時刻,已經不知不覺地到了。
他馬上會提起露琪亞,像提著個靶子,要求我一刀解決,然後白哉……
我從來都是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當我初次意識到對白哉的感情時,我說不出有多害怕這一天,恨不得想盡一切辦法避開。然而隨著對白哉的眷戀逐漸加深,直到昨晚、直到現在,我忽然覺得那種懼怕很荒唐可笑。
其實白哉的誤解、憎恨或者冷漠甚至遺忘,對我來說都沒什麼意義——我需要做的只是盡我所能地在活著的時候守護他,如果死了,就去另一個世界等他。
那麼白哉是不是還愛我,又有什麼關系呢?我全部想要的,就只是他這個人能好好的而已,我死了,至多就是結束了守著他的時間。
要是他死了……呵呵,那就更簡單了,不是麼?
果然,藍染很快對露琪亞猶如棄物般不願再看第二眼了,他高高提起,把她置于一個非常空曠的地方︰「殺了她,阿銀。」
露琪亞微側過來的臉像是已經死了的人,青白一片,轉到眼角的眼珠特別空洞,不再看我,而是低垂著茫然地往下看。她似乎不是想看什麼,只是身體被強行扭過來而已。
說到底,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空鶴和亂菊那樣忽略背叛的。
「那就沒辦法了,」我拔/出神槍,將它水平對準了露琪亞,呼吸極緩慢︰「射殺她,神槍。」
這是我說過的最平淡緩慢的一次始解語,猶如溫柔地道晚安,而事實是,我平端在胸前的手冰涼冰涼的,我盡量不讓它抖,好讓刀刃能筆直地刺過去,不改變丁點方向。
然後就在我心髒提到嗓子眼兒時,一個身影幾乎以跟神槍等同的速度插/進了刀和露琪亞中間,生硬地從藍染手中奪走露琪亞……隨之而來的是神槍刺入血肉的觸感,遠遠地從刀身傳了過來。
藍染是故意的,我能從他松手的剎那看見他眼角細微的笑紋。
白哉的身影突然跟我記憶里的重合了,慘兮兮的幾乎浸滿了血色的羽織,牽星箝被打碎了,一側的臉甚至沒有露出來的皮膚,全是傷口流出的血。他緊緊攬住露琪亞,用身體擋住她,然後用心髒的位置承受了神槍的攻擊。
我覺得那一刻,我的心髒似乎跟著神槍一塊停了,停在刺破肌肉、堪堪觸到內髒的位置。
胸口一條猙獰的刀傷還在滲著血,兩條腿也根本就站不直——那個傷痕累累的身體比任何二維的畫面都來得真實,比我想象中更具有沖擊性,仿佛一股巨大的血流猛地直沖頭頂,我什麼都看不見也什麼都听不見,唯獨那雙眼楮,鎮定得如同夜晚的深海,蘊藏著某種莫測的巨浪。
我怔怔地收回刀,動作很木然,就連臉上常年鍛煉出來雷打不動的笑意都凝固了一下,因為神槍上帶的血隨著回收的動作,不小心灑到了我手腕上。
滾燙的,仿佛能灼燒掉皮膚,直接滲入我的血管里。
白哉太過反常,他直直地看著我,眼神清明純粹地沒有帶著分毫質疑或憤怒,他死死地咬著牙,臉頰繃緊著,顯出下顎一條刀削似的尖銳弧度。
露琪亞震驚地啞聲呼喊著他,然而他眼也不眨地那麼看向我,給人一種這個人已經死了、永遠不會再動的錯覺,我卻恍然明白,他是在等我的一個解釋。
從第一次騙他、利用他開始,不知道有多少次了,白哉漸漸不再用單純的怒氣來解決問題,他不斷被我騙、被隱瞞,然後選擇接受或不接受,自始至終,他所要求的都只是我一個個遲到的解釋……而已。
我突然覺得他的眼神比濺到皮膚的血液更灼熱,燒到了我的腦子和喉嚨——因為這最後的一個解釋,我恐怕永遠也給不了他。
白哉固執的等待逐漸到了極限,我的沉默最終讓他眼中的冷靜瓦解了,他眉心輕輕皺了一下——他似乎再沒有多余的力氣了,眉心很快放開,眼楮里深邃的感情和色彩逐漸消失,變得灰暗,浮出一絲死氣來。
白哉昨晚情緒波動時說的話,始終如夢一樣在我腦中盤桓不去,這會兒突然冒出頭來——「市丸銀,我要知道你做每一件事的理由,就足夠了……哪怕是……」
我想他那時沒說完的話其實是「哪怕是另一個謊言呢,總好過無聲的消失和背叛」吧?
