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周末。
博豪健身中心,散打訓練房里,喊聲震天。
10幾個身穿白色練功服的青年正滿面大汗地在進行拳打腳踢的鍛煉。
一邊,有幾組學員一對一地在進行直拳和勾拳等出拳攻擊練習。
另外一邊,是些深綠色的海綿墊,一些學員正在上面做著踢人撲地訓練。
戴著頭套和手套的薛微冰正目光銳利地注視著前面的靶子︰
他的對面一個隊友舉著右手,右手上帶著一個防護打擊套。只見薛微冰手握成半拳,含胸守肩,微微地俯身,左腳在前,後腳在後,左腿膝蓋彎曲,然後用腰力帶動右手奮力出拳。「一、二、三、四……」他默默的數著數。
隔壁的房間是瑜伽教室,20幾個女生在做著柔軟的瑜伽訓練。
當散打訓練結束的薛微冰走過瑜伽教室外面的走廊。瑜伽課程里的女孩子們正好是盤腿而坐,左臂舉起,往右側頭彎腰。明朗俊逸的微微不知道,自己就這樣毫無征兆地落在了瑜伽教室里齊刷刷的異性目光里。
其中,就有黎明的同學張潔和劉綰綰。
微微走過後,張潔還沉浸在那驚鴻一瞥中難以自拔,我一定要認識他,她心里暗暗發誓。
又一個周末。
還是那個博豪健身中心,散打訓練房里。
10幾個穿白色練功服的青年站成一排。教練︰……這就是騰空飛腳,俗稱二踢腳。……現在大家輪流做一遍。」
教練走到對面,喊︰「起……」
一個隊員開始快速奔跑,然後借助跑勢,一腿前擺,另一腿蹬地跳起,在空中完成了拍腳的動作。
「起……」教練接著喊下一個隊員。
到微微了,他通過助跑後,上右步,左臂向前擺動,然後左腿向前、向上擺起,右腳迅速蹬地跳起,身體騰空,左臂繼續上擺,右臂由下向前、向上擺起,在額頭前以右手背迎擊左掌……最後,左右腳依次落地。
「好!」教練難得地叫出一聲好。
微微經過大半年的訓練後,身體素質和動作技能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外面走廊里,張潔和劉綰綰貓著腰藏在窗戶下面。
「張潔,你到底是來做瑜伽的還是來泡帥哥的?」劉綰綰開玩笑地說。
「兩不耽誤。」「快看啊,他做起那個騰空踢腳的動作多帥啊,有個這樣的男朋友將是天大的面子呢。」張潔說。「而且還很有安全感呢。」
「你花痴了。」劉綰綰搖搖頭,「我要回去練習了。你呢?在這里還是回去?」
張潔︰「回去練習,反正他跑不了了,我都打听清楚了,他每周三次來這里,還有啊,他是我們學校的,在高中部……」
兩個人絮絮叨叨地回到了瑜伽教室。
這邊散打教室里,動作快捷飄逸,如行雲流水般的微微已然得到了教練的頻頻點頭。
周末了,微微在那條法國梧桐綠傘覆蓋的校園路上安靜地走著。
放學後的張潔和張麗背著背包一邊打鬧一邊小跑著,忽然,張潔一個趔趄,直接往微微的背上倒去。
微微嘆了口氣,總有不知好歹的女孩子通過各種花招想認識自己。哎,少女情懷。
他轉身,用手輕輕地拖住了張潔,「同學,小心。」
張潔面頰緋紅,慢吞吞地起身︰「謝謝你。」
「你叫什麼名字?」張潔明知故問,她早就把微微打听了個遍,別說名字,連身世都打听得一清二楚︰父親是駐非外交官,母親是當年的外語系校花,當年世家出身的校花認識了微微的父親,那個貧窮的學生。如今母親跟隨父親在國外,家里只有微微和姥爺姥姥住在一起。雖然薛微冰的姥爺姥姥富甲天下,但是他卻平凡樸素,從不在學校里顯揚自己的身世。
微微不太與火熱的女孩子打交道,踫到張潔這樣的同學,有些不知所措︰「我叫薛微冰。」他淡淡地說完,然後想走開。
「你在幾年級?「張潔繼續追問。
「我在高中部。」微微無奈說道。
「再見。」微微首先與她們再見。
「哎,等等……」張潔追上去。
