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牌漂浮,華光灑落其下,坑洞間驟然震動。更甚,景象突起異變,幾人所處竟已改換。
「這是……」蕭玉尊眼現驚駭。
諸仙墳場其上雖是有得陰沉,但尚能感受身處與世。可此時幾人所處,竟多有得莫名陰森之感。
「這是地底。」姜干言語間,眉頭緊皺。
縱是無法觀得四周景致,但那與心間壓抑,姜干卻是能有察覺。
「快看!」胡艷兒急急指向一側。
天命坊雖身埋地底,但因山門有得非凡手段守護,萬古而過,竟依然靜處與空曠所在。
且胡艷兒所指,竟是與幾人所臨地處,遙遙可見諸多植株。
「這是!」歐石眉頭驟然一挑。
相傳萬古先前,世間仙料仙藥雖算不得多見,但絕世寶藥卻比比皆是。
隱隱見得諸多似絕世寶藥蹤跡,歐石卻絲毫舉步之態。更甚,眉宇輕皺間,歐石臉間蔓起戒備。
「師弟且慢!」姜干急急出言相攔,奈何蕭玉尊已是急急躥出,馳向那諸多植株蹤跡。
「怎麼可能……」本就相距不遠,蕭玉尊轉瞬既至,卻是有得莫名顫音傳出。
眼見無有異變,姜干眉頭一皺,邁步間閉目側首而言︰「既言互協,我等當是精誠。」
「那是自然……」本再想觀望一番,奈何被姜干點出,歐石攤手間急急跟上。
「哼!」瞟了歐石一眼,胡艷兒登時冷哼。
聳了聳肩,歐石並意。且急步臨近,歐石目光不由落向蕭玉尊腳下︰「咦?這是!」
掌臂左右長短,通體宛若墨跡染成。且淺淺微晃間,草葉相互多有輕微異聲出現。
「陰冥草!」胡艷兒小嘴驚訝微張。
世間植株諸多,寶藥所在亦是有得不少,但其間卻有得異類。
陰冥草雖非凡俗植株,但與問道之輩,卻是無有絲毫益處。
且其間因由難以根究,只有得傳言,陰冥草乃凡凡雜草,與幽明鬼氣泛溢之地,經年飼祭長成。
傳言雖是像模像樣,但與問道之輩看來,卻好不荒謬。
莫說凡凡之人,縱是修仙問道之輩,若是命隕歸虛,也唯化做黃土,無有那青天幽明一說。
究其根本,幽明地府所在,唯凡俗杜撰,根本無有其事。
雖無法考究陰冥草長成來歷,但陰冥草效用,卻是多有人知曉——凡陰冥草所在,植株不生不長,皆不日凋零。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蕭玉尊眼有憤怒,急急抓向旁側植株。
與陰冥草外相有異,隱隱有得赤艷之感。且嬌女敕,宛若晶石雕琢焰火。
一抹紫蘭花蕊間,更似俊男美女輕起舞姿。
外相頂尖,此植株更有得淒美故事流傳︰
男女相戀,與家世有別,難成眷屬,兩人卻決不相棄。
縱與火焰灼燒相隔,兩人亦相舞相依。亦是因此,植株得有名諱——火愛花。
傳言故事雖是杜撰,但卻不可根究這番,猜測這火愛花效用。
不談其他,火愛花單單服食,既有得一奇妙之效︰
男女同服與一株火愛花,可性命與共。若一人得亡,另一人亦是難活。
效用雖看似雞肋,但與問道之輩而言,卻真真不凡。
問道之路,多有荊棘爭端,與利益相爭,縱是親朋不會反目。
男女有情者,得成就道侶緣法。
奈何縱真真相愛,若真逢得無上機緣,當如何抉擇?
