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軒暗嘆了一口氣.總不能如惡狼一般硬月兌光了她的衣褲來檢查吧.「房事那兒怎麼沒有記錄.」
「誰能近得了我身.何況他們就沒來過.」她低低地說.
這話不錯.因為她除了今夜.都是瘋瘋癲癲.而他也因待她如稀世珍寶.所以.那些繁瑣的宮里事項到她這里全然免了.
他只得壓體里那團沸騰的雄雄大火.側身而臥.重新把她摟入懷中.「我能等.」
「睡吧.」
他溫柔的話再次傳來.柳雲依在此刻也覺得眼瞼十分地沉.頭昏沉沉的.便控制不住地閉上了眼.
夜軒欣慰地一笑.也美美地閉上眼.可他實在太興奮.一時睡不著.沒多久.就听得有些模糊不清的話傳來.「美男.你真好.」
夜軒霍地睜開眼來.眼前的她小臉微微發紅.唇角如細月彎起.笑得十分甜美.「她又瘋了.莫不是她沒撒謊.是真瘋.」
「美男.你不許再欺負我.」她的小嘴一張一合.全然不知道他在暗暗地觀察著她.
同榻而眠的一夜.在他的疑惑.在她的香睡中就這樣過去了.
一大早.夜軒便悄悄地掀了被子起來.小板子一夜沒睡.卻是守著小諾談了一夜的話.他早候了門外.听得殿內有輕微的聲音.便推門進來.
夜軒忙揮手讓眾宮人退下.獨留了小板子.他是怕吵醒了柳雲依.
心領神會的小板子輕手輕腳地給夜軒穿上衣袍.侍候他梳洗完畢.就調皮地湊到他面前.小聲地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這話有些刺激夜軒.但他還是咧開好看的薄唇笑了笑.裝著很滿意.得意地向小板子道︰「今夜的事.讓敬事房的小李子記載清楚了.」
小板子一陣偷樂.向夜軒一豎大拇指.「就知道皇上能拿下香妃主子.這下.再不是假的了.」
「她不敢不依.」夜軒偷偷地冷笑一聲.南郡王的命在他手上.這點.柳雲依比他清楚.而他豈止是要拿下她.還要擁著她在朝堂上恭迎北征回來的南郡王.
他剛走.柳雲依就睜開了雙眼.墨眸如夜沉.心頭掠過一陣悲戚.顯然.夜軒與小板子的話被她听了去.
「度日如年.痕哥哥.這種日子何時是個頭.」
巧蓮沒多久帶著幾個侍女進來.也是輕手輕腳.默默地收拾著殿內的衛生.突瞅見柳雲依掀開紗帳.便疾步走上前.嘴角微微上翹.向她福了福身子.「恭喜娘娘.」
這丫頭不懂自己的心.柳雲依勉強一笑.剛掀開被子.突然又倒下睡去.而且本是微紅的臉龐頓時煞白.
巧蓮眼底劃過一道驚愕的流光.轉瞬便掩唇一笑.伸手給柳雲依拉好了被子.「主子是應該是多睡一會兒.這受著傷.還侍候了皇上.定會受不了.」
柳雲依沒听到小諾說什麼.那榻單上的點點腥紅刺激她了眼球.大腦在此時閃過無數遍昨夜的情景.她一時弄不清楚她是不是受了那藥的控制.糊涂了.可她的第一次分明交給了南郡王.就算昨夜再糊涂了.也不可能會有落紅.
她無力地閉上眼.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可大腦一片茫然.也許.她真的很累.睡得很香.思來思去也沒想通.終受不住那份苦苦思索的煎熬.小聲地向巧蓮喚著.「扶我起來.」
巧蓮忙道︰「主子不用起來.奴已經吩咐讓端了早點來.」
「不用.我沒有心情.」她蹙著眉.硬把手搭在巧蓮的肩頭.下了榻.卻突然發現一覺醒來腳好似不怎麼疼了.「那藥真好.」
她忍不住贊道.慢慢地向梳妝桌前走去.小手拿起了菱花銅鏡.細瞅里面的美人.還發現嘴角的紅腫也消了.
巧蓮疾步走到軟榻前理著被子.瞅著那幾朵紅艷的梅花.笑了笑.便換了下來.遞給身旁的侍女.又走到柳雲依身後.拿起了紫木梳給她梳起頭來.
她不愧被喚為巧蓮.十根縴細的手指只幾下.便給柳雲依綰了個流蘇髻.
柳雲依梳了梳兩肩各垂下的發綹.飄飄灑灑的味.很是滿意.巧蓮便在桌上拿了一支水晶扇形簪給她插上.接著.又拿了她喜愛的那縷銀絲簇花花勝系上額間.
看著柳雲依默默地取了氅衣.巧蓮便問︰「主子.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兒.」
她沒回答.只是不想呆在殿內而已.出了門.來到蓮池邊.一坐就是幾個鐘頭.
白雪皚皚.寒風刺骨.巧蓮與小諾冷得直打哆嗦.望著一直看湖水的柳雲依.「主子.還是回去吧.這都坐了好幾個時辰.而且此時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了.」
她還是沒想清楚那落紅從何而來.但也感到站在身後的人已經受不了寒冷的侵襲了.就依言站了起來.恰在這時.就見兩個宮人從旁邊的林中小道向她走來.
卻是慧安宮太後的侍女心惠、心妙.
「香妃娘娘安好.奴正要到洛央宮去.」
她頜首.看著她們手中托的紫色狐狸毛氅衣與抱著的一個蘭花白瓷罐兒.驚訝地問︰「這是.」
「太後知道娘娘這些日子受苦了.就讓奴們給娘娘把這兩件東西拿來.」手捧著紫色氅衣的心惠看著手中托的東西道.「這件是番外進貢的紫狐狸毛氅衣.極其珍貴.保暖性極好.」
她說完.又看向心妙手中的罐兒.解釋道︰「這罐兒里裝的是人參炖珍珠雞.專用于補血益氣.卻是太後專門讓御膳房給娘娘炖的.」
柳雲依心頭飄過一片疑雲.太後對她這個時瘋時不瘋的人歷來都是不關心的.最大的好處就是任著她胡來.這會兒怎麼這樣關心了.她自嘲一笑.受寵若驚地道︰「不過是進了兩天的冷宮.太後不用這樣.」
巧蓮暗笑她平時思維敏捷.這會兒倒是慢了半拍.湊到她耳畔小聲地輕語.「想是皇上給太後請安時.把昨夜的事給太後說了.」
「呃.」柳雲依頓時恍然大悟.如開了竅.太後一直盼著有個孫子.這是眾所周知的事.而夜軒添油加醋地一說.恐其他到太後寢宮請安的嬪妃以及皇後都知道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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