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完全是這個原因。♀」蘇柄眉心擰起。
想著那日小凡忽然來監獄見了自己,莫非之後他就去找了那張雲松嗎?雖然自己當時的模樣真的是很嚇人,也真的是慘不忍睹,她是因為自己當時的慘狀,才想要對那張雲松妥協救出自己吧,小少爺既然說的是險些,那麼就是張雲松沒有得逞。
「跟我說說吧,不然我也不知該如何去開導小西。」蘇小凡模了模身旁蕭遺墨的頭,自己的確是對蘇柄心存愧疚,還以為情緒已經隱藏的夠好了,怎會被小寶貝兒看出來的呢?
「不過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罷了,小凡你根本無需知道,等過了這段日子他們也就不會再說下去了,而且我跟小西成親之後我爹娘也應該不會再來管我們了。」蘇柄斂了臉上那慣有的笑,如蘇小凡那般換上了一臉的嚴肅。
「小西不可能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跟你鬧別扭,你爹娘也不可能因為無關緊要的事就對小西說出那樣的話,我應該從未得罪過你爹娘才對,而且就算你不說,我覺得遲早我也是會知道的。」蘇小凡擰眉細細的思量了一番,從的蘇小凡雖然是不招人喜歡,但是也不招人厭,而且還似乎從未跟蘇柄的爹娘說過話,這如今那二老都嫌棄自己到如此境地了,最近背地里究竟是被人說了怎樣的閑話啊?
蘇柄偶爾閃爍了幾下,才低聲說︰「不知道他們從何處听來了一個閑話,說你在解除婚約之前就是那張雲松的人了,更甚的還有人說是因為你移情小少爺,那張雲松才慫恿人來對付酒肆的。」
蘇小凡眨眨眼。
後面一個理由倒是說準了,這說自己是張雲松的人了,究竟是誰傳出去的啊?
蕭遺墨听後眼眸微眯,不悅的瞪向蘇柄「知道是何人傳出來的嗎?」
蘇柄搖頭︰「我也問過幾次我爹娘,他們死活不肯說究竟是從哪里听來的。」
「唉,我去見見你爹娘好了。」蘇小凡站起身,稍稍的整理了幾下衣服,就準備出門。
「小凡,我覺得此事你還是不要出面的好。」蘇柄也站起身,想要上前攔下她,又有些猶豫。
「為什麼?」蘇小凡揚眉。
小西之前說的他保持沉默,究竟是為什麼要那麼做呀,既然有誤會,去說開了不就好了嗎?保持沉默的話,人家就當真了。
「眼下這事呀,還只有我爹娘知道,但是我爹娘的為人你應該听聞過,如果逼急了他們,他們將那些事說出去了可就不好了,這村子里人本來就少,稍微發生一點事,很快就傳得大家都知道了,所以他們答應我了,只要小西乖乖听話,他們就不會說出去。」蘇柄滿臉的為難,雖然知道這樣做委屈了小西,也無能為力啊,那樣的事傳出去的話,對小凡來說,可是很不妙的。
「沒關系,知道就知道唄,最好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來個當面對質,讓我揪出那傳話出來的人。」蘇小凡無所謂的笑笑,轉頭看向蕭遺墨︰「小寶貝兒要去嗎?」
蕭遺墨未說話,只從凳子上跳下來就走了出去。
「好了,你不用跟來了,你在這等小西起來吧。」蘇小凡制止了欲跟上來的蘇柄。
蘇柄擰眉看著他們兩人遠去的背影,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進屋去將小西叫起來,不然時候肯定又會因為這事跟自己鬧的。
蘇柄家院子里,他爹蘇飛雲與他娘袁珍此刻正坐在院中挑選著豆子。
「叔、嬸嬸,在忙呢?」蘇小凡掛著一臉天真無害的笑意,牽著蕭遺墨緩緩的走了進去。
「你來做什麼?」袁珍放下手中的盆,嫌棄的盯著蘇小凡。
「嬸嬸應該知道我來做什麼的才對,既然你們對我有意見,就當面對我說吧,何必在背地里拿事去逼小西呢?」蘇小凡淡然的走進去,端了一個小板凳給蕭遺墨坐,然後自己做到了袁珍的對面,笑著看向她,蘇柄的娘體型中等,不胖不瘦,長相也一般,只是那雙眼格外的精明,一看就是一個很愛計較的人,這日後小西進門後不知道會不會被她欺負。