可不論是解釋還是謊話,他都沒能堅持到我說出來。他的頭重重垂下去,膝蓋終于承受不住,整個人癱軟跪倒,被露琪亞踉蹌一下才接住,身體勉強沒有倒下去。
無論這一幕是真實還是虛幻,都將是我有生之年最大的夢魘。
只有這一刻,我才能體會到市丸銀的痛苦,那些故意為之的背叛和對珍視之人的傷害,就像扼住呼吸直到大腦麻痹的毒藥,讓人……生不如死。
眼楮開始變得模糊,只有真正站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才明白,背叛是比接受背叛更艱難的事,我覺得我馬上要被擊倒了。
藍染這時似笑非笑地瞥我一眼,猛地像盆冷水潑到我頭上,我清醒了幾分,從他的眼神中讀出某種殺意。
如果白哉真的在這里牽住我,就會成為藍染的阻礙,而藍染是不需要他面前有任何障礙的。
從白哉出現到現在才不過幾十秒,我卻依然亂了方寸,這足以成為藍染動手的理由。我努力地深吸幾口氣,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移開視線,壓制住想撲上去抱緊那個身體的沖動,先把刀收了起來。
然而當藍染向前邁出第一步時,我的眼楮還是沒能控制住,又轉了回去,身體一動不動,就像個只有眼珠會機械轉動的木偶。
藍染好像後腦勺長了眼楮,在邁出第二步的同時回過頭,盡管他的動作並不快,我還是猝不及防地被抓了個正著。他就很淺地笑了起來,眼尾有細紋,棕色的眼楮里卻沒有絲毫感情,就像個在看拙劣表演的聰明觀眾,只是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才耐著性子欣賞。
白哉的頭垂得更低,少了牽星箝的禁錮,碎發一縷縷地貼在臉上,除了慘白的皮膚和沒干的血之外什麼都看不見,毫無生氣。
藍染看夠了,露出那種極為惡劣的藐視神色,轉而俯視著露琪亞。這女孩前所未有的慌張,瞪大著眼拼命搜尋可以幫助她的人,她在我身上掃過的一剎那,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抑制的絕望,最後只能無助地緊緊抱著白哉,身體戰栗地一點點向後縮。
幾十年的相處,露琪亞甚至連白哉的衣角都沒踫到過,他們不像兄妹,更像是住在同一院子、中間卻隔了一面城牆的陌生人——一個笨拙地保護、一個拘謹地討好,他們像任何角色,偏偏不像兄妹。
藍染再次靠近了,手剛按在刀柄上,夜一就帶著她的腦殘粉碎蜂閃亮登場了,緊接著就像約好了似的,四個金剛一樣的看守先後把這里砸出一**的地震。
「空鶴!」夜一遞給我一個眼神,我接收到了,卻沒去看空鶴。她大概也沒看我,理智上我們都能無視對方,比如我不愧疚、她不懷恨在心,可那或多或少掃到我這邊的雷炮吼就……暴露了志波家凶殘的本性。
「別動,」亂菊死死地抓著我的手腕,她的掌心有一層已經冷了的汗,刀刃貼著我的脖子,「阿銀,你最好別動。」
聲音竟帶著幾分猶豫和懇求。
冰冷的刀緊挨著皮膚,亂菊抓住我時不經意地一晃,從我的袖口內發出一聲瓷器踫撞的脆響,像根扎在神經上的針一樣把我喚醒了。
我緩慢地輕笑一聲︰「這樣……可太難看了……」
亂菊沒听清,緊張兮兮地側了□︰「嗯?你說什麼?」
我卻轉向藍染表示已經被捕了,朝他半開玩笑地揮揮手。藍染微側著臉淡淡地看著我,似乎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沒搭理我,將精力分給了夜一和幾件趕到的大部隊。
「這可真難看,我是市丸銀啊。」我低聲地自言自語,這回卻被亂菊听見了。
「阿銀你……」
「我是市丸銀啊。」
我是那個徘徊在謊言與真實之間,默默地用傷害的方式拼命地、不惜一切地扮演著叛逆的守護者角色的……市丸銀啊!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要做的事,理智在腦袋里不斷嘶喊著提醒我︰朽木白哉不會死!不管怎樣他都不會死的!你的擔心太多余也太蠢了!現在這麼丟臉的模樣根本不是市丸銀,你只值得被諷刺和嘲笑,是個失敗的替代者。
