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被人送回了酒店,一個人睡睡醒醒一晚上。
她明知道她不應該擔心婆婆薛子琪,但是她卻感覺到心驚肉跳,明知道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卻想到要找微微商量,最後理智終于被喚醒,她決定對這件事熟視無睹,那畢竟是婆婆公公自己的事情,她們小輩的管不了,也不方便管這事。
第二天早晨,薛子琪回來了,眼中有灑月兌的釋然和淡淡的哀愁。
但是,那青春的氣息卻讓人不忍直視。
黎明第一次發現,人到中年的婆婆其實很有吸引力。
黎明第一次面對婆婆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麼。
薛子琪淡淡地解釋了一句︰「人生一次邂逅,已經足夠。」
黎明琢磨著這句話的意思,最後還是不得要領,她就扔下不管了。
回國之前,黎明讓薛子琪帶著去了趟盧浮宮,她徜徉在藝術的殿堂里流連忘返,不能自拔。薛子琪看著黎明忘我的樣子,想起了那兩個藝術界朋友對這個兒媳畫作的評價。
薛子琪帶著黎明吃了法國大餐,黎明這時才深深了解婆婆地水平,法語流利,吃住玩門清,黎明暗自感嘆,自己這個夫家真是人才輩出,婆婆只是代表之一。
行李太多,兩個人收拾了一天,然後在第十天,她們已經回到了家。
抱著分別十天的阿諾,黎明親了又親,一周歲的阿諾吱吱嗚嗚地笑著說著,小嘴吧唧吧唧地啃著大拇指。眼楮烏溜溜轉著。
幸虧她們的房間,有專門的衣帽間,所以那大量的時裝才有地方放置。
薛子琪關于範潤誠只字未提,也不曾囑咐黎明什麼,但是黎明認為那是婆婆自己的事情,所以她跟任何人也只字未提那個男人的事情。
微微接到綰綰電話的時候,正在逗阿諾,他給阿諾喂的是香蕉,阿諾把嘴里吐出來的香蕉抹了他一臉,微微狼狽地剛要去洗,就听到電話響。
是綰綰,說張潔邀請他們吃飯,談合作的事情。
是綰綰親自介紹的,微微放心地答應下來。
在西高新綰綰家附近一間高檔的西餐廳里,微微見到了綰綰的同學張潔。
綰綰看得出來,張潔這次徹底得捯飭了一番。
俏麗地短發掩在腦後,淡紫色的眼影,與身上的紫色毛衣和諧般配,一雙明亮的大眼楮看到微微時,如見到獵物的獵人般發出閃亮的目光。
她直盯盯地看著微微,他還是那麼英俊,歲月只是給他年輕的生命多了一抹成熟的亮光,那絲不同于同齡人的精明和能干令他氣質出眾,年輕的他還不能掩飾自己的才能,因此有著令人矚目的資本。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張潔的腦海里出現了學生時代那個清澈透明的大男孩,一時間,歲月倒流,回憶潮起,張潔知道自己已經迷失在這份單相思里不能自拔。
綰綰用腳踢了她一下,警告的目光掃她一眼,意思很明顯,你給我收斂點。
微微似乎習慣了接受某種崇拜和喜歡的目光,在張潔那肆無忌憚的目光里,依然能夠坦然自若。
等到張潔回過神來,綰綰正式給他們做了互相介紹。
「我現在正式介紹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兩個人︰這是我的老同學張潔,這是我的干哥哥薛微冰。」
微微看向張潔︰「你好,初次見面,謝謝你的邀請。」
張潔狡黠地一笑︰「我們可不是初次見面,你不記得我,我們是一個學校的,我和綰綰一個班,經常看見你去上散打課,我們瑜伽課的教室在散打課旁邊。」
張潔一口氣講完,綰綰攔都攔不住。
听她講完這些,微微似乎並不為所動。
「小師妹,謝謝你來記得我。」
張潔一時呆住,有落淚的沖動,小師妹親切地稱呼令她感覺到溫馨,似乎又回到年少懵懂的青春歲月。
綰綰適時地插嘴,「不是要談合作的事情嗎?」
