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嫣然一笑,不再戀戰,反手抱住他結實的腰身……
「騷狐狸!看到爺就想跑了?」隨著一個譏誚的聲音響起,媚骨生風的少年出現在兩人面前,空氣在那一刻似乎都靜止了,司徒雲空墨發如輕紗隨風四起,更襯得他絕世容顏一顧傾城。♀
莊楚容握緊劍柄,隨時準備發動進攻。卻听到媚兒道︰「司徒雲空,好久不見,甚是想念。你這見面禮真是太熱情了,媚兒差點兒無福消受。」媚眼看向四周的狼藉,還真不愧是老鼠的作風。
司徒雲空不屑輕笑,「爺對你這種見異思遷朝三暮四的狐狸精毫無興趣。」
「哦?是嗎?那你現在攔住我是想做什麼?難道不是想跟我坐下來促膝長談?」
「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爺了,咱們的確是應該促膝長談一番。不如現在就走吧!」司徒雲空眸光閃爍,明明是個男子的聲音,卻有些比女人還美的容貌,媚顏柔骨竟不輸于媚兒。
莊楚容長劍往身前一橫,「抱歉,我們還有事要做,改日再跟閣下敘舊。」
「人類?」司徒雲空似是這時候才注意到莊楚容一般,嗖地靠近,將臉湊到莊楚容面前用力吸了吸,「男人氣,真難聞。騷狐狸,你品味真是越來越低了,這樣的貨色都能入眼?」
莊楚容只感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對司徒雲空的侮辱雖有怒氣,卻覺得此時不能因他的事耽誤太久,便隱忍著沒有發作。
媚兒不怒反笑,柔荑撫模上莊楚容剛毅的俊顏,紅唇若即若離地貼在他耳畔,軟語香噥既刺激了司徒雲空也刺激了莊楚容,「男人的好,可不是你這黃毛老鼠能體會到的。啊不對,你若是想,倒也能勾搭上幾個斷袖,不過,人家斷袖的要求可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能不能被看中可要看你本事了。」
司徒雲空沒想到媚兒竟連這種話都能說出口,氣得滿臉通紅,平日里嘴巴那麼厲害,此時竟找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只氣罵道︰「無恥的狐狸精,爺今天就給你把話說明白了。」
「你早就該說明白的。」
「你!」司徒雲空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氣後,知道她不過就是想激怒他而已,那他就偏偏不怒,調整好心情好,他雙手環胸道︰「你今天別想從這里過去。」
「我能不能過去可不是你說了算。」
「那你便試試。」司徒雲空並不主動發起進攻,經過剛剛那場沒出面的戰斗他便已經知道媚兒和這男人聯手的話並不是好對付的。只有等敵人先動了,他才能從中找出破綻,各個擊破。
媚兒還未出手,莊楚容便已提劍朝司徒雲空刺了過去。司徒雲空冷笑一聲,還從來沒有一個人類能被他放在眼里,對付這種人,根本不用他親自出手。
司徒雲空雙手仍舊環胸,後退幾步,腳下一用力,便「唰唰唰!」又有十來根樹根破土而出,如巨鞭一般狠狠地抽向莊楚容。
媚兒知道司徒雲空的的法力高強,莊楚容武功雖然不錯,但在他面前還是遜色了不少,這樹根似乎跟剛剛的差不多,但司徒雲空卻並不是一個正人君子,藤條不過是迷惑莊楚容的,真正的攻擊,在他腳下的泥土中……
果然,莊楚容才剛將劍揮向那些樹根,就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像是被懸到了半空中,他的身子很快就被埋進了泥土中。
媚兒臉上終于失去了一如既往的笑容,低喝一聲沖過去,尾巴陡然從身後伸出來,朝莊楚容卷過去,莊楚容面色一沉,也不猶豫,抓著她的尾巴從泥土里飛了出來。
「司徒雲空,你為何要一再為難我們?」這樣跟他斗下去,即使真贏了,他們也不會再有多余的精力去對付秦墨未和藍莠子。♀媚兒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並非所有來挑釁的人她都會全力應戰的。
能保存一點實力就保存一點實力。
「爺就是看你不慣,不想看到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的,難道不行麼?」
「如果我沒記錯,我從來就沒主動在你眼皮子底下晃過,即使是現在,也是你自己出現在我面前的。」
「沒錯,但誰說一定要主動晃才叫晃呢?總之我現在看到了你,並且我看不慣你,所以,我就是想讓你不開心。」司徒雲空賤賤地道。
媚兒幾乎要別他氣岔,「所以你就是要故意為難我,沒有道理可講?」
「那倒也不是,你若是能不為難那只蠢貓,我也不會為難你。」
「哈哈哈哈!」媚兒忽然大笑起來,「原來你都是為了藍莠子?」
「不然你以為呢?」
「那你就找錯人了,我並沒有要為難她,我只是想找秦墨未。」
「藍莠子跟著秦墨未。」言下之意很明顯,既然他們是一起的,那為難秦墨未就是為難藍莠子了。
