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劉姓族老遣了人,帶著賬本去討債,展開了轟轟烈烈的撕逼大戰!首當其沖的,本村的人首先被討要。他們撒潑、賴賬,通通被駁了回來,最後四處去借,償還了一大部分!其中大伯父和大伯母的債最多,也最難償還。因為村里普遍不富裕,雖然說過年了,大家從外地回來,有一些積蓄,但大家都有家庭哪里能借出去呢?族老們可不管這些,天天逼著、催著,就是要債。人家劉爸爸都說了,當做是修葺祠堂用的,如果大伯父不交出來,最後就等于他白白得了這麼多錢。族老們都不是傻子啊,憑什麼讓他佔那麼多便宜?劉櫻冷眼看著這些爭執,即使求到上門,她也不為所動。其中,潑婦姑姑幫了大忙,她說人家劉櫻也有壓力,畢竟夫家有錢,也不能被你拿來接濟鄰居啊!接濟父母還說得過去,斷沒有接濟鄰居的道理。除此之外,小周個子高,臉色淡漠,也嚇到了不少人!外村的債反倒很快要了回來,因為這些人實在找不出理由,拉不下臉不還啊!你想,劉家村那邊,整日四處說他們欠錢,他們哪里受得了?下了幾日雨,天氣逐漸放晴。在轟轟烈烈的要債中,小周之前找的人都來了。來了兩戶,都說願意在這里落腳,再不管前事。一戶的戶主是個年輕男人,一張女圭女圭臉,整日笑眯眯的,一來就被劉松黏上了。他此刻還是單身,劉櫻看著覺得奇怪。不過想到也許人家就是厭倦了以前的日子,倒也不好多問。另一戶的戶主是個四十多的男人,夫妻二人帶著一雙兒女,很是可愛。令劉櫻驚奇的是,兩人都有教師資格證。而且一人打算去教小學,另一人打算去交初中!因為暫時沒有房子,因此劉櫻和小周安排這兩戶人在她和小周的宅子先住下,吃飯也是自己動手。對外。則是宣稱這是劉櫻的朋友,因為分配到這里做老師,所以讓他們暫住。雖然劉櫻家原本就有車子,但是劉櫻家這里離學校有些遠,還是打算給兩人配車子。等到這兩戶人家安頓下來,劉櫻心下放松不少,又見要債運動很是成功,修葺祠堂已經進行中,她心中就完全放心了。第二天就是說好的回北京的日子,劉櫻正想著要不要去訂機票。老爺子竟然派人開了直升機過來!看來,老爺子想小包子,那真是想得不得了啊!村子里的人見劉櫻夫家竟然派了直升機來接,知道她在夫家地位不一般,于是原本心里有怨氣的諸如大伯父大伯母。也不敢有什麼心思了。臨離開的前一晚,劉櫻想起一事,讓人請了潑婦姑姑、姑丈等人過來,說明年打算坐船出海,大概要幾個月,如果想去的,年後盡快報名。然後做好準備!說的時候,她說好了,吃住全包,一分錢都不用花。但是,學生如果想去,差不多要請一個學期的假。所以一定要考慮清楚!另外,因為是在農村,大家都務農,要去幾個月,也得停種莊稼一年。關于這一點。劉櫻也提出,讓大家好好想想。末了,她再度提醒,一定要今早確定,因為她要幫他們辦各國的簽證的!她剛開了個口,潑婦姑姑便雙眼發亮,連連點頭說自己要去!最近劉櫻承諾給她蓋房子的錢,已經轉賬給她了,這讓她的精神每日都特別好!劉爸爸劉媽媽有些猶豫,對此,劉櫻點明了,他們一定要去,也可以帶著劉松去。至于學業,到時候帶上書,也把兩個退役特種兵老師帶過去,就不愁劉松學習跟不上了。事情說完,劉櫻便抱著包子回去睡覺了。最近包子不知道怎麼回事,逮著什麼都往嘴里塞,有時候甚至拿了髒兮兮的東西,弄得小嘴很是不干淨!次日一早,劉櫻和小周帶著小包子,離開娘家,坐直升機直奔機場。到了機場,轉乘小飛機,三個小時後,便到了北京。回到家中,胖包子被老爺子抱在懷里,左一個心肝兒肉右一個心肝兒肉地叫個不停,家里人看著,嘖嘖稱奇!胖寶寶被老爺子抱著,覺得有些不舒服,于是捉了他一只手就往嘴里塞,狠狠地咬著。「哎喲——」老爺子一聲驚叫,隨後也不理眾人,伸手掰開包子的嘴巴,「寶貝兒長牙齒了嗎?」劉櫻在旁听得吃驚,連忙湊過去,果然,小包子下方門牙位置,凸起了幾乎看不著的白色!「啊啊啊……」包子被掰開嘴巴,異常不悅,大聲叫了起來。劉櫻看著,心都軟了,連忙去把他抱了過來,自己又仔細地看了看,高興道,「真長了乳牙了!怪不得前幾日,逮著機會就把東西放嘴里呢!」小周媽媽顯然也特別興奮,走過來從劉櫻手中搶過小包子,「你們年輕的,就是粗心。寶貝兒長乳牙這件大事也不關注!哎,來,寶貝兒,女乃女乃疼!」說著,坐到一邊,順理成章地把小包子抱在了懷里。「是我先發現的!所以寶貝兒給我抱!」老爺子吹胡子瞪眼!小周媽媽不為所動,「老爺子,你該去午睡了。你要抱寶貝兒,睡醒了再過來抱吧!」「不如寶貝兒跟曾爺爺一起午睡?」老爺子渾濁的老眼精光閃爍。……周家人多,對長得漂亮可愛的小包子愛到心里去了,因此回來第一天,直到晚上睡覺,劉櫻才再度抱到兒子。