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里不算近,幾人快馬加鞭也差不多跑了一兩個時辰,楚紫心遠遠見到一座雄偉的古城,矗立在大地上,四周有些小村落,看上去比較荒蕪,漸漸靠近,天色已暗,城外一條護城河有十來米寬,城頭隱隱見到巡城的軍士,所幸來得及時,在城門欲關閉時,幾人進了城。♀
一入城門,楚紫心不由得暗嘆,天子腳下就是不同,天已暗淡,華燈初上,淒冷的夜色沒能掩蓋住都城的繁華,亮光點點,沿著街鋪延伸而去,大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幾人放慢了速度,隨在柴進將軍後面往大將軍府去,楚紫心坐在馬背上,帶著對西京城的好奇,打量著眼前的都城。余光隱隱掃到人群中某一人,氣勢不凡,怎麼好似暴君?不及細看駿馬已奔了過去,坐在馬背上的楚紫心身子一冷,後背有如被人淋了桶冰水,不由得身子打顫,這是怎麼了,她更覺奇怪,怎麼一下子這麼冷,剛才是自己眼花了嗎?那個暴君貴為天子,怎麼可能天黑了還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閑逛!不怕刺啊!
人群里一雙冷如寒冰的雙眸定定的望著遠去的駿馬?只一眼,不及西涼王梁元彬看清,馬上的女子已飛身而過,那身影怎麼有些似那女人,他心中微微一悸,該死的女人,自己明明想將她忘了,卻偏偏老是在腦海里揮之不去。今日心里郁悶,特意微服出宮想散散心,不想隨便見到個女人就以為是她了。
西涼王再一次望向背影遠去的方向,人來人往,可就是不見了剛才那馬上的背影,他心中懊惱不已,怒道︰「洪離!傳旨下去,以後西京城除了一品以上將軍,其他人等一概不許騎馬上街。
洪公公望著駿馬奔去的方向,躬身道︰「遵旨!」心里暗嘆,剛才又是誰不知死活惹惱大王,唉!這兩日大王也不知怎麼了,心情不好,脾氣又差,連平日里重話都舍不得說一句的護國大將軍今日都被大王斥責了,以後這日子該怎麼過啊!
西涼王只覺心中郁悶,一擺衫袖,「回宮!」洪公公忙向暗處的隱衛一揮手,很快一輛精致的馬車停在西涼王身後。西涼王忍不住再望了一眼楚紫心遠去的方向,暗出了口氣,抬步上車。
坐在車上,眼前不停涌現剛才一閃而逝的半個側臉,身子一動,真的是她嗎?可恨,天太黑,馬太快,而那女人竟敢連頭都不回一下,該死,西涼王再次惱罵了一聲,這個女人一定是妖女,她撩動本王的心了,不行,一定要忘了她!
西涼王閉上雙眼,希望自己眼前不要再是那半張側臉,不想閉上眼,卻是她在自己身下哀求流淚的樣子,心中一痛,「該死!」梁元彬氣得猛的一拍車身,嚇得車夫連忙停了下來,誠惶誠恐道︰「大王恕罪,小的罪該萬死!」
洪公公嚇得忙上前,細聲道︰「大王息怒,大王息怒!」
西涼王梁元彬見自己失態,好在車里只有他一人,他現在身上好似有團烈火在狂燒,開始膨脹,那女人在他身下的樣子揮之不去,就想找個人滅火,他控制自己的情緒,「馬上回宮!」
洪公公听了,忙道︰「遵旨!」一身鞭響,馬車飛奔而去,西涼王只覺烈火越燒越勁,而那女人現在在哪里呢?自己大意了,連她叫什麼都不曾問……
楚紫心從入城開始就覺得後脊發涼,心里也是冰涼冰涼的,無來由的冷顫,難道自己感冒了?
大將軍府並不在正街上,在城的西面,稍顯偏僻,不過離皇宮還是比較近的,有條大街直通將軍府。幾人來到大將軍府前,紛紛下馬?楚紫心雙腳落地,隱隱覺得腿酸,這騎馬平時拿來玩玩就好,如果久了還真不是人做的事,唉!好懷念自己的寶馬車啊!
柴進向守門的軍士說了一下,自己先進去見將軍,讓他們先稍候。三人無異議,站在外面等候通傳,太子見楚紫心略顯疲憊,柔聲道︰「楚姑娘,你還好吧!」
楚紫心面含愧色,都是自己缺少鍛煉,他們可是半點異樣都沒有,呼了口氣,「還好,就是腿酸。」太子趙德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麼,放眼四周,心中暗暗記下一路而來的地勢環境,特別是近在眼前的西涼皇宮!
楚紫心見趙德同韓杰兩人只是打量四周,面上凝重,心里嘆氣道,大將之才果然不同,處身在死敵眼皮底下,竟然一點都不慌張,如此淡定,還能暗中考察人家的地形,照這般景象來看,太子歸國後,西涼王處境才是堪憂啊!
她的眼前浮現出那張冰冷的臉,還有他那欲將自己生吞活剝的雙眼,一時間竟然沒有恨意,只有擔憂,憂心他的下場,武夫同讀人相斗,智者勝!西涼王那強健的體魄浮現在她眼前,她臉上滾燙,心中暗思,西涼王真的只是個蠻夫嗎?
兵士前來通傳,「將軍請楚姑娘前廳見。」
楚紫心同二人走了進去,想不到這個烈火將軍官這麼大,府邸卻不怎奢華,幾人來到廳前,趙德對楚紫心道︰「楚姑娘,我們身份低微,你進去吧!我們在這里候著。」
楚紫心一想,不知太子同烈火有沒有照過面,如果見過,哪怕是一個背影都不得了,還是太子思慮周全,頷首道︰「好!你們在這里等我。」
走到廳堂里,只見烈火將軍坐在堂下,見楚紫心進來,起身相迎,歉意道︰「楚姑娘辛苦了!本人失信姑娘,真是無顏以對。」
楚紫心剛見到烈火時,心中微微吃驚,他的臉上怎麼有淡淡的落寞,不過很快就消失了,楚紫心見烈火自責,上前一禮,「楚紫心見過將軍!是我不知禮數,打擾了將軍,哪里還能說將軍的不是呢?」烈火連道不敢,微微抬手示意楚紫心坐下,很快就有人奉茶。
她端起茶喝了口,見烈火將軍正打量著自己,眼神稍顯怪異,心中不解,又不敢相問,只好對將軍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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