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已經鋪灑了整個房間,幽洛一夜好眠,四仰八叉的正睡得香,就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誰啊,還讓不讓老子睡啊!」
幽洛有床氣,火蹭蹭的閉著眼楮去開門,木門一開,金色的陽光就扎進眼眸,強迫著她微張眼縫。
門外正站著一襲白衣的溫庭筠和一身灰色的李義山,溫庭筠的臉色如沐春風細雨,依舊柔和溫雅。
「李兄,打擾你休息了,只是如今日頭已經正上,我們也應當商量一下上山的事情了
「你你你等一下!!」
幽洛一看是自己的夫君溫庭筠,雖然說她已經恢復了李雲的身份,但是她那顆心還是溫庭筠的洛兒。
于是,他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然後心亂如麻的在房屋里踱來踱去,嘴上還喃喃自語︰怎麼辦怎麼辦夫君肯定要問一對關于她的事情了,頭大啊…
而溫庭筠卻是二丈模不著頭腦,這個雲中公子怎麼一覺醒來性格都變得怪怪的了。
「喵喵」
「喵你大爺啊!老子正煩著呢,叫個鬼」
「李兄,那我們現在客堂坐著等你,你且先梳洗一番
「好,溫廣公子快先去吧!」幽洛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媽蛋,差一點兒說漏罪兒了。
待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幽洛才抓狂的揪得自己頭發成為一個大雞窩。
「我是李雲我是李雲,我不是李幽洛,我不是李幽洛!」這樣子來來回回重復了十幾遍,她才鎮定下來,總算淡定的去洗漱了。
幽洛擺著一個布兜來到客堂的時候,已經坐滿了人,一眼就看見了溫庭筠和李義山,她在心中提醒自己一定要擺清角色,別露餡兒了。
「廣兄,李兄,早啊!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沒事的,李兄,我有一件事情先告訴你,希望你別生氣溫庭筠站起身來迎接幽洛,以示尊重。
「廣兄請說…」
「我不姓廣姓溫,叫溫庭筠,之前欺瞞了你,實在事出有因,還望李兄原諒
「欸,無妨。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姓溫姓廣都沒有什麼掛礙幽洛大方的一言掠過,她還不叫李雲呢而且還是個女人,更重要的她還是他妻子呢。
總之現在不是相認的時候,先等這件事情圓滿結束了,再去負荊請罪吧,夫君也不是一個計較之人。
「還有溫某昨夜已經與你令妹成親,長兄如父,溫某此事有錯,特請李兄寬恕
幽洛大口的喝了一口茶,握著筷子開始夾菜吃,完全不敢直視溫庭筠的眼楮。
「欸,溫老弟啊,我們做土匪的沒有你們文學人那麼講究,像老子看上了哪家姑娘,直接拉回家成親了,哪里來的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樣也能白頭到老
「兄長不責怪我?」溫庭筠雖然不知道土匪是不是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看上了就拖走,可是,李雲不責怪他,倒是讓他格外驚訝。
「當然不責怪,哎呀,我那土匪妹子能嫁給溫老弟這樣的儒雅之士,你不嫌棄她,我這個當哥的偷笑都來不及呢!」
「那洛兒現在身在何處,昨夜她離去我就沒有看到她了」
溫庭筠很想念他的洛兒,可是,佳人卻不知身在何處,思念她的靈動俏皮,思念她的霸道溫柔。
「噢,洛洛我讓他先回家了,等我凱旋回來,再替她好好操辦一下婚事!我紅塵山寨的老大嫁妹怎麼可以草率呢!」
「洛兒一個人回去,會不會有危險?」
「欸,不必擔心。我的妹子可不是紙獅子,沒人敢惹她的!」
幽洛拍著胸脯打包票,沒錯,她可是河東獅吼的大獅王啊,誰敢招惹她,她就切他小jj。
「對了,李兄,你怎麼會讓你親妹妹去青樓做舞姬呢?」李義山一直很想知道,一個良家姑娘怎麼會淪落風塵。
「怎麼地?你歧視青樓女子?」幽洛的眉毛一挑,怒瞪著口不擇言的李義山。
「也不是歧視,只是只是好奇」李義山本想說,青樓女子都是紅顏禍水,無情無義的女人。
可是看見幽洛那瞪得老大的眼楮,又生生的吞了回去了,現在他的身份可不同往日了,若是得罪了他,飛卿還不拔了他的皮,少惹為妙。
「青樓女子也有忠貞不渝的,君不見秦淮八艷的愛國氣節,李香君手抱桃花扇縱身赴死的堅貞…」
「那是誰?」李義山認真起來,這些人他都不曾听過。
幽洛這才想起來秦淮八艷是清朝的于是不耐煩的敷衍而過︰「去去去,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討論下靈鷲山的情況
這麼一說,李義山和溫庭筠果然不繼續探究幽洛的事情,而是收斂了情緒,開始布置上山事宜。
「邊吃邊說,邊吃邊說,我餓死了!」幽洛一邊吃菜,一邊叫他們也一起吃。
「根據冷夜寒的描述,靈鷲山的陣法變幻無窮,但無非是石是鐵,是火是冰,我們需要準備一些滅火的玩意兒,準備一起飛行器
「飛行器?」溫庭筠和李義山異口同聲對這三個字表示不解。
「呃跟你們也解釋不清楚,這樣吧,先吃完飯,我們出去準備材料
三個人急急忙忙的吃完了飯,就出了酒樓,其實幽洛也不知道要準備什麼,她想要的東西都沒有,只能看著辦。
這是上去闖陣,不是上去游山玩水,自然不適合帶著太多的工具,不然都是累贅。
可是,在收集制作飛行器材的時候,幽洛居然遇上了一個熟人,看他的樣子也是來購買東西的。
只見他正搗鼓著攤子上堅硬的繩子,那粗繩子上還幫著勾爪,難道他也要闖靈鷲山?