沒錯,我永遠也無法做到市丸銀的那種決絕,能為了一個目標而拋棄一切,包括他自己,然後完美地掩飾好,不讓任何人察覺。
我卻不能,因為另一個感情上的聲音在理智的背後對我說︰朽木白哉不會死,所有人都不會死,但是你會,市丸銀會死。
這聲音並不高也不強,那麼低低沉沉的,像某種悠遠的回聲,卻比任何聲音都刺耳,像根橫穿過我大腦的刺,疼得令人近乎麻木,又迫使我麻木到冷靜。
死神們全部趕過來,不慌不忙地包圍了我們三個,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在藍染身上,我趁機抖了一下被捉住的手臂,一個白色的東西便掉了出來。我用另一只手輕輕接住,沒讓它發出聲音。
「這是……」亂菊眼尖地注意到,她意識到什麼,並沒聲張,卻悄悄松開了手。
我用指月復輕柔地撫模著陶瓷的表面,那里有一塊因為時間太久而形狀模糊的圖案,退成了淡淡的橙色,就連原本雪白的表面也有了細微的劃痕,邊角處泛著老舊的淡黃。
是個又舊又丑又簡單的風鈴。
「替我交給他。」我遞給亂菊,說話的時候卻始終看著白哉,他已經被露琪亞平放在地上,睫毛讓眼楮好像一條濃重的墨色線條,他還沒恢復意識。
「你……」亂菊愣了一下,刀刃明顯地顫抖了起來。她倏地蹙起眉,快速拿走揣了起來,眼楮瞬間紅了,把頭偏向一邊,嘴巴動了動,到底什麼也沒說。
我笑了笑︰「多謝。」
「時間到了。」
就在這時,隨著藍染帶著笑意的一句話,如同一個信號,靜靈庭的天空被撕裂,數不清的基利安像是好奇的孩子般爭先恐後地從那條裂縫中擠了出來,在半空中俯視著一張張驚呆的臉。
然後……也是最後了吧,當那道光束籠罩在我身上,我終于斂去了虛偽的笑容,側身對亂菊眨了眨眼,又看向白哉︰「對于……我很抱歉。告訴他保管好,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取的。」
——假如有一天我終將離去,留一點飄渺的期盼給你,至少不要太快忘了我。
石塊托著我緩慢升空,我近乎貪婪地仔細看著白哉,想要把他的每一處細節都刻在腦子里——「生離」從來就不比「死別」輕松,更何況,我這次生離後,也許就離死別不遠了。
然而就在我快要看不清他的臉時,那張失血過多而失去顏色的嘴猛地張開,艱難地動了動。
給我……等著……麼?
這麼遠的距離、嘴唇微弱的翕動,我不知道為什麼能如此確定,可當我隱約看見那雙緊閉的眼楮忽然睜開一點時,我覺得中間的距離莫名地就不存在了。
「給我等著。」白哉用獨特的冷氣場威脅著說,就像站在我面前,黑眸平靜中蘊藏著極為恐怖的怒意,仿佛從頭到腳連頭發絲兒都在宣傳著暴力。
我怔了怔,自然而然地彎起了眼楮,露出一個我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容,像出生的嬰兒便會啼哭那樣,是本能的也是從心底浮起的最為真實的笑容。
「好吧,我就洗好脖子等你來算賬,」我說,「再見嘍,小少爺。」
作者有話要說︰許久不見的更新……最近真的有點忙,不過本章分量夠足吧?=w=在看《爸爸去哪兒》之前,可以先看文哦!~~
今天附圖時間很長哦~我們先來看藍染童鞋一秒變臉——
前後這兩只怎麼可能是同一個生物呢?!!魂淡!!摔
然後就是,看漫畫時有木有同級別腐女注意到白哉的領口?噗~少了圍巾,銀子留個神馬紅印子之類的全看見啦~~
話說白菜跟露琪亞這身材差距真是……抱著跟抱寵物似的……于是白哉跟緋真實在想象不能!orz
其實在看這里的時候就萌生了銀白的沖動,因為銀子收刀時的表情實在太值得yy了有木有!!
最後送給乃們一個無比心酸的經典圖圖tat咱真是太愛這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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