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弘暉阿哥可是越長越貴氣了,這小鼻子小眼楮的我便是隔這麼遠瞅著都覺得跟皇上有些神似,比起咱們家弘昱那小胳膊小腿的可是瞧著有福氣多了。(八?零?書?屋)」
「惠妃母說得哪里的話,說起來咱們弘暉本就是不足月出生,我又是頭一回當額娘,心疼肉疼的變著法子給他準備吃食,原是希望這孩子能多吃點好好長身子別鬧得還沒學會吃飯就開始吃藥,卻不料他吃饞了嘴一日三餐吃了不夠還得添上不少小食,便是太醫瞧見都說這吃食上頭要克制著點不然鬧得虛胖了也不是個事兒,再加上這兄弟之中最似皇阿瑪不過太子爺,惠妃母就莫要拿著這個來打趣我了,省得回頭太子妃也跟著取笑我。」
「呵,這不說不覺得一說倒好像真是這麼個理兒,比起跟主子爺神似,弘暉阿哥這眉清目秀的卻似乎與孝懿皇後更為相像,到底雍郡王是在孝懿皇後跟前養了那麼些年,不光是性子學了個分,便是到了這兒子輩也沒落下,若不然我怎麼說越瞧越貴氣呢?」
「您這話說得,我雖是沒有那個福分親眼見見孝懿皇額娘,卻也到底知道皇阿瑪跟孝懿皇額娘是同宗表兄妹,您可莫要再拐著彎來夸贊這小子了。」
不得不說這馬佳若惜挑了個極為恰當的時候,甭管是她有心為之還是誤打誤撞,宮中僅有的兩個皇孫滿周歲總是少不得要大肆慶祝一番,或是說,因為皇家夭折的孩子不在少數,滿了月的孩子並不一定就長得成,便是熬到了滿周歲放才算是過了頭一道大關,比起先前的滿月禮眼下里就自然是操辦得更為盛大,如此之下,到了正日子這日,甭說上上下下的嬤嬤宮女皆是忙得抽不開手,就是舒蘭也多得是人要應付多的是要操心的地兒,便是讓她得了機會仔細觀察了起來——
這那拉氏果然厲害,難怪歷史上兒子死得早也依然坐穩了皇後的位子!
出宮建府的皇子福晉只用每月初一十五進宮請安,可就住在紫禁城里頭的各宮嬪妃卻是每日一早就要起身來寧壽宮走上一遭,便是這麼些日子下來,若惜也沒少見到惠妃等人,因著先前的事兒沒少听夾槍帶棒的冷言冷語,如此,眼見著舒蘭居然這樣四兩撥千斤的直接堵了惠妃的話,且還不動聲色的反擊了回去,讓在座眾人都挑不出半分錯處,若惜不由得由衷有些感嘆,連帶著亦是有些擔憂。♀
她並不傻,知道歷史上的胤禛是除了名的多疑又冷酷,再加上心眼小愛記仇,若是之前給其留下的印象不錯也就罷了,可就憑著上回對方那看著自己眼中能噴得出火,無視巧慧的求饒直接將她們打包扔回了八貝勒府,白白讓那郭絡羅明珍得了處罰自己的機會,她就心中很是有數自己若是貿貿然的找上胤禛,怕是不光得不到想象中的效果,反倒是極有可能被記上一筆弄得境況更慘,便是將目光往胤禛身邊的人轉了一轉。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她的適應能力確實不算差,在宮中的這些日子也沒有白待,便是光是听牆角都听到了不少八卦,比如德妃一向不待見胤禛,連帶著也對舒蘭很是不怎麼樣,甚至對自家親孫子弘暉也是利用算計為多……若惜雖然不管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都是個未婚女子,並沒有什麼切身的體驗,卻到底也明白為女則弱為母則強的道理,再加上先入為主的本就覺得舒蘭不是吃素的主兒,便是將主意打到了舒蘭身上。
而按照她原本所想,她是準備在弘暉的周歲宴上弄出點小亂子,然後在舒蘭正值頭痛的時候主動找上門,女人心女人知,便是一開始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只當她是瘋子,可為著孩子卻少不得會記在心里,時間長了再謀上一謀,不怕沒有半點進展,而退一萬步來說,依著她所見到的舒蘭的性子,就是此計落敗也不會給自己招來什麼很大的禍處,勉強算得上是進可攻退可守,然而想象雖好現實卻太過殘酷,看著對方這幅被話刺上了門還不動如風,甚至一臉成竹在胸,似乎萬事都在意料之中的淡然模樣兒,她卻是不確定了。
聰明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太過聰明的人,沖動沒腦子如郭絡羅明珍都能夠將自己弄到這番田地,換成手腕心智更為高明的那拉氏,若是打定主意不趟這趟渾水轉頭就把她賣了那又該怎麼辦?