如果他也要上靈鷲山,甭管是什麼目的,把他一起拉近進隊伍里來,肯定能如虎添翼。
「你們兩等一下,我過去跟熟人打聲招呼幽洛對溫庭筠二人輕聲說完,便朝著那個頭發亂糟糟的人走去。
「穆神醫
穆徹听見有人叫自己,轉過老臉,只見一個滿臉胡子拉碴的粗漢站在自己身後,眼里都是笑意。
「你是誰啊?去去去,我不認識你
穆徹不耐煩的推開幽洛,他現在正尋思著怎麼用上這些工具呢?
幽洛湊近穆徹的耳根,掩著嘴輕輕說道︰「我是李幽洛
「什麼!?」穆徹丟下手中的繩索,猛的轉過身,圍繞著幽洛轉了好幾圈。
正準備伸出手去拽他的假胡子,卻被幽洛制止了,背對著溫庭筠的幽洛做了一個噤噓的動作︰「噓,保密
「哎呦,小子,是你啊,多日不見,倒是胖了些許啊!」穆徹也是個打謊不寫草稿的主兒,一看幽洛擠眉弄眼的樣子,就心領神會了。
「哪里,雲兒這些日子勞心勞肺的,都快瘦了一圈兒了,穆師父這也是要上靈鷲山嗎?」
「是啊,你小子莫不是也要去找那死老頭?」穆徹指的老頭自然是說九雀。
「穆師父,我和幾個朋友也要去靈鷲山,不知道是否有這個榮幸邀你一同前往?」
「好說好說,我也正愁著怎麼闖陣呢!」穆徹上靈鷲山肯定不是上去敘舊的,他早就想掀了九雀的老窩,將他那些稀奇古怪的藥方寶貝全部都搶來。
這個時間真的是顛倒奇怪,被稱作醫聖的人偏偏見死不救,而被稱作醫毒的人卻一直在救濟蒼生。
九雀擁有一身妙手回春的好醫術,卻不為大唐所用,效忠于東瀛,對生命藐視,隨性而為。
穆徹擁有一身氣死回生的好毒術,卻不為世人所待見,效忠大唐,對生命熱愛,隨性而為。
人們淡薄膚淺,對于穆徹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救治方法不肯為信,寧願相信循規蹈矩卻常常見死不救的九雀。
于是,幽洛就帶著穆徹與溫庭筠兩人隆重認識了一番,隊伍瞬間有牛逼的壯大了。
穆徹的功夫她是沒有見識過,但是他既然是穎王李澶的師父,想必武功也是一等一的。
「穆師父,你剛才是想買那個繩索?有何作用?」
「還沒進靈鷲山的陣法,就有一段懸崖峭壁,輕功是飛不上去的,只能依靠堅硬的匕首和鐵耙子,一段一段的上去
「喔,原來如此啊!」幽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懸崖恐怕沒有深厚的輕功,就算有匕首和鐵耙子也上不去。
所以,幽洛還是決定做好她要飛行器,于是又問向穆徹︰「穆師父,靈鷲山的周圍有沒有高度差不多的山,但並不是懸崖峭壁的呢?」
「這自然是有啊,與靈鷲山反方向便是虛雲山,中間隔著千來里呢,怎麼,雲兒有什麼想法?
穆徹其實很想拉著幽洛到一邊兒去問清楚她現在是什麼個情況,當時她被救回王府的時候,他費心費神的將她救了回來,卻開春的時候就沒了她的蹤跡。
李澶當時只差沒將整個長安掘地三尺,沖著冰蘭丫頭發了好大一波火兒,郁郁寡歡了好幾個月。
「嗯,雲兒倒是有一個法寶,不過得先找工匠師父按照圖紙給我做出來,回頭我先試給你們看
幽洛笑眯眯的保持著神秘,這小型飛機一做出來,保證要亮瞎他們的眼楮,更重要的是哪拉風的技能,會讓他們從此膜拜,輕功什麼的弱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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