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二十三年六月,皇上壽辰前一天。
連續下了好幾天的春雨終于落幕,陽光透過雲層再次降臨在皇城,夏日第一抹陽光帶著一絲灼熱,比春季更溫暖,更讓人心熱。
宏偉的皇宮大殿內,早朝已經開始了很久,幾位上了年紀的大臣都有些吃不消了,站的太久加上肚子餓了,有點搖搖欲墜,但依舊努力堅持著。
今日主要商談的便是關于壽辰慶典的相關事宜,本來這個應該早就準備好的,可應該魏勇案的牽連,幾位負責操辦壽辰的大臣被貶,匆匆上崗的新臣不熟悉,以至于拖到現在。
明天就是皇上壽辰,可今天居然還沒準備好該準備的,辦事效率著實有些低,讓人無奈。
好不容易商妥一切,可是又出現新的問題了,慶典該在哪里舉辦?原本是定在御花園的,可接連幾天的大雨,御花園內花朵都被打殘落了一地,到處都是積水,不適宜舉行慶典。討論來討論去,一時沒法解決。
正當氣氛處于尷尬之時,有人打破了局面。
站出來的是一位約十九歲年輕的皇子,穿著墨綠色的錦衣,菱角分明的臉龐微微有些黑,或許是長年征戰原因,二皇子身上帶著一絲軍人的沉穩與自信,這是所有皇子所沒有的。筆直的站在那里,如一塊永不倒塌的梁柱。
殿內的大臣們看著二皇子都微微點頭,也許戰場真是讓人成長的地方,許多年前還是一個小屁孩的二皇子,如今已成為一個真真的男人,看著身姿,看著氣勢,和當年的皇上一模一樣。
「啟稟父皇,兒臣有個建議,不知道該不該說。」二皇子恭敬的說道,聲音鏗鏘有力。
「源兒但說無妨!」
對于自己的二兒子皇上很滿意,沒有其他皇子的輕浮,夠沉穩,有遠見,軍事能力非常強,只是可惜太重感情了。這樣的人適合做將軍,不適合做皇上,因為皇上永遠都不能感情用事。
「兒臣認為既然宮內不適合舉辦慶典,那麼為何不在宮外舉行?一來父皇大壽應該普天同慶,與百姓共樂可穩定人心,二來可向百姓證明我們南晉國泰民安,歌舞升平,不用擔心外敵入侵,皇上會永遠保護他們的臣民。」
二皇子說的話給朝臣們帶來了巨大的沖擊,南晉建國三百年來,從沒在宮外舉行慶典過,歷朝歷代也從未有此舉動,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
離歌偷偷看了若有所思的皇上和幾位重臣一眼,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每年就那麼幾個人看表演,有什麼意思。
就像後世的春節晚會一樣,如果只有現場的幾個觀眾,那該多浪費啊,全國人民一起看才夠意思嘛,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一起在廣告里找春晚。
沒有電視直播,現場直播還是可以有的。
皇上仔細想了會,雖說在宮外不怎麼安全,但和百姓一起共樂好像挺有意思的,沒有什麼比看著自己國家百姓臉上的笑容,更讓皇上有成就感了,也許可以考慮考慮。
又是一番激烈的討論,最終皇上決定將壽辰慶典搬到皇宮正門外,宮門外有一片寬大的場地,可容納許多人一起看慶典,而且又容易安排侍衛,不用擔心安全。
早朝結束後,大殿外不少大臣開始向二皇子攀談,聰明人都看出來自魏勇案後,皇上就冷落了太子,剛才皇上對二皇子大加贊賞,看來有戲啊!
太子冷冷地看了眼被大臣圍著的二皇子,不滿的哼了聲,我的東西誰都拿不走!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轉身大步離開。
三皇子看都沒看二皇子,屁顛屁顛跟著太子走了。
夜,二皇子府,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等四位皇子一同前來慶賀,慶賀二皇子歸來。
相比較咄咄逼人,處處殘害自己兄弟的太子,重情重義的二皇子更受其他皇子的歡迎,從小就一起玩,大家感情非常好。
「二哥,這麼多年沒見,我們可想你了!」老五喝了不少酒,醉意朦朧的拉著二皇子的手,哭泣的說道。
小時候,他總被太子欺負,處處為難他,要不是有二哥幫忙,他的日子可不好受。可是自從幾年前二哥去了邊關,太子又開始欺負他們了,日子又開始不好過了,真的十分想念二哥啊!
「是啊,是啊!沒有你的日子,老大又開始變本加厲的欺負我們了。」老四也跟著說道。
二皇子看著眾兄弟,舉起一杯酒一口喝下,一連喝了五杯酒才停下。沉聲說道︰「這麼多年大家都忍過來了,還怕什麼?」
老六喝了一杯酒說道︰「時間不多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一直坐在一邊喝茶的離歌,默默看著愁眉苦臉的其他哥哥,沒有說話,就像十年前那個小院子里,哥哥們在一邊唉聲嘆氣,她也沒有說話。
大家不再說話,非常默契的互相喝酒,一直喝到很晚很晚,等大伙都醉倒下的時候,趴在桌子上的二皇子突然坐了起來,根本就不像喝醉的樣子。
「今晚安排好了嗎?」二皇子看著獨自坐在那里看著茶水發呆的離歌問道。
離歌低頭看著茶杯,杯內的茶水平靜的如一面鏡子,在二皇子話音落地的時候,茶水微微晃動,隱隱約約間好像看到里面有一個女子在哭泣。
默默地點了點頭。
二皇子看著離歌點頭,笑了,看著窗外,透過漆黑的夜晚看著皇宮深處,輕輕說道︰「以後我們再也不會被欺負了,再也不會了。」娘,再也沒人可以欺負你兒子了,再也沒人可以欺負你了!
離歌抬頭看著窗外皇宮的方向,痛苦的閉上眼。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此時皇宮內,心情不好的太子殿下今晚和三皇子喝了很多酒,醉意朦朧,迷糊糊的被自己下人帶來回來。
心情不好干做些什麼?有了,本宮可以讓一個人痛苦一輩子,別怪我,都是你們逼的!要怪就怪老二那家伙。
經過一個月的休養,心里的陰影已經消散了,如今終于可以正常行房了,蘇惜水那個女人娶回家那麼久,是該好好享受一番了。
指揮下人帶自己前去太子妃居住的地方,東拐西拐的,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終于走到了目的地。
太子搖搖晃晃的站在屋外,看著屋內燭火倒映在窗上的影子,一位女子此時正在月兌衣服,醉眼迷離的太子笑了,一把推開下人,扭扭歪歪的推開門,走了進去,順帶關上房門。
屋外,窗上女子的影子依舊在月兌衣服,好像月兌了一半,這時一個黑影撲了上去,一把抱住女子的影子,兩個影子很快融在了一起,女子拼命掙扎,可還是沒掙月兌出來。
「救命啊∼∼」屋內傳來求救的聲音,隨後燭燈熄滅,里面一片漆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下人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等燈熄滅後,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這才轉身離開。
月光下,依稀可見這下人的樣子,這不就是新婚那天給太子送醒酒湯的下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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