袁珍啐了一口唾沫︰「不要臉。」
「嬸嬸既然說我不要臉,總得讓我知道,我是做了什麼被你說成這樣吧?」蘇小凡笑的更加的燦爛了,心中卻是將那袁珍給咒罵了一番,無奈人家未來可是小西的婆婆呀,這不看僧面看佛面,為了小西未來的美好生活,怎麼的也得在這將矛盾化開了才行的。
「你自己做了什麼心知肚明。」袁珍白了蘇小凡一眼,然後繼續選著豆子。
一旁的蘇飛雲眉頭深深的蹙起,極為復雜的盯了幾眼蕭遺墨,而後頗為惋惜的搖了搖頭。
蘇小凡盯到了他一系列的動作,不過不打算去管他,這男人有的時候其實不愛爭吵,此次的關鍵還是在這袁珍的身上,而且蘇柄的爹與蘇柄長的有幾分相似,眼中雖然有著嚴厲之色,卻也不像是那些刻薄之人,估計這蘇柄的性子是遺傳了他爹的。
「我就是不知道才來這里的,我要是知道了,何須跑來問您老人家呀。」蘇小凡一臉當真不知情的模樣,誠懇的盯著她。
「听聞你都跟那張雲松有了夫妻之實了吧?這女子婚前失貞放在一些嚴謹的城鎮可是要侵豬籠的,我們這窮鄉僻壤的雖然沒有那些規矩,傳出去了可也不好听,你若不希望此事傳的人盡皆知,就主動與我們家小西斷絕來往。」袁珍惡狠狠的盯著蘇小凡,從前就只覺得這丫頭老實,不愛說話,沒想到著老實人也能做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來。
蘇小凡掀唇無比燦爛的笑了︰「嬸嬸比凡兒年長,應該懂得這眼見為實耳听為虛的道理,您老不能因為她人的一句閑言碎語就當真呀。」
袁珍道︰「話是那麼說,做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讓人看到?你若沒做,人家怎會亂說?」
「嬸嬸就不認為是有人想要故意陷害我嗎?」蘇小凡努了努嘴低頭斂了臉上的笑意,把玩起自己的指甲來,這一直虛假的笑著,臉都快笑抽了。♀
「誰會吃飽了閑著去做那樣的事,陷害你能有什麼好處?這原以為你做了村長家的童養媳是修了什麼福分,這原來是因為小少爺身子有毛病,才找上你的。」袁珍見她低頭,只當她是心虛了,看向蕭遺墨的目光里也多了幾分不屑。
「我也想知道啊,誰他媽的那麼無聊傳這種消息出來陷害我。」蘇小凡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之前臉上的笑意已經全然不見了,這說自己都沒有關系,扯上小寶貝兒自己可就不買賬了,管她是不是小西的未來婆婆呢。
袁珍一听到她的話,就一臉即將發怒罵人的架勢,正欲發作的時候抬眼看到了正急沖沖跑回來的蘇柄與余小西二人,就扯開嗓子對著余小西喊了起來︰「小西,你看看你交的這是什麼朋友,在長輩面前都說髒話了。」
余小西沉默的走進了院子,站在蘇小凡的身旁︰「小凡你怎麼過來了?」
蘇小凡仰頭對她笑笑,將她拉到了自己身旁坐下,轉頭沉了臉看向袁珍道︰「嬸嬸你還知道自己是我的長輩嗎?這身為做長輩的,後輩給她人污蔑說了閑話,你非但不幫忙,還有要替其加上幾把火的念頭,你這樣的做法就是對的?」
「那怎就是閑話了?人家可是說的有鼻子有眼楮的。」袁珍起身準備到蘇小凡的邊上將余小西拉到自己這邊,卻被一旁一直沉默的蘇飛雲給制止了。
「老頭子,你這是干嘛?」袁珍不悅的看過去。
「好了,你先坐下。」蘇飛雲拍了拍手,將原本放在膝蓋上的盆放到地上︰「小凡既然說那是誣陷,可能證明給我們看看呢?」
蘇小凡無畏的與之對視著,然後慢悠悠的將自己的手臂伸出,挽高了袖子,看向自己潔白的手腕,這似乎證明女子清白有點守宮砂一說︰「這要點守宮砂還是找人來驗身,叔你覺得哪樣方便,就選哪樣吧。」
蕭遺墨斜睨了一眼她袒露在外的手臂,起身走過去,麻利的將她的袖子給放了下來,悶悶不樂的說︰「如果你們將那傳出此話的人找來當面對質,我們便找人準備好東西,當你們面給她點上守宮砂,至于驗身,小爺我的女人豈是你們誰都能踫的。」