也幸而小包子脾氣好,不認生,誰抱都不哭,反而能夠被逗得咯咯笑。這讓大家嘖嘖稱奇,這性格,到底是遺傳了誰呢?小周是第一個被排除的,有一大部分人認為和劉櫻相似。但是小周媽媽出來說,跟她像。她娘說她小時候就是這樣的,對誰都笑眯眯!到底是不是,大家也不知道。但是不妨礙大家對包子的喜愛。白白胖胖。很是漂亮,整日里笑嘻嘻的小寶寶,大家都非常喜歡!回到北京住了兩日,小周便有事出門了。因為他這一年都在家里,根本沒有出去過,而他三十歲詛咒需要的東西,還差幾件,劉櫻自己也憂心。這次見小周出去,劉櫻有些擔心,但是什麼也不說。她希望能夠盡快找到那些東西。這讓大家心里都安樂。雖然老爺子不說,但是劉櫻看得出來,他也是特別擔心的!在北京過年,倒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經歷過去年姜家的事情,今年各個家族都異常收斂。就連喝酒鬧事的也比去年少了幾樁。臘八那天,初雪未霽,劉櫻迎來了一個顯得有些尷尬的年輕男子。他本來是不被允許進門的,縮在大宅外的一個角落里。劉櫻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他猛地沖出來,被保鏢狠狠地踢得飛了出去,然後制住了。那人抱著肚子。也不反抗,叫道,「劉小姐請留步!」劉櫻停下腳步,看向那人。因為那人穿得多,而且戴了帽子,一張臉也被圍巾遮了大半。壓根看不出這是誰!「劉小姐,請允許我跟你說幾句話!」那人咳了幾聲,走近劉櫻。保鏢見劉櫻也沒有反對,于是亦步亦趨地跟在男子身邊,做出隨時出擊的姿勢。男子走近劉櫻。便扯開了圍巾,露出一張有些眼熟的臉。「劉小姐不記得我了吧?」男子苦笑起來,「我就是去年拿著原石來你們婚禮的韓家子,我不自量力,受了人煽動,來搗亂。」他說得這麼詳細,劉櫻一下子想了起來,「原來是你!我記得,你好像答應過我,不參加北京的聚會還是不能呆在北京幾年的……」听到劉櫻的話,韓家幼子笑得更加無奈了,原來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曾真正記住過自己!「我說過,我不能參加有您出席的宴會。」韓家幼子低低地說道。「哦!」劉櫻點點頭,看向韓家幼子,「那麼,你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什麼呢?」「請你不要誤會,我會繼續遵守約定的。」韓家幼子看劉櫻沒有打算邀請她進門,于是站在門口直接說道,「只是,我希望,你能夠讓我去見姜瑜一面!」看著在冷風中有些發抖的韓家幼子,劉櫻好奇地道,「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會來求我這種事,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有辦法幫到你!」「請劉小姐幫幫忙。我之前去過、去過無數次了,可是每次都說不準探望。我想著,沒有什麼人是不能探望的,該不會、該不會是劉小姐你……」「不是我!我沒有這麼大的能量!也不是周家,我們周家不會理會這些小事!你如果真想見姜瑜,估計得另外想辦法了!」劉櫻打斷了韓家幼子的話,直接說道。「那、那周家勢大,劉小姐你能不能、能不能幫幫忙……」韓家幼子垂下頭,異常尷尬,也異常可憐地問道。劉櫻搖搖頭,「抱歉,不可以。姜氏一族的事,估計你也隱約猜得到,我們周家不可能插手幫你。另外就是,你覺得憑你和姜瑜對我所做的一切,我有可能會幫你嗎?」「對不起,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求誰了……」韓家幼子垂下眼瞼,「又是一年過去了,她在獄中估計也能看得到下雪,也能知道即將新年。可她一個人,太淒苦了……」「這時候,所有在獄中的人,都過得異常淒苦,但是能怪得了誰呢?」劉櫻搖搖頭,「我幫不上忙。」韓家幼子垂下頭,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可是劉櫻起不了同情心,「如果沒事,我回去了。」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或是幸運,或是倒霉,誰能擺月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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