「那是她的事,她可以不跟著。」媚兒對這老鼠的邏輯簡直感到頭疼。
「那你也可以不跟著他們。」
媚兒登時無語,這根本就是兩碼事好嗎?好想一拳打扁這只臭老鼠。還以為終于可以跟他講點道理了,沒想到卻是越講越亂,根本就毫無道理可言。
「看來是沒得談了。」
「你早該知道。」司徒雲空佔了上風,心情大好地學著媚兒的語氣道。
媚兒氣得大叫一聲,一場廝殺再次展開……
……
千乘郡,齊風糧草鋪,內室,書房。
青衣男子盤腿坐于桌案後,翻閱這案幾上的材料,燭光在他臉上投射出明暗交織的輪廓,他一動不動,側臉如雕像般完美,上等綢緞制成的發帶在燭光下發出冷傲的光輝。
「篤篤篤!」
「進來。」
齊風在門口先行了一禮,關上門,身板筆直地走進來。
「怎麼樣了?」
「狼王子已同意開放一條山路給我們通行,但前提是……」
「說。」
「我們必須幫他做成一件事。」
染蓮夜面不改色,手仍舊在翻閱資料,等著齊風的下文。
齊風似有猶豫,但最終還是說道︰「他要我們幫他娶到跟六皇子在一起的那個女人。」
「藍莠子?」
「王子說她叫雪兒。」
「我知道了。」染蓮夜合上資料,淡淡地道。
「那主人的意思是?」齊風小心試探著,即使跟在染蓮夜手下這麼久了,他還是有些模不清他的心思。
「答應他。」
「是!」齊風大喜,高聲應著。有狼妖相助,即便只是在埔青山開出一條路來,也能為他們帶來極大的方便,就說商運和行軍都要方便十倍不止。何況,這條路若是為他們所管轄,那就更是可以以埔青山為據點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齊風正要告退,卻猛然听到染蓮夜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听說,人跟丟了?」
饒是統領千軍的齊風也覺得一股寒氣從背後襲來,身子一怔,連忙轉過身去,單膝跪地,「主人放心,屬下已經多派了人手……」
「多派了人手?」染蓮夜面色森冷地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齊風身邊,強大的壓迫感幾乎讓齊風喘不過氣來。
「什麼時候跟丟的?」沒等齊風說話,染蓮夜的手便搭在了齊風肩上,寒氣透過衣衫傳入骨髓,齊風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盡管極力忍住,但聲音仍舊有些顫抖,「一……一個月前。」
「一個月。」染蓮夜面無表情地重復一次,手下卻忽然用力,只听得「 擦!」一聲,齊風肩膀的骨頭便被他捏斷,如地獄魔王降臨一般,整個書房的空氣都被抽干,「我說過事情有變要在多久之內讓我知道?」
齊風痛得咬緊牙關,卻不能讓自己發出申吟來,這件事的確是他沒做好,但是出現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他能控制的,當時剛得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是跟丟十天了,那時候他害怕染蓮夜知道會責罰他,便瞞了下來,以為加派人手的話會很快找到染蓮殤,卻沒想到,這一拖就又是……
如今,他就算有千萬個理由,也不能為自己月兌罪了。
「說!」染蓮夜顯然已經失去了耐性。
「一天。」重大事情的變故必須在一天之內讓染蓮夜知曉,抓捕染蓮殤這件事乃是重中之重,根本不需要染蓮夜強調大家就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是現在,卻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一個月,足夠讓整個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染蓮夜向來是喜怒不形于色,如今手上的青筋也一根根暴了出來,「你越來越讓我失望了。」
「主人請息怒,我們的人已經在昊城發現了他的蹤跡。」齊風立即跪下。
染蓮夜陡然轉過身來,拳頭捏地緊緊的,眉頭都在顫抖,可見他已經在極力忍住自己的憤怒的,可是,在听到「昊城」二字時,他還是忍不住一腳狠狠踢到了齊風身上。
「昊城!昊城!!」
齊風甚至連「請主人責罰」這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次他更需要說的應該是「主人饒命」,可是身為染蓮夜的左臂右膀,他體內流淌的剛強熱血卻不允許他遇到事情就輕易求饒,求饒沒有任何作用,最好的饒命方法就是他盡力去挽救失控的局勢。
染蓮夜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拔出牆上掛著的寶劍,「嗖!」地一下直指齊風的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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