「小少爺無需動怒,這若要驗身,肯定是女人……」
袁珍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蕭遺墨給打斷了︰「是女人又怎麼了?女人也不許踫她。」
「額……」袁珍略顯尷尬的盯著他,雖然小小的年紀,還似乎比之前一段時日更小了一些,這股氣勢卻比大人還要強,讓人無法反駁他說的話。
「好了小寶貝兒,別鬧。」蘇小凡笑著將他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女人,別動不動就抱我。」蕭遺墨怒氣沖沖的對上笑的一臉燦爛的蘇小凡。
蘇小凡燦然一笑︰「嗯嗯,先乖乖的別鬧。」
蕭遺墨從他腿上掙扎了下去,走回自己剛才坐的那個小板凳。
「柄子,去將你嫂子叫過來。」蘇飛雲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將這事說個明白的好,畢竟小凡的樣子看起來,真的不像是做出過那種事。
蘇柄轉身快速的走了出去。
片刻後那袁晴抱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女乃娃走了進來,遠遠的就甜甜的叫著︰「爹、娘,找我有事兒嗎?」
「來,把港兒給我抱抱。」袁珍收了剛剛滿臉的不悅之色,笑嘻嘻的湊了過去,從她懷中接過才一歲的蘇港。
「你上次說的那小凡的事,今日小凡剛好過來了,你跟她說說,你是從哪里听來的。」蘇飛雲看到蘇港之後,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那個……」袁晴略顯慌亂的掃了一眼蘇小凡,嫁過來這村子里也有兩年了,也遠遠的見過這蘇小凡兩次,但是今天看到的她卻跟自己之前看到的感覺不同了,真就如傳聞中的那樣她跟月兌胎換骨了一般吧。
蘇飛雲看向她道︰「如實說便是。」
袁晴糾結了片刻,才低聲說︰「之前那一次帶港兒去城里找大夫看病遇到了四喜,都是她告訴我的。」
听到四喜的名字,蘇小凡就無言的翻了翻白眼,自己都不打算去找她麻煩,她倒好,還跑來招惹自己,不知她編出這麼些話來誹謗自己用意何在啊?
「四喜回來了嗎?」蘇小凡站起身,看向那袁晴,穿著一件大紅的襖子,長相也很清秀,那一雙眼楮忽閃忽閃的,無端給了人一種此人很狡猾的感覺,忽然又為小西的將來擔憂了幾分,對上這樣的婆婆跟這樣的嫂子,日子可不好過吧,加上小西又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性子。
「沒有回來吧,她說是住在默城親戚家,不過,她們家在默城有親戚嗎?」袁晴疑惑的想了想,之前听那四喜說起的時候,自己倒還並未怎麼在意,此時再次提起才注意到,這蘇四喜家條件雖然在村中算是好的了,親戚卻都是在村中的,莫非是她娘那邊的親戚來著?
蘇小凡擰眉陷入了沉默。
余小西拉了拉她的衣角讓她坐下,方才回來的路上,蘇柄就將事情的原委跟自己說了,看在他的出發點是為了顧及小凡的名聲,就暫時不予他計較好了︰「小凡別著急,她遲早要回來的,到時候跟她對質一番就好了。」
「嗯,我倒不是很著急。」蘇小凡淡然的笑了笑,看向袁珍道︰「嬸嬸若是還不相信,日後四喜回來,我會拉了她來到您面前當面的說清楚,目前呢,希望你別太過強勢的來要求小西做她不願意做的事。」
「強勢?」袁珍瞪了一眼蘇小凡,自己是她婆婆,就算是強勢點又怎麼了?自己還不都是為了她好,若小凡真是那樣的人,跟她繼續待在一起只會學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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