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吃過晚飯,靈兒送海子去學校。傍晚時分,太陽已經掛在西邊,海子說,靈兒我就要追太陽去了。靈山在江城西邊方向。
海子看靈兒一副臉戀戀不舍模樣,為了逗靈兒開心,給她講了個「傍晚」的故事。
說,農村婦女听不懂普通話,傍晚時分,端著飯碗,一邊吃飯,一邊張家長李家短拉著家常,村里廣播喇叭正播放天氣預報——今天天氣多雲,傍晚時分有雨。
天氣預報正在說傍晚時分有雨,天就下起雨來。而那幫婦女們晚飯剛剛吃了一半,也就是吃到半碗,她們把廣播喇叭里面的「傍晚」听成了吃飯吃了「半碗」,一個個夸天氣預報︰真準,說半碗時分有雨,這不,正好吃到半碗,就下雨了。
靈兒露出了一天來少有的笑容,靈兒說舍不得讓海子走,真想天天有海子陪著。海子說,我也舍不得靈兒。
兩個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難舍難分。海子說,靈山中學到縣城,也就1個多小時路程,只要休息,我就來縣城跟我的靈兒見面。
兩個人深深吻別,西下的太陽實在看不下去了,眼不見心不煩,捂著臉,躲到山的那一邊去了。
海子一個人回到學校,海子返校的時間到了。海子因為受傷,學校暑期沒有安排他給升高三的學生補課。
第二天清早,海子就接到黃平的電話。黃平這幾天,幾乎天天都要跟學校來一次電話,海子天天都不在。
學校告訴黃平,8月20號海子會返校。黃平還是天天打電話,黃平怕海子在家里呆不下去,提前回學校。
黃平跟海子說,自己馬上要去大學報到,要海子到縣城來,她家里要辦一個升學宴。海子說,升學宴你自己家里辦就好了,自己沒必要去。
黃平說,海子你不來,就不辦升學宴。海子你要是萬一不來,明天我就來學校,跟你面對面喝酒道別。
海子沒辦法,只好答應去縣城。還沒有開學,海子跟學校打個招呼,第二天,又重返江城。
晚飯之前,海子趕到江城。黃平問海子,接到自己給他寫的信沒有。海子說,接到了啊。黃平說,為什麼不給她回信。
海子說,準備開學之後再給黃平回信。黃平不再說什麼,直接帶海子去見她父母。
黃平父母在家里準備好酒好菜招待海子。黃平父親,黃平姐夫陪海子喝酒。
海子沒有經歷過這種場合,來來往往,幾個回合,三個人就喝光了一瓶酒。黃平父親和姐夫還要海子喝,黃平過來阻止。
黃平說,你們兩個人對海子一個人,這不公平,要喝,我陪你們喝。黃平父親和姐夫只好作罷。
晚飯後,黃平父親要安排海子到糧食局招待所過夜。黃平不答應,要海子就在家里過夜。黃平說一不二,父母也拿她沒辦法,只好答應。
黃平把安排海子在自己房間。海子喝了將近半斤酒,說多,也不算太多,只是跟黃平父親和姐夫喝酒,興奮不起來,也發揮不出來,滿臉通紅,頗有些醉意。
黃平把海子帶到自己房間之後,海子仰面躺倒在黃平床上,閉上眼楮,就開始打呼嚕。
黃平推醒海子,給海子一杯熱茶。黃平問,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海子你想過我嗎?
海子說,想啊,想我們優秀的黃平會考多少分,會考上哪所大學。考上大學之後,一定會跟高中一樣,組織能力特別強,學習成績特別優秀,一定會月兌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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