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娜告訴海子,她也寫詩,寫那種非常直白,便于朗誦的詩。劉娜的筆名叫蓓蕾。
海子這才知道,原來校刊上面那個經常寫應景詩歌,也就是冬天來了寫——冬天來了,chun天在楊柳的枝頭等著我們,開學了寫——我們豪邁,我們是新時代的大學生。
寫這些離現代派、朦朧派、意象派格格不入的白話詩歌的著名才女,原來就是眼前這個叫做劉娜的美女。
由于對那種直白風格的不屑一顧,海子一直沒有留心尋找這位才女,不過蓓蕾頻頻在校刊之上發表作品,也足以讓追求現代、朦朧風格的海子感到羨慕,感到嫉妒。私下在詩歌發燒友們的議論中,海子無比醋意地攻擊過蓓蕾,說那也叫詩歌啊?
如果早點跟劉娜見面,如果早點知道蓓蕾就是這個神仙般的美眉,海子是斷然不會對蓓蕾才女發表半點,哪怕是非常平淡,不帶任何貶義的言辭。
呵呵,難道文學創作與文學評論也跟作者的外表有關,就像當今少男少女們崇拜演技一般、唱歌一般的劉亦菲一樣?
海子由靦腆變得善談起來。海子對詩歌有特異功能,看過的詩歌大多能夠復述其經典句子。海子大段復述劉娜在校刊上發表的詩歌,這使得劉娜異常驚訝也異常興奮。劉娜也記得海子的詩歌,也能夠復述其中的句子,海子同樣驚訝和興奮。
劉娜告訴海子,自己父親是學數學的,在市內一家研究所工作,母親也是學英語的,是中學老師。
父親雖然學的是理科,但是卻非常喜歡詩歌,大學開始就寫點小詩,在報紙上也有作品發表。劉娜從小喜歡父親,喜歡父親既嚴謹慎密,又豪放浪漫,喜歡父親的人,也喜歡父親的書。
劉娜從小讀的大量是革命戰爭年代和建國初期的詩歌,難怪寫出來的全是那些無比豪邁、無比高昂的詩歌,這跟海子的朦朧、晦澀、意向疊加絕然不同。
創作風格的不同並不影響彼此的傾慕,說實在的,海子和劉娜互相傾慕的比率中,海子對劉娜的多一些。
劉娜雖然也喜歡海子的詩歌,有的甚至抄錄到筆記本上面,可是她並不怎麼認同這種風格,也不打算學者寫這種風格的東西。
劉娜對詩歌的追求是茶余飯後、漫步休閑時的偶得,她注重的是學業,她想用優秀的成績,爭取留校。
可是海子卻不同,海子屬于那種非常執著,執著得有些固執的人。海子一旦認準了一個目標,就一個人、一條路走到黑,盡管荊棘密布,盡管前路渺茫,海子都能夠把所有的問題自己扛。
海子各項成績都非常優秀,如果在專業上發展肯定會取得不錯的業績,可是海子卻偏偏喜歡上什麼詩歌,而且喜歡到痴迷的程度。
他明明知道在這條路上有很多很多跋涉者,很少有人會成名成家,可是他還是要在這條路上走。什麼讀研、什麼留校,他全沒有想過。
劉娜的出現提醒了他。劉娜的想法是現實而且可行的。劉娜雖然沒有明確要求海子冷淡詩歌,重視學業,但是,從她自己的追求上,潛移默化影響了海子。海子有些jing醒,自己這樣下去會有什麼結果啊。
劉娜用非常地道的英語給海子朗誦起詩歌,劉娜說,她並不十分喜歡英語,但是,英語是她的專業,是她要用4年的時間專門學習的業務,也是她將來養身立命的本錢。
劉娜專業成績非常好,在英語系名氣非常大。雖然比不過在校刊上面發表詩歌的名氣,但是劉娜更看重的是專業上的造化。
劉娜告訴海子她寢室的房間號,叫海子把剩下的書全拿來,幫他賣完。
劉娜爽直的xing格更讓海子傾慕不已,雖然沒有喝酒,沒有酒jing推波助瀾,情感的溫度依然直線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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