借著泡茶的功夫若惜輕手輕腳的退出了主殿,頭一回覺得自己這思想超前了好幾百年的現代人在這幫子古代人跟前腦子有些不夠用,可是不知道是該說天無絕人之路,還是老天爺壓根就不打算讓她掌握主動權,便是沒等她敲著頭想出個所以然來,就有不速之客徑直找上了門——
「你,就是馬佳若惜?」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吃了排頭不得不消停,又因著知道了若惜的存在重新打起了旁的小算盤,同為穿越女的李靜琬……都是二十一世紀來的,馬佳若惜知道為自己的命運絞盡腦汁的謀算,早已經身在局中的她自然也不會閑著,便是冷眼旁觀著對方開罪了自家爺,開罪了八福晉,開罪了十福晉,最終一路開罪到寧壽宮的同時,也開始思忖起了怎麼好好利用這份得之不易的先知。
「這些日子在宮中過得可還習慣?」
「……你是誰?」
「雍郡王府的格格。」
看著面前面容雙手皆是保養得得宜,且還小月復微凸的華服女子,若惜飛快的判斷出此人應當是有點身份的人,也連帶著確定無論是自己還是原主都不曾跟對方有什麼交集,便是本能有些防範,而看著她這幅防賊的模樣兒,李靜琬卻是難得的不帶一點惱怒,反倒是因著在舒蘭跟前屢戰屢敗,在同為穿越者卻顯然不如自己的馬佳若惜跟前有著顧莫名的優越感,便是抬了抬眉頭浮起一絲尚算親近的笑意——
「你用不著這樣緊張,我不用多猜也能夠料得到你心中在想什麼,無非是你我之間並無交集,按照常理就是往後應該也不會有什麼瓜葛,便是怎麼都想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找上了你是不是?而我也索性不跟你賣關子,直話與你明說了,我特特來找你是想跟你做筆交易。」
「……交易?」
「原本你是待選秀女,不說一定飛上枝頭變鳳凰卻少不得有著不錯的前程,眼下里弄成這幅光景,你難道真的甘心服氣?不要說我話說得不好听,憑著你的身家背景,憑著你的容貌姿容,憑著你得罪了那麼多人,想要一朝翻身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兒,甚至可以說在太後主子的眼皮子底下格外的艱難,可我,卻願意助力一臂之力,讓你月兌身泥潭。」
「你?」
「呵,我不過是個小小的格格,比不上你當庶福晉的姐姐可以說只比那侍妾高上一丁點兒,可是我膝下已然有一個女兒,現下月復中還有一個孩子,待這孩子出生便是怎麼都少不得我一個側福晉的位分,則是福晉能夠幫得到你的我未必就幫不到你。」
「你怎麼會……」
「傻丫頭,你以為你進宮這些日子學得比以前機靈了點,就能夠瞞過所有人了?眼下里是事兒多你又已經入了宮沒人太過將心神放在你心神,可我敢打包票,只要你跨出了第一步,便是用不了多久該知道的心里都有了數,能進這皇家門又豈是那沒有成算之輩?」
李靜琬之前是走了不少彎路,在舒蘭手上折了一回又一回,或是說她的手段根本拍馬都趕不上舒蘭,可一來架不住她知道這馬佳若惜的能耐有多大,二來也架不住這回她耐下了心思仔細琢磨,便是蟄伏了這麼久終于從八福晉的爆發和若惜的處罰中回了味,將舒蘭的心思猜到了那麼十之五六,這才決定先下手為強的將馬佳若惜給拉到手,準備借著她的力去給胤禎後院添亂,再去暗示德妃這都是舒蘭的手筆,等到舒蘭要顧著德妃的發難又要顧著自家妹子的亂頭分去大半心神,她在雍郡王府中也就有了施展了空間。
如此,便只見她瞧著滿臉驚詫又滿是不解的若惜,面上的笑意更重——
「你看,你這心里在想什麼不又都掛在臉上了?想問我為什麼幫你?當然,這不是白幫的,依著咱們的身份,想要只憑著自己達到想要的目的顯然是有所欠缺的,便是只有互幫互助才能夠互惠互利。」
「進了這皇家門就少不得要去爭要去斗,就像我眼下里雖然瞧著是該有的都有了,體面尊榮兒子女兒一個不差,可是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能夠更上一層樓誰願意留在原地踏步?誰又甘願一輩子仰人鼻息?」
「而對于你來說,雍郡王府誰得勢並不重要,甚至這天下以後誰當皇帝也並不重要,可我若是幫你一把你卻可以擺月兌眼下的困局不再為人魚肉,只要你進了十四阿哥後院的門,八福晉十福晉都礙著十四阿哥的面子便是再動彈你不得,就連你那個被八福晉壓在下頭的親姐姐也能沾你的光在八貝勒府更得人看重,而你所需要為我的做的,不過是籠絡住十四阿哥的心踩下烏拉那拉舒雲,可以說原就是你應當要做的。」
「這般之下,你我之間又何樂不為呢?」
作者有話要說︰家里又登不上受了,只能把要忙的忙完之後深更半夜跑網吧,我真是……今天策劃案通過了,晚上會早點更新的說,謝謝大家這段時間對于我更新各種不穩定的包容,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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