諸輩雖是問道,但難免有得人雜。
人性所在,言善,世間最善;言惡,亦不是最最卑劣。
若是一時腦熱,受妄念驅使,做下錯事,與己身而言,他日不會悔恨萬分。
亦是如此,真真相愛之人,且有得手段,自然願取火愛花共同服下。
奈何,萬古流逝,與世間而言,火愛花愈發稀少。
更甚,火愛花雖非仙藥,但若與易買價值而言,比仙藥亦是相差無多。
蕭玉尊抬手相抓,可指掌乍一相觸,火愛花卻驟然化做飛灰,宛若不曾存在。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蕭玉尊言語間不停抓向周遭其他植株。
奈何周遭各般珍貴植株雖多,但除卻陰冥草,被蕭玉尊稍一踫觸,竟是盡借消散。
「哎……這麼多陰冥草,根本不可能還有絲毫寶藥生存。」胡艷兒眼簾稍垂,其間隱有失落。
「寶藥乃其次,師弟莫要在心。」姜干突得而言,且言語間竟隱有訓誡。
「蕭師兄!此地無有險惡,還是小心為好!」胡艷兒扯了蕭玉尊一下,言語間更是意有所指,且隱隱瞟了歐石一眼。
「先前卻是有些唐突。」蕭玉尊眼角一跳。
連番被意有所指,歐石卻也無有在意。
攤手間,歐石隨意看向姜干︰「以姜兄看,我等當下何往?」
「正殿!」姜干言語間無有絲毫猶豫。
「正殿?」歐石眉頭一挑。
「天命坊所在荒古,與現下多是有異。歐兄見周圍既可發現,天命坊其間,多有空落,並不若現下各般宗門遍及樓閣。」姜干抬手指向周圍。
「哦?姜兄知曉倒是頗多。」歐石眼角微眯,眼現玩味。
姜干先時曾有言,與天命坊所指不多,此番言語卻明顯有得矛盾。
「總是知曉些許。」雖被歐石調侃,姜干卻在意。
言語間,姜干竟突得尋了一方向走去。
宛若無意,歐石掃向周遭。
天命坊其間,雖是空落,但總是寥寥有些樓閣。
樓閣分布零散,效用難有分辨,但姜干卻仿似頗為熟識,言正殿間既是果斷而行。
且先前天命坊之時,姜干絲毫不漏口風,此番卻是言語告之與歐石些許,與歐石看來,這姜干必然有得詭異打算。
「嘻嘻,歐兄走吧。莫不是需小妹攙扶?」眼見歐石靜立原處,胡艷兒突得出言挑逗撩撥。
「那卻是大好。」指尖雖是隱隱一顫,但歐石卻是緊跟笑言。更甚,言語間,歐石抬手就要搭與胡艷兒香肩。
胡艷兒臉色一冷,避開歐石搭來手臂,急急抬腳緊跟向姜干。
「莫要找死。」蕭玉尊眼間滿是怒火,且雙拳緊緊攥握。
眉宇一挑,歐石眼底突起莫名,緊跟歐石卻是雙肩微聳,言語滿是玩味︰「窈窕君所喜,奈何伊人卻有他屬啊……」
言語間多有嘆息,且歐石搖了搖頭,舉步朝前處行去。
「你!」蕭玉尊臉色一陣漲紅。
「對了。」歐石突得停下腳步,卻不曾回首︰「我若是伊人,亦不會選低弱之輩。」
言語盡,歐石不在停當,抬腳離去。
雖是如此,但隱隱听得身後指節緊緊攥握響動,歐石嘴角稍有勾起。
本與歐石看來,姜干三人能一同而來,關系自然多有親近。卻不想竟是突然察覺其中奧妙……
既是發現三人關系詭異,與三人又隱有敵意,歐石自然不介意利用挑撥一番。
若是有的效果最好,若是無有顯著,歐石卻也並非在意。究其根本,舉手之勞而已。
……
天命坊深埋地底之間,但因有得莫名手段守護,竟與地底所在呈空曠之地。
步履之間,姜干仿似心中多有知曉,路徑選擇卻是頗為果斷。
眼間莫名閃爍,歐石緊跟與幾人之後。
路徑周遭,遍布諸多山石。且山石與天命坊隱隱相合,萬古歲月流逝,雖有得飛灰遍布,但卻並做塵埃。
頭前姜干突得頓下步履,靜立身形望與前處。
與其說是殿堂,倒不若言回廊更是合適許多。
尚有的些許腳程,但隱隱可見諸多樓閣並聯,呈回廊布置立與路徑盡頭所在。
且這回廊,不談牆壁數十丈之巨,範圍也是綿長遼闊頗甚。更甚,遠遠相望,歐石竟只可望得其間絲毫。
眉眼跳動,歐石掃過前處姜干背影,眼底若有所思閃過。
先前姜干突得言語些許天命坊相關,歐石心頭就有得諸般猜測,此番眼前頭前回廊樓閣,歐石登時知曉姜干打算。
諸多樓閣並聯,呈回廊布置,雖言正殿所在,但這正殿大小,卻遠非歐石印象中可比。
莫談鐵煞宗正殿所在,縱歐石諸多听聞之中,亦是不曾知曉現下哪處勢力,有得這般非凡景觀。
且這正殿回廊磅礡,又豈會簡單?歲月流逝消磨,雖有得諸多物事化做飛灰,但這回廊其間,說不得尚有得些許反制手段。
姜干三人與歐石之間,雖是有得虛以萎蛇,但既是目的前,幾人之間撕破臉面。
既是如此,與姜干看來,歐石不算得一番臂助,自然不想歐石隨意送了性命。
且與天命坊之間,姜干比歐石知曉頗多,只需隱瞞少許關鍵,待的時機恰當,算不得至關後手。
隱隱掃了前處蕭玉尊一眼,歐石眼底莫名閃爍。
姜干與天命坊相關多有知曉,自然算是地利;可相比與姜干三人關系奇妙,歐石卻算是佔的人和。
姜干突得回首,靜靜看與歐石少頃︰「己命演,雖可奪天地造化,庇護己身,但既是篡天之力,必然其間多有凶險。」
抬手指向那磅礡回廊所在,姜干眉頭緊皺︰「此為天命坊「篡天回廊」,若能踏至盡頭正殿,可得莫大機緣。奈何,其間暗合己命演凶險之理,此番卻需歐兄精誠。」
「精誠那是自然。」歐石臉間多有理所當然之態,宛若真真誠意非凡。
「只是,不知這莫大機緣有何講頭?不知姜兄可否細說?」歐石言語間,多有好奇。
眉頭隱隱一皺,姜干卻是搖了搖頭︰「機緣為何,卻是不曾清楚。」
「呵呵。」歐石嘴角一勾,眼現玩味。
被歐石呵呵,姜干也不在意,且拂袖間,那枚靈牌再次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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