張潔回過神來,從包里掏出名片遞給微微,「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是我父親公司的名稱和地址,我父親說,要用到劉叔叔的一項專利,看能不能和劉家共同開發能源建設這塊的業務。」
微微接過名片,也從包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張潔︰「這是我的名片。」
他繼續說︰「劉家的業務現在由我在打理,綰綰和你是同學,我想如果貴公司有這個意向,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那麼接下來,我會抽空去貴公司參觀一下,順便看一下這個項目的策劃書。」
張潔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她高興地從包里拿出策劃書,雙手遞給微微︰「這是策劃書,請您過目,我們期待您到公司做進一步的考察和參觀。」
三個人點了牛排和紅酒,綰綰有些疑慮,看到張潔不同于往常的熱情和表現,她希望介紹他們認識,自己沒有做錯,她不希望做出不利于黎明的事情。
微微看到綰綰吃地很少,疑惑地看著她︰「綰綰,上班是不是很累?有時間去家里玩,前天黎明還念叨你呢。」
綰綰思緒被拉回︰「工作倒不累,只是工作了才知道要學的東西太多了,休閑時間太少了,我周末就去看阿諾。」
微微想起阿諾的生日快到了︰「下周三就是阿諾的周歲生日,你來看阿諾的抓周,叫著原浩然一起來吧,。」
綰綰開心地大叫道︰「阿諾生日了啊,哈哈,周歲了,好的,我一定去。」
張潔適時地湊了上去︰「薛大哥,我可以去參加阿諾的抓周嗎?」
微微頓了一下,抓周是件很家族化的事情,而且這個女孩子雖然是妻子的老同學,顯然他們似乎並不熟悉,因為黎明從沒有提起過她,他剛想拒絕,但是想到綰綰和張潔是好朋友,拒絕似乎並不合適,他看看綰綰,綰綰木然得掃了他一眼,沒有任何暗示地表示,隨便你。
微微想,給在家帶孩子的黎明多認識幾個老朋友吧。
瞬息之間,已經千轉百回,微微最後不得已說道︰「好的,歡迎張小姐賞光。」
張潔嬌媚地笑了,以自己對張潔的了解,綰綰卻忽然感覺到一種不好的預感。
阿諾的抓周令薛子琪忙得無暇顧及其他。
自從法國回來後,薛子琪人似乎又變了以前那個單純、溫文爾雅的樣子。
鐘睿敏經常遠遠地看著在忙的妻子,看她指揮工人忙著忙那,看她眉飛色舞地投入到每一件事情當中,只是在偶爾沒人的時候,自己看著那些室外春末溫暖的陽光而深思。
他覺得她似乎多了層靈魂,以前那個單純的薛子琪一下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精神花園,不容人踏足。
鐘睿敏更加愛她了,愛她的一切,不為了她有了自己的秘密而煩惱,反而是覺得她更加值得自己珍惜和擁有。
鐘睿敏知道危險期已經過了,他們彼此的青春歲月相攜而來,在中年時,孫子周歲的這一刻,薛子琪才被打了疫苗,有了防疫能力的她,值得鐘睿敏更加珍惜。
抓周終于在忙碌了一個月後,在周三的傍晚到來。
因為是家宴,薛公館只邀請了自己的本家親戚和一些私交甚好的朋友。
吃飽睡飽的阿諾被保姆劉嬸從樓上抱下來,大家紛紛圍上來,微微接過阿諾,阿諾一身紅色棉襖棉褲,頭戴一頂虎帽,憨態可掬的樣子惹人憐愛。
微微抱著他走向抓周的桌子。桌子上放置了字典、毛筆、錢/銀行卡、尺子、印章、計算器、鼠標、cd、毛線團、螺絲刀、乒乓球拍、金元寶、小鞋子、相機等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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