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鬼事 跳儺戲

作者 ︰ 譚潤康1

第二日上午,嗩啦隊的和跳儺戲的人就來了,吹嗩啦的是幾個漢子,跳儺戲的是個裹腳老太婆,六十多歲了依舊看起來精神抖擻,本名叫什麼沒人知道了不過大家稱這老太婆叫王金蓮,就因為這老太婆裹得一雙拳頭大小的小腳,據說這老太婆年輕時可是方圓數十里出了名的漂亮,更奇特的是據說她能用那雙小腳在盤子上翩翩起舞,所以人們便送了一個外號王金蓮,一形容她那精致的五寸金蓮,不過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也正是出了名的漂亮才惹上了禍事,王金蓮二十歲的時候被附近一座叫兔兒嶺的山上的一捋子土匪給搶到山上做壓寨夫人去了,這一去就是十多年,直到解放後土匪被消滅了,王金蓮才被救了下來,下山時已經將近四十歲,便又另找了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嫁了,前幾年男人也死了,為了活下去王金蓮便偶爾出來幫人跳跳儺戲掙些錢糊口,不過方圓數十里的人都知道跳儺戲王金蓮可是一把好手,所以誰家要是有人去世了要找跳儺戲的首先想到的肯定是王金蓮。

一般人死了吹嗩啦跳儺戲都要整好幾天,有錢的人喜歡搞的熱鬧一點甚至會弄個四五天,沒錢的這個時候也不能寒磣了,怎麼說也會弄個兩三天,村長這次就準備讓這些人在村里待個兩天。這樣一來鎖啦隊和王金蓮就得在村里住一晚上,不過剛好村委會的大院里剛好有兩間空屋子,是村里為接待秋後縣上來征糧的人準備的,村長安排人收拾了一下兩間屋子,一間讓幾個吹嗩吶的漢子們擠擠住,一間給王金蓮住。

就這樣嗩啦隊到了後便開始吹打起來,嗩吶聲立馬傳遍了整個落鳳村,小孩子們最喜歡響起嗩吶聲,因為有了嗩吶聲就說明又可以吃宴席了,小孩子哪知道大人的生離死別。不過這次讓這幫兔崽子很失望,因為只有嗩吶聲沒有宴席可吃。

下午的時候村長便帶著人抱著駝背丫頭的骨灰盒走向了村外的墳地,嗩啦隊前面吹吹打打開路,直到埋了骨灰回到村里嗩啦才停了下來中場休息。

吃完晚飯後便開始了整個喪事的**部分,王金蓮跳儺戲,村口的皂角樹下生起了一攤篝火,隨著嗩吶聲的再次響起,王金蓮便帶上了那幅黑白紅相間的鬼面面具,手里那個一根上面沾滿了白紙片的松樹枝圍著火堆跳起來,邊跳嘴里還要哼哼著一些沒人听得懂的東西,活月兌月兌一個黑白無常的模樣,整個場面既詭異又新奇,村里的人這時忙活了一天也都圍在篝火旁看王金蓮跳儺戲,篝火照的每個人臉上紅彤彤的,不懂事的小孩子便會調皮的學王金蓮一樣在火堆旁跳來跳去,這時便會有婦女急忙上去揪著自家孩子的耳朵把他拉開,嘴里還要罵道,「小崽子死人的事你也要參和,不怕晦氣!」

等跳完儺戲,已經夜里九十點了,人們便匆匆收了場子各自回了家,村長急忙給王金蓮塞上勞務費和一塊肥皂胰子一塊毛巾以作報酬,這時王金蓮的活便算是忙完了,明天王金蓮就可以回家了,而鎖啦隊明天還得再吹一天,所以村長先把王金蓮的工錢結了。

送王金蓮和嗩啦隊的漢子們回道村委會大院後休息後村長也便獨自回了家,忙了一天了村長也累了,走在路上,村長暗暗思量,終于算是把這場事給辦下來了。

可就在今晚,村里再次出事了,村里死人了,不過死的不是落鳳村的人,而是跳儺戲的王金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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