「這個星期天在我家後花園有個bbq,希望你能一起來。」張潔眼珠一轉,迫不及待地邀請到︰「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微微拒絕道︰「舉手之勞,不算救命。」
張潔已經飛快地從書包里拿出一張黃色便簽條,寫下了電話號碼和地址給微微︰「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和地址,一定要來啊。我等你。」
盛情難卻的微微只好接過了紙條,周日,可不想應付這些女孩子,這些面容各異的女子,在他眼里,只是女同學而已。
地址姑且收下,去不去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周日,教堂,彌撒結束,微微攙扶著姥爺姥姥走出莊嚴肅穆的教堂。
身後,祭台上,受難的耶穌雕像肋骨處依然有細細地血線流淌,不仔細看,是看不出的。
雕塑下面是兩個插滿鮮花的花瓶,兩個花瓶中間有一個陶土做的罐子,滴答滴答,一滴滴鮮血滴落在罐子里。鮮血一直在滴,但是卻沒有溢出。
在教堂的接待室里,微微姥爺姥姥、三位主教坐在一起商量著什麼。
「人們都變了,這半年來,連教友里的大多數人都變得自私、殘暴。」姥爺說道。
「那些人是信仰不深的教友。」薛神甫說道。
「外教人更過份,超市和商店都被搶劫一空,路邊的汽車被放火燒毀。」姥姥也說道。
「學校里不良風氣盛行,學生們都變得刁蠻,老師們也霸道無理。」微微說道。
「人們開始逐漸喪失良知,汽車多次碾壓女童,跌倒的老人無人扶,圈養的寵物咬死路人。」
「地質災難多發,地殼活動異常,各地地震頻發、海嘯爆發,火山死灰復燃,多少人流離失所。」
……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報告著這些災難和異向。
亞瑟主教︰「耶穌的血流一直不斷,這是個奇跡,但是這個消息卻一直封鎖著,傳遞不出去,不然會令更多的人醒悟。」
波里主教︰「西方很多地方的奇跡都已經通過新聞報道的形式報道了出來,人們也開始走進教堂,懺悔自己罪過的人越來越多。」
史葛登主教︰「但是壞人也越來越多,並且更加肆無忌憚。」
薛神甫說道︰「在這個時候,我們要保護好教堂和教友,並且盡快把我們這里的神跡告訴世界上的人們,讓人們醒悟,開啟信仰生活。」
「耶穌的聖血流到了那個罐子里,罐子就一直保留著8分滿,無論把聖血舀出多少,依然保持著8分滿。」
亞瑟主教︰「聖血以這樣一種方式到來,除了提醒大家醒悟發真心痛悔外,也許還有治愈的作用也說不定。」
……
幾個月來,他們每周一次都在進行著類似的會議。
姥爺︰「我們研究所里已經開始在研究耶穌的聖血,希望能夠掌握更多關于聖血的資料。」
半年了,每到這個時候,大家都會一起討論著自從那個大雨滂沱的日子開始人們的異變,也常常想起那個小女孩黎明,末日救贖的希望要從她身上開始。
但是他們同樣忘不了黎明消失在他們面前的樣子,很小很無助。
盡管想念,但是他們卻從來沒有談論著她,因為魔鬼也在四處尋找她的蹤跡。
姥姥心里嘆道︰「半年了,希望那個女孩一切安好。」
而洞穴里,黎明正在黑暗中呆呆地望著上面的薄蓋,薄蓋的頂上是天鵝絨般的星空。
「媽媽、微微、薛神甫、姥爺姥姥,我好想你們。你們還好嗎?」她心里默默地念道。
你們的笑臉是我堅持下去的勇氣,每日想念著你們才能幫助我戰勝黑暗和恐懼。
度日如年的黎明在洞穴里已經呆了半年了,但是她卻感覺自己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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