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假釋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柯霞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可是黑曜就那麼默默地跟著她,他漸漸地學會了給她做早餐,學會了做幾樣她喜歡吃的菜,學會了上班時和她一起擠公交車,學會了下班時給她換上帆布鞋,牽著她的手,慢慢地走回家。學會了生日的時候給她買一枝紅玫瑰,學會了每天晚上給她打電話,寫短信,學會了約她去高級的餐廳吃飯,學會了送她一些精致的可是卻不怪的小禮物。他還在那家公司上班,花的錢也是自己領到的那一份薪水,他他越來越像一個情人,一個人間普通的情人,會疼愛自己的女人的情人。
小香來看柯霞的時候,看到圍著圍裙的黑曜,一時瞪大了眼楮,不知道該講什麼,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黑曜,可是黑曜卻只是一臉的平淡。
小香暗暗地沖著柯霞豎起了大拇指,小霞的上有了一絲幸福的紅暈。
田子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咬了一口黑曜給小霞做的三名治,贊嘆地說︰「真好吃,沒想到以前那個討厭霸道的家伙,竟然會為你做的這麼好。算算也有一年半了吧,他竟然可以這樣子堅持著,難道小霞你就沒有一點點的感動嗎?」
小霞抬起頭來,看著從樹葉間透過來的陽光,說︰「怎麼會沒有感動,當他在我的身邊蹲子,給我換帆布鞋的時候,我的心就很軟,很想原諒他,可是只是那麼一瞬間,我不能忘記他是害得我與父母離別的凶手。」
「你的心里還有傅于淳嗎?」田子輕輕地問。
小霞看了一眼田子臉上淡如絲的憂傷,「我現在只是在等他。」
「可是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如果說黑曜害過你的父母,那麼傅于淳還撞死了柯爸爸,他難道不是也害得你家破人亡嗎?」
柯霞不由得一驚,田子說的沒有錯,可是自己從來也沒有想過要恨傅于淳。一刻,一時也沒有,難道這就是愛嗎、愛上了就不會想到他的任何一點的缺點。
「田子,你知道那是不一樣的。」柯霞慌亂地開口。
「有什麼不一樣?小霞你知道你是在騙自己嗎?你現在看黑曜的眼神里,我能看得出來,你已經不再恨他了,只是你自己還不願意承認。」田子說。
小霞的心好痛,「是又怎麼樣,即使是我不恨他了,我也無法和他在一起,我注定是要和于淳在一起的。」
「小霞,你這樣會後悔的。」
柯霞搖頭,「明天就是于淳被假釋的日子,你和我一起去接他好不好?」
田子搖頭,「我不想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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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的門緩緩地打開了,傅于淳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柯霞,他的眼楮里突然有了一絲的快樂,嘴角也微微向上蹺起來。
「于淳,」柯霞快樂地叫了一聲,小跑著過去,同時,傅于淳也向她走了過來。
他們相擁在一起,柯霞的淚水如珠,滾了下來。「太好了,我們終于又在一起了。」
回到柯霞那個小小的出租屋,柯霞快樂的就像是一只小小的鳥。她拿出自己早早給傅于淳準備的拖鞋,毛巾,還有睡衣,等等許多有的沒有的東西,「從今天開始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突然手機里傳來一陣鈴聲︰
「慢慢失憶
所有和你的事情必須忘記
愛的盆地
深怕在一滴眼淚就會決堤
我也不想被你肯定
在這個時候說我
讓你感動過
別握住我的手
說我一定會懂
作不成的愛人
變成最好朋友
別牽著我的手
想著別人臉孔
換個方式牽手
並不會更好過
可不可以不作你的朋友
柯霞沒有接,臉上硬擠出一絲的笑容,若無其事。
「怎麼不接電話?」傅于淳輕聲問,伸手要拿起電話,柯霞卻搶先一步,拿著電話,走了出去。
她看著屏幕上那閃耀著小黑的名字,心里突然很矛盾,其實不用看她也知道是黑曜,那鈴聲是他專用的呀。
猶豫間,鈴聲停止了,可是瞬間又響了起來,柯霞咬牙,接了。
「小霞,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我現在就去看你。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帶過去。」黑曜有些著急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
柯霞突然鼻子一酸,那眼淚如決堤之水流下來。
「你不要來。」柯霞的聲音有一絲的。
「你哭了?那里不舒服,我立刻就去。」
「你不準過來,你听到沒有,黑曜,從今天開始你都不準再踏進我的視線里一步,知道嗎?否則我就死給你看。」柯霞大罵。
對方突然沉默了,只有柯霞的抽泣聲不斷。
「是不是他回來了?」許久,黑曜的聲音冷冷地傳了過來。柯霞覺得他又回到了以前那個冷酷無情的樣子。
「你不要管,總之,以後不要再見到你。」柯霞匆匆地收了線,不願再听到他的聲音。
轉身便看到傅于淳那張如雪一般白的臉,他變得好蒼白,好無力,可是那眼楮里卻有一絲暗涌在滾動。
「剛才的人是誰?」他的手拳緊握,那臉色更加白了。︰
「沒有誰,只是一個同事。」柯霞低下頭來,弱得如蚊哼般回答。
傅于淳盯了她許久,見她不抬頭,也不再打算說什麼,便回身進到屋內。轉身又回來,手里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狠狠地甩到柯霞的身上。
「這是誰的、?」傅于淳狠狠地問。
「這?」柯霞撿起來那個落在自己腳下的衣物,一看,這不正是昨天黑曜給自己修水管的時候,月兌下來的嗎?難道他忘記到這里來了。柯霞的臉不由得白了。
「這是那個野男人的,我一進你的門便聞到了一股男人的味道,小霞如果你不愛我了,你大可以不要去接我,不要認為我是可憐的殺人犯,就委屈自己跟我在一起,我傅于淳不稀罕。」
「于淳,你听我解釋,我沒有,我沒有男人,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柯霞走了過去,想要跟他解釋。
不想「啪」的一聲,柯霞倒在地上,臉上紅腫,眼里冒出金星來。多日的思念,就像一場夢。而這晴天霹靂的一巴掌,把她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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