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真愛不是煽情
新民被激怒了,他沉默著站起來,在地上走來走去。麗玲笑著不做聲,只看著他標準的、挺拔的身材,目光很溫柔。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我難道追上去把他拉回來,質問他?跟他打一架,讓別人看笑話,這樣做有什麼意思?」新民嚷起來。
麗玲笑吟吟地說︰「所以我說你是個男子漢!在外面是個度量佛,在家里是個李太白,回來喝酒解悶,一醉解千愁嘛她沉思了一下,「不錯,這是個好辦法,我以後可以試一下
新民氣得打顫,他一個箭步跨到麗玲面前,一把拉起她,抓住她的雙肩怒聲問︰「那你要我怎麼辦?」
麗玲看著他,笑著說︰「別凶了,李太白先生,我一點兒也不怕你。放開我吧,你一身酒味
新民不放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猛然把嘴壓到她的嘴上狂吻起來。麗玲掙扎了一下掙不月兌,雙手就不由自主地繞上他的脖子,微微顫抖著。她感到口干舌燥,身體發軟,頭一陣陣發暈。她想控制住自己,可是新民攻勢那麼猛烈,漸漸地,她也失去自制了,迎著他回吻回去。
新民吻了她的嘴唇,猛然推了她一下,她就倒在長沙發上了。新民像瘋了一樣又吻她的臉、眼楮和脖子……好久好久,他才抬起頭來。
麗玲躺在沙發里,半個臉頰埋在蹭下來的沙發巾中,含羞地瞅著新民,低聲笑道︰「真是個酒瘋子!」
新民看她短發散亂,眼楮盯著自己像兩弘秋水,又大又亮,那麼溫柔、多情。他想起張蘭的話︰「麗玲只要愛上一個人,可以為這個人獻出一切他又激動起來,彎下腰,手插入她的腿彎和脖頸,輕輕抱起她,在她的臉上、嘴唇上輕柔地吻著。
麗玲閉著眼楮,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喃喃地問︰「民,生氣了嗎?」
新民溫柔地說︰「怎麼會呢?我高興都來不及呢。你那麼瀟灑,把我氣死都笑吟吟的,我能生氣嗎?」
麗玲「撲哧」一笑,捶打著他的胸膛說︰「你也學會耍貧嘴了
「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新民吻著她,笑著說。
「那麼我是墨還是赤?」
「當然是墨了
「去你的。你別忘了,我可是個女權主義者,不容你欺負的
新民笑起來︰「久聞大名。但是我是個大男子主義者,偏要欺負你,你怎麼著?」
麗玲不笑了,雙手捧著他的臉,呆呆地看著︰真的嗎?他這是玩話還是真心話?她看著他清秀的臉貌,盯著他的眼楮,那雙眼楮是那麼明亮,那麼深沉,這不會是一個飛揚跋扈的男子的眼楮。他雖然脾氣柔和,性格沉靜,可他自尊、剛強、識大體,工作獨當一面,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她相信自己的眼力,絕不會看錯人。
新民看她半天不說話,只盯著自己,那神情就像一個孩子看雜技看呆了一般︰嘴微微張著,眼楮有些蒙。他心里又疼愛又好笑,便在那雙眼楮和嘴上吻了一下,笑著問︰「親愛的,你怕了?」
「我怕什麼?你又不會吃人麗玲又厲害起來,掙月兌他的懷抱向沙發走去,同時偷偷地擦去眼角的一滴淚水。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被新民看到了,他心里一動︰哦,這就是麗玲,活潑、自然,不做作,還有點……打腫臉充胖子的味道。他也呆呆地看起她來。
麗玲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微微低下頭,笑著說︰「你坐下吧
新民走過來,把她拉進懷里說︰「玲,別騙我,你哭了,我看見的,為什麼?」他伏在她耳邊悄聲問︰「是我剛才那句話嚇了你?」他有點內疚,聲音低下去。
麗玲推開他,笑著說︰「你胡說什麼?我可不是好惹的,你敢傷害我?試試看眼淚卻「撲嗒嗒」掉下來,她掩飾地轉過身說︰「天黑得真快呀,」就向窗前走去。
新民走到她跟前,從後面摟住她,讓她的頭仰靠在自己脖頸里。
兩人都不做聲,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感到兩個相愛的人共偎在窗前,真有點「共剪西窗燭」的味道。兩人一動不動,像進入了夢幻,那境界真是美妙極了!窗外樓下街道上人流不息,窗內卻那麼靜謐。
好久好久,麗玲靠在新民懷里,閉著眼楮好像睡著了,直到新民一聲輕喚︰「玲她才慢慢地睜開眼楮。
「玲,」新民又叫了一聲,「你生我氣了嗎?我剛才開玩笑,並沒有傷害你的意思他有些難過地低下頭。
麗玲看他這樣,連忙摟住他的脖子,嗔笑著說︰「哎呀,你多心干什麼?我如果生氣,還能跟你在一起?早跑掉了。我也不知怎麼的就流淚了,真是的
新民緊緊摟著她,把頭埋在她的頭發里,喃喃地說︰「玲,你活潑、率真,雖愛捉弄人,可是你的柔情並不比別的女人少,只是別的男人不了解你,看不到這點罷了
麗玲摟著他不做聲,淚水又悄悄地流下來︰過去追求她的那麼多男人,誰這樣深透地看清過她?他們都認為她美麗、活潑,而且很「厲害」,對她又愛又怕的,這還算個男人嗎?只有他,這個現在摟著她,她也摟著的男人才看透了她,徹底地了解了她。我愛他,一定要得到他。想到這里,她的淚流得更多了,一會兒新民的軍服就濕了一大片。
新民輕輕地抬起她的頭,笑著說︰「玲,我必須罰你
「罰我什麼?」
「罰你給我洗衣服。你在我的衣服上又是倒酒,又是流淚,把它當作抹布使,讓我明天怎麼見人?」
麗玲笑起來︰「那有什麼?明天白大褂一穿,什麼也看不見了
兩人都笑起來。話雖這樣說,麗玲還是月兌下新民的上衣放到洗衣盆里。
「用洗衣機吧
「算了,只有一件,幾下就洗了麗玲說。
新民躺在沙發上,溫柔地看著她。
麗玲邊洗衣服邊說︰「民,你猜我是怎麼知道你和吳正文的矛盾嗎?今天下午下班後我找邵彤問個事,剛走到她家樓梯口,就听到吳正文的哭聲和邵彤的摔茶杯聲,還隱隱約約地听到他們提到你的名字。我听了一會兒,就知道了個大概,心想你可能比他們也好不了多少,跑來一看,你果然在喝酒
她嘲弄地看了他一眼,又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俯身看著他,低聲說,「民,答應我,以後別再喝酒了。喝酒傷身體不說,你是醫生,喝多了會出事的。你不是個軟弱的人,不能用這種方法解月兌自己,這會毀了你
她把臉貼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地說︰「你不知道自己對別人有多麼重要
「這‘別人’是誰呢?」新民笑著問。
「從大的方面講,是國家和人民;從小的方面講,比如病人、你爸爸和朋友等
「是嗎?」新民期待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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