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黑曜盯著那個倔強地女人，心里一陣黑黑的惡浪翻滾，可是卻是無處可去，只能拼命地將它壓在心底。
她和他對立而站，雙手張開，護住身後，那里站著傷害著她，同樣也傷害著他的男人。
「你不能殺她，」柯霞低聲說，可是卻很清晰。
這是第二次了，她總是站在他的身前，把一切美好都給了他，可是一直深愛著她的自己呢？除了得到她的怒火，什麼也沒有。難道那幸福平靜的兩年在她的心里一點痕跡也沒有嗎？
柯霞她知道黑曜很生氣，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生氣，也許下一稍就在反悔自己殺掉。黑曜突然抬起手，柯霞的心中一懼，不由得閉上眼楮。
可是一聲響，身上卻沒有傳來疼痛，張眼卻只見黑曜的右拳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胸口上，一口鮮血已是從口中噴出。
「你？」柯霞只是一怔，他竟然會自殘？
黑曜眼中閃動著光芒，如天上的星星一樣明亮，可是那卻是一種怒火和心痛交織的光芒，讓人看到有一種濃烈的傷感。
一口血吐出，黑曜的心中有了一絲的輕松。
「小霞。」傅于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竟然有一絲的痛在里面。
柯霞沒有回頭，她從今夜開始便不想再見到他了，可是即使如此她也不能讓黑曜傷他。她有她的信念。
「你讓開。」黑曜的手已以袖子里握緊，好像要出血了一般。
柯霞沒有動。
「小霞。」傅于淳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柯霞的身一震，可是沒有離開，卻上黑曜的怒火更大。
「不準你叫她的名字，你不配。」黑曜雙眼怒睜。
「呵呵呵呵，沒想到從來高高在上的鬼王，現在也只能在原地承口舌之快。」傅于淳好似故意要挑起黑曜的怒火。
「你，，只會躲在女人的後面，做縮頭烏龜。」
傅于淳輕輕一笑，激將法？對她沒有用。「我也不想這樣，只是小霞說，她自願站在我的前面。是不是？」
黑曜把眼楮盯著柯霞，柯霞背對著光，看不清她的臉上表情，可是黑曜知道她在哭，眼淚在她的眼楮里閃動著的光芒。
即使是這樣，柯霞卻點點頭，「是的，我站在他的面前，你想要對他做什麼，就做在我身上吧，我替他承受。」
黑曜抑天長吼，痛苦強大的聲音穿透了星空，把周圍建築的玻璃都震的粉碎。轟轟隆，天雷聲響遍神州。暴風雨就要來了。
黑曜突然身子一仰直直的倒在地上，「黑曜，」柯霞驚呼了一聲。他的心已傷透了，沒有一塊是好的，都布滿了鮮血淋淋。
「黑曜，你走吧，不要管我了，不要再想我，不要再回來，你回到你以前的日子吧，回到沒有遇到我之前的日子，那時候，雖然你不快樂，但是也不會傷心。你走吧，我們這輩子沒有緣份，下輩子我們還沒有緣份，我們永遠也不會再有交集。這樣，你好好的過你自己的日子。我也好好的過我的日子，心如古井，波瀾不經。這樣就夠了。」
這是柯霞對他最後的祝福。祝你不心動，祝你不心痛。
雨從天上漂漂灑灑而下，如霧如紗，輕輕的如同溫柔的小狗舌頭，舌忝著三人的身體，撥弄著他們心。
傅于淳呆呆地看著倒在雨地里的黑曜，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他一向都冷冷的，高高在上，沒有人可以讓他這麼狼狽，可是為了這個女人嗎？傅于淳陰陟地看著柯霞堅定地站在自己面前的背影，這個女人有什麼可取的地方，這麼傻，這麼蠢，只會一味得對人好，打她她也不還手，罵她她也不還口，即使知道了自己有了別的女人，她不是還是在自己騙自己嗎？
這不是就是自己要的嗎？可是為什麼此時此刻，他自己的心竟然也會如此的痛，痛得像是被刀子劃開一般。自己以前何嘗不是像柯霞一樣的傻。
轉眼目光又一次看向黑曜，他受傷了，哈哈，他終于受傷了，自己也終于贏了這一次。把他傷到底，傷到透，傷到體無完膚。
雨越下越大。
傅于淳陰陰地扯了扯嘴唇，「如果黑曜你听了小霞的話，放棄她的話，那麼我也就沒有再傷害她的動力了。那說不定我會好好的對她，讓她安靜地走完這一輩子。下半輩子好好的生活，不再糾纏。」
黑曜一躍而起，頭低垂著，慢慢地抬起頭來，伸手幻化了一把傘出來，輕輕一送，那傘像有魔力牽動一般，來到了小霞的頭頂。
「雨大了，你有了孩子，要小心著涼。」黑曜的聲音柔柔地，可是卻比如一顆重磅的炸彈，把小霞所有的防線都炸毀了。她的淚像泉水一樣從流出來，匯成了小小的溪，心里鈍痛鈍痛的。
「好，黑曜，好的，你有興趣再游戲，我就陪你一起玩下去。」
傅于淳的眼里透出濃濃的恨意，你越疼惜她，我就讓她越難受。
黑曜轉頭盯著傅于淳，盯了好久，那眼神像是恨，像是怨，又似乎還有憐，傅于淳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子的神情，心中默默的不安起來。他要做什麼？
什麼？傅于淳的心中突然驚慌起來。
只見黑曜的身子一矮，人已跪在雨地上。
他跪下來，跪在傅于淳的腳下，跪得很端正，跪得心甘情願。
「你？」傅于淳喘氣粗大，眼楮里透出來的是恨，比剛才還有的恨，可是卻也亂了，亂得沒有主張。
黑曜的心里沒有恨，也沒有了怒，那天上的雨絲使他的腦子清醒了過來，是的，他不能再逃避了，應該承受的早就應該承受。
「我怎麼樣都可以，只求你不要再對柯霞做什麼了，她根本一點錯也沒有，如果有錯，那也只是因為遇到了我，一切都是由我而起，于淳。」黑曜抬起了頭，看著傅于淳，「是我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你不必再對她做什麼，你可以直接的把你所有的怒氣都潑在我的頭上，我什麼都可以忍受，是的，什麼都忍受。」
傅于淳的樣子很復雜，他想要做什麼可是身子卻像被盯住了一樣，一動也不敢動。
柯霞卻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他跪我，跪在自己的腳下，這不是自己想要嗎？這就自己想要的。沒有錯，我就是要你這樣子做，要你後悔，要你來求我，你做了，我活著還可以做什麼？不，不，我不能，黑曜，我要恨你，恨你，恨到我不能呼吸為止。
傅于淳抬起了手掌，想要打，可是卻發現自己下不了手，以前不知多少次她幻想著黑曜來到自己面前，自己是如何將他碎尸萬斷，挫骨揚灰。
「不要。」柯霞大叫著，她沒有想到一向驕傲的黑曜竟然會這樣，她搖頭，「我不值得，不值得的。」
「不，小霞，你是我最寶貴的東西，為你做什麼都是值得的。」黑曜默默地心底說。
「好，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後悔。」
傅于淳抬起了手，手上握著一反黑色的劍，這劍不似凡品，閃著一絲陰冷殘暴的光芒。眼見，他的手如閃電般向黑曜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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